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能力而言,想避开也不是难事。但这些小孩坏心眼忒多,偏偏要选老婆婆在他身后的时候,他闪开了,受伤的就是老婆婆。
他选择了硬抗,任由石头砸在身上,留下深浅不一的青紫色淤痕。
老婆婆每次都会被急得用扫帚驱逐那些个熊孩子,他也第一次感受到有人替他出气。
被保护的感觉,让他心里暖暖的。
倘若如此便也算了,可那些村民借着家里孩子被欺负的由头,把事情闹大了,他们群聚围在老婆婆的住处,眼底都是贪婪和恶意,他们以莫须有的罪名,向老婆婆索要各种补偿。
老婆婆为了他被迫妥协,无能为力的感觉让他有些窒息,就像是被迫坠了水,脚上却被吊着,无法浮出水面。
这样的勒索,也只是开始,他们惦念着他的猎捕能力,一次次狮子大开口。
终于在忍无可忍之际,他彻底爆发了,他伤到了村民,原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村长,也在舆论的逼迫下,对他和老婆婆下达了驱逐令。
那是,他第一次红了眼眶,他决不能让老婆婆跟他一起回到那天寒地冻的地方。
他表面上跟着安慰他的老婆婆一起收拾衣物用品,实则背地里去求了村长。村长不愿见他,他就彻夜彻夜地等,哪怕雪落满了头,哪怕皮肤被冻得青紫,他也一步不挪。
最终,村长还是心软了,村长同意了只他一个人离开村子的恳求。
他永远记得村长那个惋惜的眼神,村长无可奈何的悲叹,告诉他无错,只是这个地方并没有那么好。
“你真的,很像她的囝囝。”
临走时,村长低声喃喃,声音低得他差点听不太清。
在雪夜之中,他独行着离开,背影很快就被淹没在了风暴之中。
他不知道村长是如何和老婆婆说的,但那也不重要了,他答应了村长再不踏进村子一步,他这人没什么道德感,可承诺了的事,他不会毁约。
反正,他也只是扮演了一程老婆婆的“囝囝”,深林才该是他的归宿。
道理他都懂,只是为什么,嘴角咸咸的,好像有什么流下来了,但很快又风干了。
回神后,贺青云已经没摁着他打了,他舔了舔嘴角的血,躺着准备承受贺青云给他的最后一击。
在狼族中,一旦叛逃,是要被群狼所猎捕的。
期限是,至死方休。
“杀了我,你赢了。”贺一鸣像是彻底放弃,他呈“大”字形躺在地上,除了剧烈呼吸的胸膛,整个人都呈现出一股淡淡的死味。
贺青云走进的脚步声像是死亡宣告,而贺一鸣也逐渐闭上眼,他这一生已经没什么遗憾了。
沈婆婆没有他也能活得很好,所谓的家人他也感受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