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所以他不会轻易让皇帝难堪。
可如今发生的事情却推翻了皇帝设想,谢如风竟然领兵驻扎宫外,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这无异于在昭示着他准备造反了啊!
错了,错了。
若是他知道谢如风这么重视这个女儿,他不会走这一步的。
皇帝的视线落在自己手边的奏折上,他一下子恍然。
怪不得,怪不得一下午多了这么多奏折,原来是这样……
皇帝抿了抿唇:“让所有人都进来,朕召见所有大臣。”
顿了顿,他咬牙切齿道:“包括谢如风。”
不一会儿,大臣们便如渔网中的鱼一般涌了进来,直至填满整个御书房。
皇帝登基以来还是第一次见到这种景象,气得直喘息。
“陛下,谢将军乃国之栋梁,他唯一的女儿囚禁于东宫再怎么也说不过去,求陛下释放安阳郡主!”刑部尚书秦严立马跪地道。
“是啊,陛下。安阳郡主年少无知又没有真的参与造反,她只是为了救自己的夫君,其心可悯啊!”又一个大臣跪地。
“陛下啊!边疆大军拔寨南下这危及我们齐国的安慰啊,求您为了齐国,为了安谢将军的心,放了安阳郡主吧!”
众大臣七嘴八舌说个不听,吵得皇帝脑子嗡嗡的疼。
他抓住了关键词。
拔寨南下?
什么拔寨南下?
皇帝不解:“什么拔寨南下?”
钱正石忙道:“安阳郡主被囚东宫后,谢将军的边塞大军便挥师南下,剑指京城,陛下啊,为了齐国,求您释放安阳郡主吧!”
谢如风正挥师南下,剑指京城?
皇帝骇然大怒:“他竟敢挥师南下!那可是边塞,那可是众国觊觎多年的齐国土地,谢如风到底想做什么,他难道想用整个齐国给他女儿陪葬吗?他这是叛国啊!”
皇帝真的没想到谢如风这么疯,三千大军也就罢了,竟敢连边疆的大军他都敢动,他真的不要齐国了?
如果是以前皇帝可能不信,可是如今三千大军兵临城下,这种事情以前无论如何都不会发生,可是现在发生了,这也让他不敢不信。
皇帝颓然坐倒在椅子上。
他是想除去谢家,可是他从未想过动摇齐国的根基。
他错了,他真的错了。
这一步,完完全全的错了。
这也是皇帝最天真残忍的地方。
他自以为是地以为只要自己除去谢家,那齐国就是他的齐国,齐国只是没有了谢家,可那还是如现在一样繁华的齐国。
就如同他对待谢君意和谢如兰一样,他天真的以为只要谢家没了,他能真心待她们,对方就应该感天动地,他从来不在乎谢君意和谢如兰的真实想法。
他太小瞧人与人之间的羁绊,太小瞧人和人之间的感情了。
他错了,可是现在还不晚。
皇帝了解谢如风,若是他真的够狠,那么这个消息就不会被人知道。
所以,谢如风只是在警告他不要踏破底线,一切都来得及。
踏、踏、踏……
盔甲摩擦声音伴随着脚步声响起。
在场所有大臣为之一惊,站在门口的大臣们侧身让出路来。
光影之下,一道强壮的身影缓缓走来。
他身着陈旧的战甲,腰佩一把朴素的长剑。他身后落后半步的,是带着狐狸般笑意的秦艾。
“臣谢如风见过陛下。”
“臣秦艾见过陛下。”
谢如风没有下跪,甚至膝盖都不曾弯曲一下。秦艾倒是老老实实行了一礼。
众大臣战战兢兢的站在路两旁,低着头不敢看皇帝和谢如风的表情。
皇帝望着谢如风,谢如风毫不退缩的回视皇帝。
皇帝只好装作不知道的模样:“爱卿前来所为何事啊?”
但是在无人知道的地方,他的手心早已攥成拳头。
谢如风如今已然一点面子都不给他了!
“臣来接安阳回家。”谢如风开门见山。
皇帝无奈道:“安阳参与太子造反,朕已经下旨令她禁足东宫,君无戏言啊。”皇帝故作为难,实则他是在试探谢如风的底线。
谢如风的指腹摩挲着腰间的长剑,眼神幽深:“陛下,您可知道为何臣会与三千战士一同来见您吗?”
皇帝最不想提及此事,他本想无视此事让他显得不那么狼狈,可偏偏谢如风戳穿了。
他不得不问道:“为何?”
谢如风笑了一声:“因为在强大的实力面前,所有的阴谋诡计都不值一提。陛下,臣不爱耍手段。”
谢如风什么意思!
他难道在讽刺朕是个爱耍手段的窝囊废吗?
皇帝心下怒极。
但是他面上只能隐忍不发:“爱卿,朕知你爱女心切,朕又何尝不是如此啊!安阳也是朕看着长大的,朕自然知道她心性单纯,可是她毕竟与废太子是夫妻……”
谢如风冷笑:“陛下,小女嫁给太子才几日啊,她如何能参与此事呢?说起来小女这成亲成得真不是时候,若晚几日……这事还是陛下钦定,臣每每想起心中可很是愤恨!”
“碰巧”此时,不知谁拔了一下长剑,长剑溜出一段退回去竟发出噔的一声。
在场大臣心尖儿跟着一颤。
秦艾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手滑了。”
众大臣愤愤瞪向秦艾,都知道他是故意为之,只是不敢说出。
狗仗人势!
皇帝气得吐血。
他这皇帝做得真是憋屈。
皇帝只得咬碎了牙往肚子里吞:“爱卿说得有道理,不如这样,再等几日,朕就……”
看出了皇帝在拖延时间,谢如风不耐烦地打断皇帝:“现在我就要接君意回家。”
他甚至到最后连臣都不自称了。
皇帝拍桌而起:“你放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