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们的水平,四阿哥不清楚,他现在唯一能相信的,只有他的小福晋。
哪知道才走出阿哥所,见三阿哥迎面走来,笑呵呵与他打招呼。
阿哥所各人有各人的院子,因住的人不多,并非毗邻而居。
就算同时出门,撞见的可能性也很低。
四阿哥都搬来好几年了,这还是头一回在自己的院门囗撞见三阿哥。
“四弟这么早出门,干什么去呀?"三阿哥走过来,谈笑风生地问,虽然在铜臭气最重的户部行走,却自带文人那一段清雅的风流。
难怪差事一直做得没起色,四阿哥面无表情回礼:“去田庄看看。”
三阿哥被明晃晃地敷衍了也不恼:“听说四弟与人一起试种出了高产玉米,我实在好奇,也想长长见识。”“与人”二字咬音极重,半句不提太子。
四阿哥似笑非笑:“今天不方便,改日再请三哥过去。”
高产玉米一出,不光他本人成了香饽饽,就连他的小小福晋恐怕也被盯上了。
皇子选福晋,主要看家世背景,之后是贤良淑德。他的小福晋出身没问题,且能力拔群,现在已经是皇上亲封的六品格格了。
不靠男人,自己给自己挣出一个封号。
也就是说,不靠娘家,她本人就是未来夫君最好的助力。
不是管理后宅的贤内助,而是事业上的助力。四阿哥看了一眼"夜猫子进宅"的三阿哥,越看越觉得对方别有用心。
大阿哥早已成亲,与大福晋女儿都生了三个,应该不至于惦记他的小福晋。
但三阿哥与荣妃都是能算出天上星星的主儿,而明年就是大选之年,又怎会轻易放过这样一个能提供助力的姑娘?
今年大旱,收秋粮本就艰难,又赶上加收,人脑袋都快打出狗脑袋来了。三阿哥只是协助,也是身心心俱疲,很想干完这一票想办法换个赛道。
论骑射,他比不上大阿哥,无论是体魄还是年纪都不占优势。
三阿哥很清楚自己的优势,文采斐然,但有太子珠玉在前,再加上汗阿玛的心偏到没边,也很难超越。还是额娘说吏部是皇上留给太子的,他不能碰,除了吏部,只户部最有前途,让他往户部使劲儿。即便厌恶铜臭气,三阿哥仍旧捏着鼻子各种努力,只为去户部行走。
结果三阿哥才到户部,户部就接了一个大活儿,加收秋粮。
灾年加收秋粮,这不是逼着百姓造反呢吗?奈何朝廷明年用兵,连年征战,国库并不充盈,只能增加税赋。三阿哥清清白白一个皇子就这样被拉进了阿堵物的泥潭,每天收到的都是坏消息。
从收秋粮开始到现在,三阿哥差事没怎么办,人生生瘦了一大圈。
这会儿见四阿哥选对赛道,一骑绝尘,三阿哥眼睛都红了。
他知道四阿哥的崛起背后有太子的功劳,可太子这几年一直怪怪的,不管他怎样讨好,始终无法亲近。太子似乎认定了老四,做什么都愿意把他带在身边。面对油盐不进的太子,三阿哥束手无策,但他注意到,在四阿哥封爵之前,皇上还给了一个姑娘封号。三阿哥派人打听过,这个姑娘就住在雾隐山围场附近的田庄,也就是太子常去的那处。
而高产玉米,正是在雾隐山试种成功的。
把三点连成一线,三阿哥恍然大悟。
问过额娘才知道,那个姑娘出身乌拉那拉家,就是之前与德妃走得颇近的乌拉那拉家。
都说老四与德妃离心,敢情是演戏给别人看吗?三阿哥请荣妃去试探,圣旨都颁下了,德妃还装呢,仿佛才知晓似的。
好好好,母子俩合起伙来装傻。
永远叫不醒一个装睡的人,三阿哥也懒得浪费时间,直接上手抢:“四弟也在知道,户部收秋粮有些困难,我搅在里头很难受。这回不是我自己要出去,而是汗阿玛派下来的差事,让我跟你一起出宫去民间看看,体察百姓疾苦。”
三阿哥筹谋许久,终于逮到机会,得了皇上的准话。敢拿皇上说事,四阿哥并不怀疑三阿哥的话,只是对他的用心又添了一层警惕。
毕竟粮食这条赛道本来就在风口上,眼下又被旱灾推上了全新的高度,实在惹眼。
多少人都想挤进来分一杯羹,三阿哥有这个想法再正常不过。
但分羹归分羹,想要动他的碗不行。
惦记他的碗,也不行,四阿哥勾唇:“既是这样,三阿哥随我去就是了。”
就知道搬出汗阿玛管用,三阿哥优哉游哉地跟在四阿哥身后,一直跟到了毓庆宫。
“不是去田庄吗?“怎么拐到毓庆宫来了,三阿哥以为四阿哥耍他,当即沉下脸。
虽然太子这个月情绪还算稳定,可谁知道什么时候会发疯。上回被踢了窝心心脚,三阿哥在床上躺了半个月才好,如今想来胸口还隐隐作痛。
四阿哥对三阿哥的冷脸熟视无睹:“试种高产玉米,太子也有份。”
他怎么忘了这一茬?尽管心肝颤,想起前景一片大好的新赛道,三阿哥还是咬牙跟了进去。
太子一直被皇上带在身边学习处理政务,此时看见三阿哥,不必四阿哥说什么,也明白了三阿哥的来意。这是在户部混不下去了,打算换一个方向。当初老四想去户部行走,老三也想去,明里暗里没少给老四使绊子,功夫都使到永和宫去了。
之后老四退出,去了农事司,老三如愿以偿,怎么还不满足?
灾年加收秋粮,确实有难度,可越是有难度,做成之后的功劳也越大。
若老三肯塌下心来做事,事成之后保不齐能越过老四直接封贝勒。
可老三显然不是这么想的,看样子想贴上老四染指高产粮食,来一个围魏救赵。
太子自己破罐子破摔,却格外看不上三阿哥这种喜欢走捷径,投机取巧的。
他看了四阿哥一眼,很不给面子道:“带他干嘛?”“三哥说是汗阿玛让他跟我去体察民情。“四阿哥实话实说。
三阿哥被怼到脸红脖子粗,奈何太子是储君,君臣有别,他连个屁也不敢放。
太子“啧”一声,又找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