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故事的主人公,就是宴也熟悉的女主!
另一个主人公,是他们知青点的另一位老知青,和田向民同一批下乡的知青——沈玉容。
杨淑扎了个麻花辫,白天的小皮鞋也老老实实成了布鞋,她哭的梨花带雨,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那几个脸熟的老知青围在沈玉容旁边,一脸怒色。
沈玉容则是一手揪着胸口的衣服,一手撑着别人。
感觉要被气炸了。
宴也觉得很神奇,沈玉容脾气很好的,平常从来不和人发火,下乡七年,没叫她这么生气过。
沈玉容:“你是猪吗?脖子上顶的是尿盆吗?哭什么哭,一天天就知道哭哭哭,烦死了!”
杨淑也不说话,就在那里哭。
过了会,沈玉容大概是已经被气死了,这大小姐才开口道:“我也不知道呀,没人告诉我皮鞋放在火炉子上会化。”
“姐姐是我不好,都是我做的不好,你打我吧!”
她握住沈玉容的手,哭声更大了。
几个男知青的眼神看不清楚,但是沈玉容翻了个白眼。
宴也笑嘻嘻的,果然脾气再好的人,在好多年村里人的熏陶下,骂人也很来劲。
尤其是这种让人有怒说不出的情况。
偏偏沈玉容掌握理论,能骂几句,但是缺少实践行动,场面被杨淑抓在手里。
也不知道这姑娘从哪学来的,沈玉容栽了个跟头,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
事情的起因是他们刚回到知青点,在收拾东西。
老知青们在生火做饭,那个火炉子就放在外面。
沈玉容把皮鞋刷了放在棚子下的阴凉地。
但是杨淑那管这些,她要在阴凉地休息一下,看见这有双皮鞋,还湿漉漉的,直接把皮鞋放在炉子上。
后来就是沈玉容一气之下,直接摔了手里搪瓷杯。
旁边人还不断地劝她别生气了,不就是是个皮鞋嘛,要不是沈玉容把皮鞋放阴凉地,也不会有事。
看这俩人骂得差不多,哭的差不多,宴也才站了出来,看看地上的小皮鞋,拿起放在手里。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这皮鞋放在火上烤了就不能穿了,旁边咋还有块手表和胶鞋。”
“玉容姐,都是你的吗?”
宴也的话没说完,周围安静了一瞬,接着便是尖锐的爆鸣声。
两个知青异口同声:“我的手表!”
“我的鞋!”
两个男知青从烧的正旺的火炉子上上把自己的东西取下来,泪眼婆娑。
这年头买个啥都贵,更别说手表和胶鞋了。
在有人连衣服都穿不上的年代,这东西,金贵的呢!
解决矛盾的方法是转移矛盾!
局面被宴也反转过来,杨淑瞪大了眼睛,眼中满是迷茫。
宴也扶额,暗暗道,蠢得嘞!
这还不提补偿啊。
现在把人家怒火压下去才是正事,这不是找打嘛?
果不其然,剩下的俩男知青的怒火被挑了起来,怒目圆睁,神似鬼夜叉,他们没有沈玉容那么好的脾气直接伸手揪着沈玉容的辫子,直接开骂。
“你是蠢货吗?装什么?”
“还在这装,我告诉你,你赔钱是跑不了的!走,我们找大队长去,给我个公道!”
杨淑再次被吓哭。
宴也:“……”
说实在的,她觉得,杨淑还真不是装的,这女主,脑子好像确实有点……嗯。
场面一度激烈起来,原本还怒气冲冲的沈玉容也傻眼了。
其他人目瞪口呆的看着。
杨淑,惨!
宴也看完整场八卦,心里舒服的不得了。
高兴呀!
第一天知青点就闹这么大。旁边住的人都出来唠嗑,以后下饭菜都有了。
她正看着,眼前突然被白色的字糊了满脸。
这熟悉的弹幕又来了。
[心疼淑淑,这些人怎么得理不饶人啊]
[不就是个鞋和手表吗?至于吗]
[赔钱不就行了,他们在那叫什么?]
[杨淑的钱都给火车上救他的人了,她在国营饭店买了点心,还买了饼干,这不就花的一分不剩了?]
[那接下来吃饭咋办啊?]
[反正会有男人救济,说过了,我们淑淑是万人迷呀!]
宴也:“……”
不就是个手表和鞋?
杨淑现在一毛钱没有,她连粮食都买不起,明天还得满脚水泡的上工,弹幕简直何不食肉糜。
她骂了两句脑残内容,就走到田向民旁边。
田向民抽着烟,是最便宜的旱烟。
他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格外淡定。
“不上去管管?”
田向民老实神在:“太蠢了。”
“那俩人有分寸,我等下去调解,大队长就不用找了。”
宴也不太想管知青点的事,这些纠纷太常见了。
她给田向民说道,“大队长回家去了,别半夜给人家气出来心脏病,明天他有事找你。”
田向民:“啥?”
宴也想说,他怀疑你,但是说出来铁定得挨揍:“我不知道啊。”
田向民笑骂:“小滑头鬼。”
宴也:“总之不是什么坏事。”
天已经黑完了,周围的村民聚在一边,嗑着瓜子看戏。
宴也出来的时候,里面的摔打声已经停了,她挥挥手:“行了行了,已经没事了,别看,都回家吃饭吧。”
今天是够累的了,从早战斗到晚。
宴也望着窗户外面的星星,不由得感慨,她可真是个劳碌命!
劳碌命晚上睡的挺舒服的,连梦都没做,直接到了第二天。
她又是被一阵吵闹声给吵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