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君尽礼,人以为谄也。”
这话一点不带哄人的,既给政事堂的宰相一鸣,也为自己辩解。既是针锋相对,也带了指责的味道。
傅祯方才还觉着她说话得体,此刻就觉着她这张嘴厉害了。
他碰了钉子,又一时语塞,干脆就道:“厚颜。”这次不给她辩驳的机会,转而道,“朕晚膳没用好,你让人再备几道简单的菜。”
她不揪着那个事继续说,也不去埋怨侍膳的人伺候不周,而是道:“陛下接连几次都这样,妾敢不长记性么?早就让人预备下了。”
话虽如此,可媛媛还是纳了闷,为何这几次他总是没用好晚膳,为着不让淑妃又闹事,连拾翠殿的饔人手艺都是她亲自过了口的,谁料却不合他胃口,去了拾翠殿大半日,反到她这来吃简单的菜样,也是奇了。
这次她问:“今日拾翠殿做的什么菜样?”
傅祯擦手的动作一顿,随即说:“不记得了,总之看上去没甚食欲。”
他是为了看徐莹,佳人秀色可餐,膳食自然就没了用武之地。可他总得用膳,媛媛就得给他分忧。
在含凉殿传两次膳倒不是嫌麻烦,而是她觉着奇怪,便道:“那不如陛下再去拾翠殿的时候,妾备好了合陛下口味的菜,一道送过去好了,也省了淑妃再张罗,更不必尚食局忙碌。送膳这事不难,反正妾今日也给六郎送了红绫饼餤。”
“皇后今日去过紫宸殿?”他说这句话时,看她的眼神有些不同,带着些惊。
“是。”
傅祯往凭几上靠去,却又说起了红绫饼餤:“朕不是说了让他少吃甜食。”
“六郎张了口,妾不好总拒绝。不如陛下写张旨意给他吧。”
“还用得着写张旨意?朕的话他敢不记!”
他这般气恼,媛媛反而觉着好笑,却又说:“既然是口谕,那不妨再给拾翠殿的饔人也下一道,省得陛下次次驾临拾翠殿都要饥肠,怪遭罪的。”
遭罪么?
傅祯想起那叫徐莹的宫人时,没觉着见到她是遭罪。大老远去拾翠殿见她,还得辛苦做出不是为了见她的样子,那才是遭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