一旁的“风间”倒是等得不耐烦了,“哼,凭你们是谁,这世上能对付我的人死的死,投胎的投胎。你们若是想用这小子的性命相搏,那我倒是要谢上你们一谢,平白给我腾了个好容器。”
“凭你是谁,自有能料理你的人,现在嚣张也未免尚早。”奉天才回了他一句,冥焰就进来。
“奉天大人,鬼门来了一队人,说是北煌女帝派他们来寻北煌王子的。”
“你去告诉他们,北煌王子在鬼界。跟那领头的打个招呼,让他跟女帝禀明,有恶魂入了王子贵体,恐会杀魂夺舍,我们正想办法将这恶魂引出来。”奉天安顿好就听“风间”破口大骂。
“哼!竟然叫我恶魂,说出我的名头怕吓死你们!”
奉天倒是被逗笑了,上下打量他,“那你倒是说说你那吓死人的名头,我是没见过什么世面,但也不至于被一个不只是什么畜生投生的恶魂吓死吧。”
“风间”咬咬牙,反倒一笑:“今日我偏不告诉你,来日等你败倒在我脚下,我便叫你跪下来求我,给我舔鞋,做我的禁脔。”
这话一出,阎罗轻咳一声,瞥了奉天一眼,忙忙挥手支走殿内的鬼差,自己也假意翻找卷宗,佯装没听见。
奉天虽知这人是个泼皮无赖,竟没想到如此口无遮拦,扇子在手中敲着。虽说这魂魄是那厮的,但这身子还是风间的,打也不得,伤也不得。况且这厮还借着风间的口说出这等污言秽语,纵是好脾气的奉天也如鲠在喉。
“有种你一会儿别逃。”奉天眯眼盯着他。
“逃什么,我倒是还想见识见识,你折磨人的新手法呢。”这嚣张挑衅的语气正和奉天之意。
奉天从阎罗的案子上起身,手中的扇子一丢,动了动指尖,圈在“风间”身上的花瓣忽的收紧,似有千万条水蛭往肉里钻。疼倒能忍,只是那夹在疼里,隔在皮下的痒才是最最难熬的。
没一会儿,那嘴硬如铁打般的人就已形象全无地在柱子上蹭痒痒了,看着实在伤眼。突然,那人一顿,狰狞的表情消失了,只蹙起眉头喊了声“奉天”。
奉天立刻收了灵力,暗骂一声“卑鄙无耻”,便松了捆在他身上的花瓣。
“风间,是你吧?”奉天上前搀住他。
哪知这人嘴角一挑,狡黠一笑,一掌拍在奉天胸口。阎罗在后面托住她,这才没有撞在柱子上。
“卑鄙无耻。”奉天咬牙切齿道。
“哼,”那人得意挑眉,“是你愚蠢罢了,许久未见,你竟不及从前半分。今日就陪你玩到这儿,以后有的是时间和你纠缠。”
“挡住他!”阎罗一声令下,鬼差们纷纷挡在门口,却被“风间”一挥而散。
奉天急忙起身去追,此刻鬼门未开,饶是谁也出不得。果然,“风间”正和聂尽在黄泉边打得欢实。
不过这厮道行深厚,功夫了得,没一会儿,就连生前战功赫赫的大将军聂尽也败下阵来。奉天立即拿出长枪上前帮忙。
“我不打了,”那人突然停下来,骂道,“你们二人打我一个,还要不要脸了?”
“哈,”奉天大笑一声,“我竟不知阁下还是顾忌脸面之人。”
“虽说这身皮囊是那是北煌家小子的,但我好歹也是有脸面的人,日后见了,省的你再拿这事恶心我。”“风间”头发一甩,毛茸茸的两耳抖动两下。
奉天挑嘴一笑,快速抽出一张符纸,拍在地上:“四大护法,召来!”
符纸金光一闪,四大护法已然摆好了阵法。奉天的长枪在手中翻转两下,直直刺向“风间”。
“风间”一看这人招招必杀,忙道:“你此番不怕伤了这北煌小子?”
“伤了我再找人医治便好,今日我就是打定了主意要料理了你。”奉天和聂尽两面夹击,可这“风间”竟还能应对自如,丝毫不落下风。
眼看四大护法的阵型已成,“风间”摆摆手,“罢了罢了,今日我且先饶过你们,我们后会有期。”
不等奉天长□□出,眼前的人忽的倒地,不省人事。奉天将手中的长枪摔在地上,连忙扶起风间,“唉,平白叫他给逃了。”
“奉天大人不必忧心,这寄居之魂本就来去自如,想抓住他不容易。”聂尽道,“看他灵力高强,定然不是普通之人,容器自然也不止一个。”
奉天差四大护法将风间送到自己殿里,思索片刻,道:“哎,说不定他就是那个神秘人,而且听他那话似乎是认得我,想必那些傀儡替身也是他做的。”
“那日冥泽倒是与我说起此事,近来,我在各方守卫处加派了些人手,以防天界趁我们不备下黑手。”聂尽道。
奉天应道:“正该如此,还是聂兄想得周到,鬼界的安危免不了需要你多操操心。”
“哟,聂大人是操心,就连我这三生坊,也整日里派人监视呢。”孟霜从奈何桥下来,笑道。
“你若不整日里酗酒,我也不至于多此一举。”聂尽一甩袖子走开了。
奉天一笑,“我看这聂兄八成是看上你了,这明里暗里支了人看着你,若是有什么插科打诨的小鬼敢对你有了心思,或是保不齐哪一日你看上了哪个貌美新魂,好及时了断了。”
孟霜冲她啐了一口,嬉笑道:“要真那样也好,可他怎的几百年了还不娶了我?再说了,哪个新魂再貌美,也及不上奉天大人半分,还不如收了你去。”
奉天挑眉打趣道:“这鬼界上下谁不仰慕孟婆大人的美貌?只是怕聂兄跟我计较,我可吃罪不起。再者说,孟婆守着三生坊谁不知道是为了等心上人。不过你和聂兄倒是巧,都为了等心上人,即使记不清那人的模样,也甘愿在这鬼界守几百年。我这人天生薄情,可比不得啊。”
“话可别说早了,个人有个人的造化,有朝一日,说不定你也会为了一人豁出了命去呢。”孟霜将烟袋缠在烟斗上,往肩上一甩,上了桥。
奉天这才敛了笑,转身朝殿里走去。
“冥仕,可给扶桑传讯了?”奉天问。
“扶桑大人已经殿里了。”
“帝尊还没有下落吗?”
冥仕欠欠身,“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