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中,荣兴言等人在等候一段时间后,帖木儿帝国的使者就被带过来。
中军营帐,唯有卢西一人进来,独自一人面对荣兴言和众多将军。
“你就是帖木儿帝国的使者?”
卢西刚走进来,荣兴言就打量着对方,笑眯眯的问上一句。
那眼神之中,还带着一些不善。
不过,荣兴言的眼神还算是好的。
其他一些人,那就丝毫没有隐瞒的意思,浑身杀气腾腾,就好像是下一刻就准备出手斩杀卢西一样。
一般人遭遇这样的情景,真就难以支撑。
昔日的秦舞阳,不就是一样的情况。
在乡野纵横,不代表就能承受军队的杀伐之气。
卢西听到荣兴言的问话后,小步上前。
“见过众位将军,我乃是帖木儿帝国使者,此行是为和平而来。”
荣兴言剑眉一挑,轻笑一声,“哦?和平?”
不等卢西说话,旁边就有人开口,“狗屁的和平,求饶就求饶,说的那么冠冕堂皇。小子,我告诉你,不要以为学了一点汉话,就以为自己很会说话。你再怎么会说,老子的刀可不会跟你说。”
赤裸裸的威胁,卢西额头上冒出来一抹冷汗。
在来之前,卢西就知道大明方面不是容易搞定。
作为使者,学习其他国家的语言,就不可避免就会顺带了解一下对方的文化。
这大明,可不是什么相与之辈。
大明先前的王朝,可还有不少。
经营西域的王朝,更是有好几个。
对待异族的手段,每每都是“顺者昌,逆者亡!”
若是低头臣服,中原王朝是不会选择继续征伐。
可想要大明割让领土结束战争,卢西只能想到前朝的大宋。
唯有那个中原朝代,才属于是最为拉跨的朝代。
甚至于,后世的中华正统都不认为宋是中华正统。
后朝修注前朝史书,忽必烈就不想要只修注什么宋史。
真要是将宋奉为正统,忽必烈还怎么在中原继续混。
中华正统就这水平,大元可建立不下去。
大明是大宋吗?
卢西很清楚,大明不是大怂。
“怎么办?苏丹陛下的命令……”
短时间内,卢西是思考不出来什么解决办法。
在来的之前,卢西心中就清楚,此去凶多吉少。
抗旨不遵?
死一个,与死全家相比,该怎么样去选择,绝对不困难。
“总归是要尝试一下,万一一个不小心就成功呢?”
卢西打着这样的想法,坚定住有些动摇的信念。
“将军,大明自诩为礼仪之邦。难道说,这就是大明对待使者的态度吗?若是传扬出去,岂不是惹人耻笑?”
卢西微微皱眉,装出来一副不悦的样子,冲着首位上的荣兴言就质问。
“大胆,你这贼人是在求死不成?竟然敢这般大放阙词?真就以为我手中之剑不利吗?”
一名将军愤怒不已,提着长剑站出来,指着卢西就大吼。
面对死亡威胁,卢西依旧不为所动。
他的任务是过来和谈。
作为使者,什么都可以弱,就是气势不能弱。
而且,卢西心中对安然返回没有多大的信心。
既然小命注定保不住,还不如就大胆一点。
与其卑贱的死去,倒不如直接站起来嘶吼,骄傲的牺牲。
“够了,退下吧!”
荣兴言不给提剑将军动手的机会,摆摆手就将人驱赶回去。
提剑将军无奈,恶狠狠瞪了一眼卢西后,就退回到队列中。
“既然,你说是代表帖木儿帝国苏丹和谈的使者,那就说说吧!你们的苏丹给出来什么条件?”
荣兴言淡然问道。
话题终于是回到正轨,卢西不动声色活动了一下关节。
刚才被提剑将军威胁,那死亡威胁带来的压力,着实一点都不小。
差点就让卢西撑不住。
先前,卢西谈判的时候,多数是跟其他国家的文臣交流。
跟武将交流,几乎就没有。
毕竟,帖木儿帝国的实力很强大,走出去和谈那都是提条件。
对方往往都是战败的一方,战败者怎么会敢派遣武将与卢西和谈呢?
武将多数暴躁,万一动手杀了卢西,麻烦可就更大。
作为使者,卢西自认为是幸运。
卢西的某几位先祖,运气就不是那么好。
他们是蒙古帝国的使臣,而蒙古帝国的手段,早就不是什么秘密。
多次借着出使的机会,写信辱骂对方。
等到对方恼怒,斩杀使者的时候,就给了蒙古出兵的机会。
这个时候,蒙古帝国就会以外交侮辱作为宣战理由,大肆入侵。
讲道理,蒙古帝国完全可以直接动手,却总喜欢来上一些手段。
果然,伟光正是所有人都希望的。
没有反派,会大喊自己就是反派,无恶不作,罪恶滔天。
相反,胜利者每每都喜欢对自身的功绩大肆书写,将自身弄成正义的存在。
现在,卢西只能说是家族诅咒。
被荣兴言问到这个关键问题,卢西后背满是汗水,头脑开始思考应该怎么去说。
纠结一番后,卢西还是准备直截了当一点。
早死晚死都是要死,还不如就来的快一点。
“大人,帖木儿帝国愿意撤兵,就此与大明休止兵戈。作为代价,大明必须要将先前从帝国割让的七河和克里米亚之地归还。”
此话一出,营帐立刻就陷入到沉默。
“不知死活,帖木儿帝国不日就会落败。到时候,若是不割地赔款,我们可不会轻易就从帖木儿帝国的领土上撤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