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桉见怪不怪的放下手,摇了摇头:“这原本给阿筠准备的局,她终究是无福消受了。看来许池莓也是有福气的呢。”
邱嬷嬷摇了摇头:“娘娘可是煞费苦心安排了,如今却入了个别人的局。何不直接拖九公主下水,这样也好折腾她。免得她坐山观虎斗,给您惹了麻烦。”
陆清桉不语,这邱嬷嬷啊,果然是个好苗子。她冷哼一声:“时间来不及了,不然的话,她也想逃开?”
“娘娘恕罪,奴婢说句大不敬的话。”酌知忽然走了上来:“娘娘可是被太后娘娘罚了禁足的,若是掺和到这件事里来。只怕是对娘娘不利的。”
陆清桉又何尝不知道呢,但是他怎么可能气的过那日的事。她摇了摇头,让人去把皇帝叫过来,就说今日她在皇后宫里站太久,胎儿保不住了。
做足了准备才等到了姗姗来迟的皇帝,陆清桉故作苍白的依偎在皇帝怀里,皇帝安慰了一通之后直直的朝着养心殿跑去。他是真的头疼,也是真的生气。
一天折损两个子嗣,皇帝心里气的不行,却又没辙。这两个人,一个是当朝的宴太师的亲妹妹,另一个可是右相的亲妹妹,他是一个都惹不起。想到这里他就头痛,这些年这两个女人抖得还不够吗?听风就是雨,折腾了多少孩子了。
他呀,哪哪都好,就是太心慈手软了,怎么能对这两个人心怀愧疚呢?
皇帝揉了揉眉心:“乐福,你去给朕把国师找来,算算朕是不是真的命里缺子嗣。”
“是。”乐公公无奈的退了下去,他是真的害怕了这后宫的这两个关键女人了。不出手则已,一出手直接王炸啊。皇上能平安的度过从皇子到现在这二十多年的明争暗斗,到底是因为手里的权利,不然的话,在这群女人的眼里都不够看的吧。
乐公公走的很慢,他也不确定皇上是不是会改变心意,国师已经没有原来那么受皇帝尊敬了。毕竟算了两次都没算准,这两次还差点害的皇上心脏病发,到底是个异国他乡的四处飘荡的游子,做了几日的国师就飘了,他到底知不知晓伴君如伴虎的真正含义?
“乐公公来了?臣有失远迎啊。”纪行云也是很久没有见到皇帝了,主子那边催得急,自己要是成了弃子。那主子多年的筹备,岂不是功亏一篑了。不行,怎么也要拖到三四个月后,两国会面,否则他委屈自己来阿谀奉承这个死皇帝的意义岂不是都没有了?
乐公公脸上的笑意虽不减,但是眼睛里却没什么笑意:“皇上让老奴请国师算一下,宫里最近是不是犯了太岁,好端端的怎么净折腾皇上呢。”
这句话乐公公不只是在敲打纪行云,同时是让人传了出去。等传到许池莓和陆清桉的耳朵里的时候,她们同时愣了一下。但是却还是没停下来,这次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陆清桉面上平静,可若是仔细看看,便能看到她衣袖下隐约在往外渗血的手。邱嬷嬷轻轻跑上前给她擦汗:“娘娘,老奴听说九公主快抄完佛经了。您和皇后这里?”
“不行,皇后一日不除,本宫一日无法心安。”陆清桉叹了口气:“怎么做这次,都要她被剥了半层皮才是。”
邱嬷嬷心里直犯嘀咕,他这次总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但是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云华带着消息回去的时候,姜邈筠堪堪抄完一篇佛经。听到皇帝躲在寝宫装病不肯见皇后和皇贵妃这事,她倒是丝毫不意外。皇贵妃嚣张跋扈,皇后阴毒狠辣,皇帝懦弱不堪。他对上前两个,能活着出来就已经算是不错了。要不是手里的权利保了他一命,他能被这俩人生吞活剥了。
太后进来的时候,姜邈筠正有条不紊的收拾着自己抄的佛经,后面抄的多了,也就快被下来了。写起来更是得心应手,虽然说这几日的字比起上辈子还是云泥之别,但是总的说起来,倒是有点进步了。
姜邈筠很满意的点了点头,这次写的很不错,希望最后几遍还能在有点进步。
太后也是无奈,宫里出了这么大的事算得上是人人自危,偏生德妃母子几人,盘算搬家的搬家,好好学习的学习,认真抄佛经的抄佛经,剩下一个就虽不知道干嘛,却也好像外面的一切都与自己无关一样。
但是自己这次过来,还真的不是过来看看姜邈筠这几日在这里是不是住的不太习惯,而是因为皇帝都求到她这里来了。
她还真的服气,一个去探望一下皇后,流产了。一个被探望一下,孩子没了。这俩人是的多大的深仇大恨才能做得起这样的事情?
倒也不是因为别的,就仅是因为争风吃醋,想要权力。他的孙儿们,可怜的孩子们就被牺牲了。到底是皇家,冷漠无情。
太后没动静,檀香自然也不敢有动静。云华和姜邈筠并没看到太后,云华便张了口:“公主,你就不怕皇贵妃娘娘又拉你下水那?”
“拉我下水的人多了去了,我要是每个都害怕的话,我还怎么活呢?”姜邈筠认真的将佛佛经摆好,打了个哈欠。白日没有午歇,到底是容易疲倦的。
姜邈筠伸了伸懒腰:“反正我还有六七遍的佛经要抄,就算我紧赶慢赶还要等上一两天。皇贵妃就算真的要害我,也绝不会放在这个时候。我反倒觉得,他们害太奶奶心绞痛,头晕眼花的几率会比较高。”
“这是为何?太后娘娘不是早早地就不管事情了吗?”云华很是不能理解,皇后和皇贵妃能有今天的成就不得不说有太后几分功劳在,要不是她用年老了,头晕眼花的说辞推辞了管理后宫的这件事,皇后和皇贵妃可能还真的没能有几分权利在手上。
姜邈筠很是不屑的看了眼皇帝所在的宫殿的位置:“有人想躲,那就有人得承担。能压得住他们的,除了父皇,就只剩下太奶奶了。这两个人嘴巴可是厉害,心机更是深不可测。和他们比起来,我平日的那点小动作,简直就是小打小闹。只可惜我虽然是小打小闹了,但是我却比他们有机缘的多。当然,我的判断可能也有误的地方。”
是的,机缘比一切都重要。她要做的可不是简单的复仇,而是守护她想守护的。虽然她做的一些事情太容易引起破绽,可是想在两条成了精的千年狐狸面前不漏一点破绽,怎么可能。
再说她回来不过就是有些机缘,恰巧得知了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