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眼,又揉了一把正在专心吃零食的小公主的脑袋。
姚雨兰的爸爸是某位教授,妈妈又是女强人,从小又不缺钱又不缺爱。可小公主一心想走文艺路线,对计算机一点兴趣都没有,也算是便宜了沉月溪,许多资源和信息都是姚雨兰主动提供的。
沉月溪投桃报李,考前给人开小灶讲课,小公主的成绩突飞猛进,姚爸爸就更愿意给她提供项目了。是以,沉月溪虽然才大二,但实践和理论知识都极为丰富。
她没打算读研,等本科一毕业,靠着现在攒下的资历,也够她拿到一个大厂的offer。
但当务之急,是先解决明天要交的论文。
沉月溪从学校搬出去后,租了个老破小。房子虽小,但对她一个人来说很够了,唯一的缺点是离学校不近。小电驴很好,但沉月溪还需要再攒两个月的钱才能买起。
在那之前,她都是靠脚走的。
天公不做美,暴雨突袭。
沉月溪刚刚取完快递,就整个人被大雨打湿了。
她死死抱住怀里的纸箱,里面都是她精打细算凑满减买回来的纸巾和洗衣液。
要不打车?想想自己买完零食就只剩下个位数的余额,沉月溪不得不放弃这个想法。
好在书包防水的,包里的电脑不会坏。沉月溪一鼓作气,顶着两个大纸箱,从学校跑回了家。
她其实体力很好,运动会上五千米也是能拿第一的。但等她从学校跑回小区时,还是出了一身的汗。
刚进小区,就听见“轰隆”一身。
沉月溪被吓了个哆嗦。
都这个天了,居然还会有雷声。
她抬起头,就看见天边一道亮光闪过。
瞬间,昏暗的天亮如白昼。
接着,一道闪电从天而降,劈到了房顶上。
沉月溪瞪大了眼睛,被劈得那栋楼……似乎是她家?!
好在闪电就只有一道,劈下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沉月溪忧心忡忡,不知家里的电线有没有出现问题,等她回家之后一定要立刻检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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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雨叮叮咚咚打在屋檐上。檐角,鸱吻被雨水洗刷得格外干净。
将军府的气氛和平时一样死寂。
“啪嗒”
乌履毫不留情地踩进水坑里,被溅起的水花打湿。
孟玄像是没有感觉到湿掉的鞋子一样,依旧走得飞快,让身后为他撑伞的小厮都跟不上。
“大人!”有小厮匆匆来报,手里拿着一封信件,“是黄将军的信。”
“拿来。”孟玄等不及了,就近找了个长廊避雨,直接拆开了信。
府中下人一并低头噤声。
半晌,孟玄收起信件,爽朗笑了起来。
“好!好!好!”他拍拍送信小厮的肩膀,一连说了三个好字。
“不愧是我孟家军,就该打得他们无法还手!”
孟玄笑得眉飞色舞。
边关不宁,西边有异族动荡。
几日前,战况最激烈的时候,他却忽然接到京中急诏,皇上大病未愈,命他即刻归京护驾。
他与皇上算得上是一同出生入死的好兄弟,闻言他不疑有他,立刻启程归京。不久前才刚到京城。
谁知在皇城中苦熬了半日,只得一句“皇上现下龙体抱恙无法见人”。
孟玄内心一直把皇上看作至亲,如今对方却病怏怏的,连人都见不了,实在是令他忧心。
这一封喜报,总算是让他今日得到了点好消息,只盼着明日皇上得知后,也能一展笑颜,好转些。
他回房,照例通知下人们,“你们都下去,不用留人。”
孟玄素来不喜有人近身伺候。
他回了房,也未点灯,趁着一点天光将外袍脱下。
左臂上,赫然一道见骨的伤痕。
这伤的位置及其刁钻,若不是他即使避开,只怕这后半辈子都无法再用这条胳膊了。
孟玄咬着牙,从怀里摸出金疮药粉,熟练地换下纱布。
失去左臂的将军,还能拿得动刀枪么?
孟玄将受伤这件事情瞒得很好,一旦被有心人知道,只怕边关会动荡得更为厉害。
药粉开始发挥作用,左臂出传来钻心的瘙痒与疼痛。
孟玄闭眼忍耐,汗水一滴滴从他的额头滑落,再从他的腹肌向下……
“轰隆”
一声巨响,天边似乎亮了一下。
但孟玄没有注意到。
下一秒,他在一片黑暗中睁开眼。
卧房的门外忽然传来脚步声。
对方的脚步似乎很是沉重,不像是习武之人。
但他从不允许有人靠近卧房三十步之内,什么人敢于违抗他的命令?
他默不作声,摸着黑,屏息侧在门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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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
人的咳嗽声。
沉月溪一路上跑得太急,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哗啦”
金属碰撞的声音。
沉月溪从书包里掏出钥匙。
“吱呀”
门被推开的声音。
沉月溪推开老房子的钢制防盗门。
电光火石之间,沉月溪只觉一阵天旋地转。
她被陌生的男人挟持住,冰凉的刀片抵在她的脖颈上,她毫不怀疑,只要自己轻轻一动,对方就会割破她的喉咙。
一刹那,鼻尖飘来药味和血腥味混合的味道。
一道低沉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
“谁派你来的?”
沉月溪还没有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慌乱之间,她触碰到了门口的电源开关。
“啪嗒”
灯亮了。
刺眼的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