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应该是穿了自己最为得体的衣物过来,但就算是里面最富裕的陈王两村,这一套专门见人的衣服上面,都能看出存了好几年的痕迹,更别说其他人身上的补丁。
等人走之后,许行知问旁边的这位万事通:“玉芝,你知道平常的衣物是什么价格吗?”
陈玉芝迟疑了一下,书画兴致冲冲的凑过来:“少爷,我知道。”
“那你来说说。”
面对自家少爷鼓励的眼神,一直在旁边觉得自己没什么用的书画顿时支棱起来了:“我来这边两日,就想着少爷您以后肯定要做新衣服的,就去问了问布料和成衣的价格。”
“麻布棉布偏多一点,价钱确实比京城便宜多了,不过丝绸没多少,过时了老掉牙的款式,还敢出价那么贵。”
“一匹布四丈,能做两件衣服,麻布两钱左右,棉布三钱,这个正常,倒是丝绸都敢卖二两了,京城便宜的时候,也才这个价。”
“买了布随便叫会做衣服的娘子做,花不了多少钱,针脚密做的好,成衣的价格要在布料上面翻上一翻。”
许行知毫不吝啬自己的夸赞:“没想到书画你平时这么仔细,府里的财政大权交给你,我可太放心了。”
“那可不。”书画笑得牙不见眼:“这边的物价我可都清楚的很,人生在世,哪样离得开吃穿住行,我保管用最少的钱,买出最好的东西。”
“你既然有这个天赋,每日下午不忙的时候,我教你一些简单的算学。”许行知看着他听见学习二字,脸一下就皱了起来,不由得笑道:“别愁眉苦脸了,以后你家少爷往上走,少不得要算账,到时候还得指靠着你呢。”
“也就府里的开销,县衙里的事,孙主簿算数好就行啦。”
书白一把拉过这个白痴:“少爷让你多学点,你就多学点,哪来那么多废话。”
许行知摇摇头:“就拿之后最近的秋收来说,里面哪个村不是要算税的,孙主簿一个人哪里忙得过来,县衙里没几个会算写的,不止你们,都得给我好好学起来,没什么坏处。”
“是,少爷,全都听你的。”
京城,朝堂之上。
“你这个老匹夫,说的倒是轻巧,修缮宫阁,你倒是说这钱从哪里来啊,你出吗?”头发稀疏的户部尚书吼道。
“圣上英明,四海无恙,住好点把皇宫修修又怎么了!”
“就是因为圣上勤勤恳恳那么多年,才有现在这种天下太平的日子,国库里的钱本来就不多,去年的黄河水淹没了多少地方,现在有多少百姓没有种子下地,这钱拿去修缮宫墙,那天下这太平,又能持续多久!”
这位十分敢说,大臣们唇枪舌战,就差没拖鞋用鞋底板子抽对方耳光了,而他们口中的圣上撑着下巴,百无聊赖的看着这一切,直到事态已经激烈到一定程度时,才微微顿手阻止。
刚刚就差打起来的两个人立刻噤声,毕恭毕敬的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两位爱卿都是朕的肱骨之臣,火气没必要那么大,不过修缮宫廷一事暂且先放。”主坐上的人轻飘飘把这事给带过去,臣子们也识趣的不再开口。
“不过朕近来倒是也听到了一个好消息,诸位也一起听听,许爱卿。”
所有人都把目光放在位置靠后,缩成鹌鹑样的许临越,只见他慢吞吞的从后面跨出来:“微臣有一幼子,从小被娇惯长大,也不知天高地厚,前些日子犯错,去了应山州下的一个小县里面当县令去了。”
话刚说出口,旁边就有人阴阳怪气了一句:“许大人,这边没人想听您的幼子如何,敢当街调戏清河郡主,这错可一点都不小啊。”
“您这能量不还挺大的吗,还能让他去当个县令。”
所有人看着站出来的这个年轻男子,心里回想着,这到底是哪个派系的,很久没见过这么蠢的人了,陛下都说出叫许临越在朝堂之上开口,肯定就是通过气了。
就算这许临越确实是草包了一点,说话一点都不会抓重点,但在陛下面前打断人家,这么没有眼色,这人以后还想往上到哪里去?
圣上轻飘飘的往下扫了一眼,那人立马感觉到不太对劲,吓得大汗淋漓,哆嗦着嘴不再开口。
许临越也不敢再废话:“幼子写信过来说,他无意间在一本旧书上,看见了一种新式犁,觉得还挺有意思就让那边的木匠去研究了。”
“复原了那样犁之后,用来犁地开荒,不仅比原先的直犁省力一半,效率还大大提升。”
在所有人翘首以盼的眼神中,他缓缓吐出最后一句话:“那犁可以达到日耕两亩地。”
整个朝堂都炸了,所有的朝臣在心中头脑风暴,除了刚刚那个傻子,在场的哪个不是人精,虽然下意识想开口质疑,但许临越把这个东西放在大朝会上说,是假的的可能性不大,这事可不兴乱说,不然可就不是他一个人,而是全家一起遭殃。
再说了,看圣上一脸镇定稳坐钓鱼台的模样,一看就是胸有成竹的,一个大臣率先跪下:“天佑我大周,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后面的人皆跟着跪地大呼,暗骂这人鸡贼。
许临越早有准备,把准备好的图纸献上:“幼子在那边同工匠们日夜研究,现在南新县已经用上了这种新犁,怕我们不相信,还特意差人带了一把完整的犁来京城。”
圣上嘴角微微含笑:“这犁现在在何处?”
“微臣已经令人带过来,现在就能拿进来,请诸位大臣掌掌眼。”
原本正在上朝的大臣,纷纷跟着圣上一起往农庄走去,当然,只有三品以上的大臣有这个资格,其余的只能伸长脖子,把艳羡的目光放在许临越上。
这人运道好起来,谁都挡不住的啊,当今圣上是个有功必赏,有过必罚之人,许行苼去年刚好进士及第,现在可还在翰林院,也是时候授官了,小儿子许行知,那纨绔草包是个祸害,但人家也不在京城,被打发走了,还能给出这么大一个惊喜。
一群朝廷重臣揪着胡子,翘首以盼的看着皇庄里面的农人,把牵绳套在牛身上,开始驾着牛动起来,一道道平整顺滑的线条出现在众人面前。
看着这被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