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更加心虚了。
夏侯越见谢君意眼眸闪烁不定,看上去十分心虚。
他微微叹了口气。
开始怀疑自己上辈子是不是欠了谢君意的。
他执起筷子默默吃着谢君意给他夹的菜。
谢君意愣了一下:“你不是怕我有利所图?”
夏侯越抬头对上她的眼睛,认真道:“一顿菜的代价罢了,我付得起。”
砰,砰。
谢君意突然感觉自己的心跳得很快很快。
好奇怪,她怎么觉得……夏侯越今天长得挺好看??
“走吧。”
夏侯越吃完谢君意给他夹的那口吃完就站了起来。谢君意微微回神:“去哪儿?”
夏侯越道:“南郊农田。”
“去那儿做什么?”
“找人。”
*
八月的正午,烈日当空,农田上,金黄灿烂的小麦随风摇曳。
丰收原本是喜悦的事情,但此刻农田上的农夫们却如黑云压顶。
啪。
长长的鞭子打在田坎上,几个穿着衙役制服的年轻男子站在田坎上表情狰狞凶狠:
“别想偷懒,快收麦子,若今天太阳下山割不完有你们好果子吃!”
白发苍苍的老人佝偻着背,颤巍巍地拿着镰刀割着小麦。
他揩去眼角的泪:“这日子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带着草帽的中年男子拍了拍老人的肩膀,老人下意识一颤,以为是上头的衙役听见了专门下来教训他了。
“杨叔,现在日头正大,您先歇歇,我来帮您割。”
男子刚接过老人手上的镰刀,一道鞭子立马打了过来。啪地一下打在他手背,手背上出现一条长长的鞭痕,镰刀豁然落入麦田之中。
“你干什么!”
男子怒目对准那打人的衙役。
衙役嘲讽道:“咱们县令大人说了要桃子村的村民割,割的才给饭吃。你是桃子村的村民吗?你割了咱们是给你发麦子还是给这老头发麦子啊!”
“你尽管发给这老汉就行。“男子毫不犹豫。
衙役噗嗤一笑:“那可不行,他又没割麦子咱们怎么能发给他呢?”
“你们!”男子看出来他们在耍他,气得双眼通红。
衙役站在高高的田坎上居高临下的望着他:“我们什么我们,你还以为你还是从前那个县太爷吗?现在可是咱们刘县太爷当差,你若是好好的在城里呆着也就罢了,若是在这儿惹是生非我们定不饶你!”
老人无法只能捡起镰刀,一边安慰男子:“算了算了。”
男子却毫不退让:
“究竟是谁占尽百姓土地,是谁在这兰城惹是生非,刘承此等罔顾百姓的无良之辈,必然多行不义必自毙,我张利程就在这里等着看他的结局!”他站在田里放声大喊,声音坚定有力。
衙役闻言瞪大了眼:“好你个张利程,给脸不要脸是吧!”
衙役撸起袖子挥起鞭子。
张利程一步不退,比田里的稻草人站得还直。
粗鞭一挥而下,被一双有力的手紧紧攥住。
衙役的手僵在半空,此刻他这才发现自己被一道阴影笼罩。
“哪个不长眼的竟然敢拦你金爷爷的鞭子!”
衙役仰头,恼火非常。
只见阳光下一张十分俊美的脸,他面若寒冰,沉沉的望着衙役。
“这兰城的衙役好生威风啊。”
姗姗来迟的谢君意迈着悠闲的步子从田坎上走来,一旁的小允子为她打着伞。
张利程愣了一下。
夏侯越用力扯过衙役手上的鞭子甩在地上,衙役被拉得踉跄了几下。
听见声音围过来的衙役们见三人仪态不凡,穿着富贵面面相觑,其中有一人警惕问道:“你们到底是谁?”
“过路抱不平之人。”夏侯越淡淡道。
闻言,有人笑出了声:“抱不平?你来之前也不打听打听这兰城是谁做主,竟然管事儿管到你爷爷头上了。“
“就是,没看见我们的衣服吗,我们可是县衙的人,还抱不平,要不把你抓起来你去给牢里那些死刑犯抱不平去吧,哈哈哈哈哈。”
众人哄堂大笑。
谢君意啧了一声:“真是没眼色,没看见他生气了吗?”
说是生气但夏侯越表情未变,只是弯腰捡了一颗小石子。
随后挪动脚步,如同鬼魅一般穿行衙役之间,不过数秒,衙役全部倒地,直到夏侯越回到原先站着的位置,都无人知道是怎么回事。
“怎、怎么回事?”
刚刚还哄笑的衙役们集体倒地,面露惊恐之色。
谢君意缓缓走来,踏过一衙役的脸,将他的脸深深踩入田坎里。她像是完全没看见还有一个人在她脚下一样,只抱怨地对夏侯越道:“这种欺压百姓的无良衙役你怎么不多打几下?你也太心慈手软了,你这样他们怎么能得到教训?”
夏侯越望向田坎下震惊得呆住了的老人和张利程,还有一些不知何时从麦田里围过来的农夫们。
“你、你也太厉害了!你们是哪里来的?”
“这些衙役整日欺压我们,你们真是为我们出了口恶气!”
还有人担忧道:“你们快跑吧,他们可是当官的,我们惹不起的!”
众人七嘴八舌。
张利程这才回神。他望向田坎上如同神仙下凡的男子,正巧那男子也看着他。
张利程当即跪下,声音发颤,高声呼喊:“草民张利程,见过太子殿下,太子殿下万福金安。”
此话一出,所有人齐齐看向张利程,见他已经跪下。
太子?
谁是太子?
所有人面面相觑都来不及思考,膝盖先是一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