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之上。
关于南迁的事情,已经没有人再敢提及。
说这样一件提议的徐珵,已然被左右侍卫“送”出皇城。
没有当场令其丢官,也算是太后还算仁慈。
只是,太后接下来的话语,就让一些朝臣有些听不明白。
“太后,您是准备出兵支援土木堡吗?”
商辂站出来询问太后。
此时的商辂,正是意气风发之时。
自大明科举以来,连中三元者,唯有他商洛一人。
他虽说是明确的反对南迁。
可继续出兵支援。
这就让其深深迟疑。
在商辂的印象中,指挥大军之人,乃是王振。
阉人之身,不通晓兵事,已经酿就这样一种局面。
还派遣军队去支援?
岂不是竹篮打水?
就算是要支援,也必须要先换了指挥之人才行。
而商辂的问话,也是不少大臣的疑惑。
一时间,不少目光都汇聚到太后身上。
“自然是派兵支援土木堡!”
太后也没有隐瞒的意思。
本来,就无法进行隐瞒。
若是捂着不说,这些大臣们会认真办事吗?
筹备武器,粮草,都是需要诸多部门协调才行。
她终究是太后,不是皇帝。
专断,反而会令其威严尽失。
到时候,大臣们反而不会听从她,而是转向监国的朱祁钰。
毕竟,“后宫不可干政”,给足这些大臣驳斥的理由。
太后刚做出回答,王直就站出来。
“土木堡情况不明,贸然支援,反而会让京畿空虚,有害社稷。”
作为吏部尚书的王直说话,还算是委婉,没有直接说王振的不是。
而是从另外一个角度说,不能随便调兵。
这却让王振的一些党羽不乐意。
“太后,理应支援土木堡。如今,土木堡有数十万精兵,岂能放任不管,任由瓦剌屠戮?”
马顺先一步站出来,对出兵支援表示支持。
开玩笑,不支援。
那岂不是要让王振被困在土木堡。
不管不顾,岂不是送其上路?
跟着,不少人也站出来附和马顺之言。
毕竟,他们都知道逃离出来的就皇帝朱祁镇和驸马都尉井源,其他人还在土木堡。
不救援土木堡,那王振也得跟着一起走啊!
另外,还有一些人也提议支援。
诸多文武百官,大明勋贵都在土木堡。
朝堂上的官员,与之关系密切,岂能说不支援呢?
放弃这么多勋贵和大臣,他们做不到。
其中,就有他们的父亲,或是兄弟朋友。
岂能坐视不管?
不少激进的臣子,直接就开始参奏王直。
甚至于直接说,他跟瓦剌勾结,谋害大明重臣。
王直也知道所言失当,站出来就进行补充。
“太后,臣并非反对支援。只是兹事体大,还需要考虑周全。况且,据臣所知,自出兵以来,军中大小事务都由王振掌管。臣担忧出兵支援,恐怕……”
不等王直说完,马顺就下一步坐不住。
“王尚书这是什么意思?”
然则,其他大臣也明白过来。
刚才只是过于激动,一时间忘记。
被这样一提醒,就想了起来。
“娘的,还是王振指挥。若是支援的话,那不是竹篮打水吗?”
众人明白过来后,也就开始进言。
必须要支援,但千万不能让王振继续指挥大军。
“王振奸贼,致使大明惨败,臣以为应当立刻处死。”
“对,应当先行派遣锦衣卫潜入土木堡,褫夺王振之职,移交指挥之权,否则我等派遣大军支援,不等于白白送死吗?”
“不错,继续命王振指挥,祸国殃民,置江山社稷于不顾。”
……
一时间,朝堂上群情激愤,纷纷诉说。
马顺等王振党羽,还想要辩解一番。
可被暴躁的勋贵子弟一顿骑脸输出,当即就没有一点脾气。
马顺,王云等当场就被干倒在地上。
鼻青脸肿,嘴角流血。
然后,带着一丝“困意”进入沉沉的梦乡,久久不愿意醒来。
充满“鲜花”的景象就在眼前,其他人哪里还敢帮着王振说话?
在朝堂混乱的时候,朱祁钰的家臣也将书信送来。
反正,在某种意义上,朱祁钰就属于吉祥物。
短暂的离开,并不能影响什么。
“成敬受累了。”
朱祁钰在看完书信后,不由得感叹一句。
书信自有亲信去解决,不用让朱祁钰担心。
“皇位吗?”
朱祁钰喃喃自语。
说句心里话,朱祁钰真不知道渴不渴望。
因为,其中的乐趣从来就没有尝试。
不过,朱祁钰回忆起母亲,与朱祁镇。
“这大明,我不能眼睁睁看着败坏。”
许是想到父亲朱瞻基,朱祁钰终究是坚定内心的想法。
“这一次的出兵,终究会败吗?”
朱祁钰又想到另外一个名字。
“于谦!”
一时间,朱祁钰脑海中不免就冒出来一些想法。
等到朱祁钰回去的时候,朝堂上不可避免就爆出来一阵欢呼。
“王振那恶贼终于死了,不知道是何人,竟然这般有志。”
“好!此等恶贼,只恨不能亲自手刃。”
“对,早就应该将其杀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