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将无道扶上床,吃了药。
“当时大战结束我们不是都从天界逃回来了吗,怎么你还会背上天罚?”无道咳了一声,“我走后又发生了什么?”
“当时从结界里出来的只有我和离垢师兄还有旷梧师兄,找遍整个虚臾峰也不见你。”奉天坐下来,“我原本以为你被天兵挡住了去路,于是又不顾离垢师兄阻拦去了天界找你,不料被抓了去关起来。”
“而后我被设下天罚。”奉天皱着眉,“后来我又被师父救出,在天兵的围堵下,师父只能先将我投入人间,想来应是他帮我改了天罚,以防天界找到我。”
“那你被救出后可曾去过虚臾峰?”
奉天点点头,“我曾偷偷去过一趟虚臾峰,现在离垢师兄和旷梧师兄打理的很好。”
“那昭阳和炽忍呢?”无道又问。
“不知,大战之后便再也没见过他们二人,应该凶多吉少。”奉天脸上少见地有些悲戚。
“圣者桐迷救你出来后再未现身?”无道想着若是圣者桐迷,说不定能知道帝尊的下落。
“不知。”奉天怅然摇头,“世间无人探其踪迹的唯有二人,一个是神医鬼手扶桑,另一个便是我师父,但扶桑还有迹可循,我师父每回就像是彻底消失了一般,就连擅长占卜的北辰星君也占不出师父的踪迹。”
服过药无道有些困倦,奉天替他点了安神香,带上骨锏便出了门。
“岐黄,你守着他,任何人不得入内。”
“主人……”岐黄明显不大愿意,但因是奉天的命令,有不情不愿地站在了门口。
奉天解释道:“无道这么大动静,天界和其他族系肯定有所察觉,这些人还得我去应付。若是有人想趁乱而入,岐黄,你要做的就是斩尽杀绝,让他们知道鬼界不是那么好进的。”
“可是杀了他们,要是被人抓住把柄不是更难缠吗?”岐黄破天荒多问了一句。
奉天冷笑一声:“若是前来拜访,那我们自有我们的待客之道,但若硬闯,那势必要让他们尝尝滋味儿。”
“是。”岐黄颔首领命。
走向院中,奉天手中结出一个印拍在地上,“四大护法召来。”
四人从印中幻出,半跪于面前。
“你们四人速去布阵,若只是寻常巡视的,不用理会,如若有什么东西想闯进来——”奉天戏谑的眼神中却带着肃杀之气,“杀无赦。”
四人齐声道:“是!”
“嗯,”奉天仰头望了望天,骨锏架在肩上,嘴角带着笑,“守株待兔。”
奈何桥上依旧熙熙攘攘,孟霜今日倒是没有酒气,见奉天来,道:“今日无酒。”
“今日我来也不是讨酒喝的。”奉天手中晃着一把折扇,一甩马尾上了二楼,坐在楼上高台,“真是稀奇,日日不离酒的孟婆大人今日竟无酒。”
“哼,”孟霜道,“来我这里蹭吃蹭喝的奉天大人今日倒也不是来讨酒喝的。”
“因为今日我是……”奉天掏出一个面具带上,“鬼界小皇子,沧溟无道,好歹要顾忌一下鬼界皇室的颜面。”
“弥天大笑话。”孟霜瞥了她一眼,“鬼界小皇子的名声不是早就毁在你手里了吗?”
“哎,没根没据的话可不能乱说……”
一言未尽,便听到鬼门那边打斗的动静。
奉天挑眉一笑,扇子一合,纵身跳下来,“收网了。”
孟霜了然勾唇:“长得俊俏的记得送我这来。”
奉天闻言一撇嘴:“这种事我可不做,省得我每回来还要听聂鬼使唠叨。”
“他敢,这一片可是归我管辖,哪轮得到他放肆。”
奉天只摇头笑笑,便朝着鬼门走去。
冥泽带着几个鬼兵押着一行乔装过的人,他一看奉天脸上的面具,便半跪行礼。
“殿下,这几个是方才闯入结界意图不轨的,只是还不知是哪个族系的。”
奉天一手背着,扇子轻晃,“看这乔装的术法很不简单,定是个大族,看样子没人会主动招认,那也不必多费口舌,直接送到阎罗那里,极刑一用,不管什么族的,都给你扒个干净。”
一旁的冥泽硬生生被她这玩世不恭听似玩笑的话弄得背后发凉,心里暗暗发怵。
这时,一个鬼差走过来,“禀殿下,天界使者求见。”
“哎呀呀,”奉天故作惊讶地将扇子遮住半边脸,“平日不见只鸟的鬼界今日真是门庭若市呀。请进来吧,偏殿见。”
“是。”
奉天刚到偏殿,就见无道已经穿戴整齐朝着她走了过来,还没等她说话,这人就顺手从她脸上摘走了面具,又把她的面具扔到她手里。
“以后未经我同意,不准再戴着我的面具招摇过市。”无道将手中的面具扣在脸上。
奉天带上面具,不以为意地一笑,“有何不可?我又未打着你的名义做什么丧尽天良之事。”
“丧尽天良倒还好说,只是你打着我的名义偷鸡摸狗,简直天理难容。”无道一甩袖子坐下,身子斜斜地靠着。
“天理关我们鬼界何事?”奉天一摊手。
“等鬼界打败了天界,成为族系之首,你也可以用鬼界之理管束其他族系。”无道冷冷瞥了她一眼,“前提是,在此之前,请你务必保全鬼界皇子的颜面。”
“哈,”奉天故意大笑一声,“我们小无道竟也开始在乎颜面了。”
“殿下。”门外鬼差道,“天界使者已带到。”
“请进来吧。”无道应声道。
门一开,鬼差就带着使者进来,使者挺着身子只是颔了颔首,就算是行过礼了。
“见过殿下。”
无道歪靠在座上半点起身的意思都没有,只是随手一挥,“使者请坐。”
奉天站在一旁,眼神在两人之间来回瞟了瞟,不由感慨曾经帝尊见使者时站在座前的小孩儿俨然已做好了挑起重担的准备。
“不知使者前来有何要事?”无道手里安然地盘着那根兽牙。
使者道:“无甚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