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卨是谁,这厮和秦桧乃是一丘之貉。他登第后调相州、颖昌府教授,历太学录,枢密院编修官,尚书比部员外郎。后万俟卨任湖南转运判官,后附属权相秦桧,官监察御史,擢右正言。
后来万俟卨第一个上书奏诬劾岳飞,要求罢去其枢密副使之职,但作用不大。次月,又连上四章,极论岳飞之“罪”。万俟卨秉承宋高宗和秦桧之意打击主战派,主治岳飞之狱,诬陷岳飞虚报军情及逗留淮西等罪,致使岳飞父子和张宪等被害。
可以说,这个万俟卨和秦桧一样,都该死。
不过此时的万俟卨,只是一个郁郁不得志枢密院编修官。枢密院编修官是宋朝时期的一个官职,主要负责编修《经武要略》、删定诸房例册等工作。这个官职隶属于枢密院编修司,属于正八品官员。
没有人知道,这个万俟卨什么时候和秦桧勾搭成奸的。不过此时的秦桧身陷囹圄,第一个想到的人竟然是万俟卨。可见,二人私交深厚了。
出了天牢的张寡妇,牢记秦桧的叮嘱。见了黄大羊之后,她也没有说什么。黄大羊也没问,只是带着张寡妇离开了天牢。
一间僻静的客栈内,黄大羊将张寡妇安顿了下来:“小娘子放心,相爷已有吩咐。这客栈给您租了半年的,您可以住在这里。没什么事,小人先行告退了。”
张寡妇点了点头:“有劳你了。”
黄大羊施了一礼,临走的时候说道:“小娘子,若是以后有什么事但凭吩咐。您只需告知店小二一声,店小二自会去通知小人。这京中的官老爷们,是瞧不起咱们这些人的。若不是仗着相爷的势,这些官老爷见了咱们怕早就乱棍打将出去了。小娘子一个人在京城孤依无靠的,有事小人能帮上忙,也算是为相爷进了一份心。”
张寡妇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黄大羊也就没有再敢说什么。
离开了客栈的黄大羊并没有回秦府,而是从后院偏门,去了国舅府。
黄大羊一五一十的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告诉了朱玉平:“小国舅,一切都在您的意料之中。小人已经带着那张寡妇,去了天牢见了秦桧。”
朱玉平“嗯”了一声:“那张寡妇,可曾对你说什么?”
黄大羊摇了摇头:“小人虽说是帮助了张寡妇,可她口风极紧。什么都没有跟小人说,小人怕打草惊蛇,也就没有敢再问什么。”
朱玉平点了点头:“我知道了,想来是秦桧给她说了些什么。哼,不过没关系,张寡妇会来求你的。你把她安置在了,哪家客栈?”
“如家客栈。”
“如家客栈?这名字,倒是够接地气。”
如家客栈内,张寡妇坐立不安。她一介女流,心中总不免是七上八下的。她牢记着秦桧的话,去翰林院编修官万俟卨家拜访。可是她对这个万俟卨是谁,家住何处是一无所知。只能,去外面打听了。
还好,客栈的掌柜和店小二都被打过招呼,他们对张寡妇非常客气,这让张寡妇稍稍的安心了不少。
就在张寡妇在自己的房里辗转反侧的时候,客栈内想起了一阵吵闹的声音。
“干什么干什么,我们家小国舅说了,今儿就住在你这家客栈了。让你客栈的客人都滚蛋,我们小国舅将这客栈给包了。”
“哎哟哟,这位小爷。小店虽说是不大,可这客人也住了七八成。您都让小人把他们赶走,小人可怎么说啊。”
“去你他母亲的,还敢跟我讨价还价。告诉你,得罪了我们家小国舅,你知道什么下场。”
紧接着,传来了客栈掌柜的呼痛声。还有,几个人的殴打声。很显然,是这如家客栈的掌柜挨了打。
这些市井之地当真是混乱不堪,张寡妇不由得眉头紧皱,她清楚的听到了,外面似乎是一个国舅爷要包下这家客栈了。
掌柜的唯唯诺诺,知道得罪不起当今国舅爷。只好和店小二,一间一间的客房去赔不是,让这些客人先行搬走另寻他处。
客栈里的客人,一听说是大名鼎鼎的国舅爷,虽然心中恼怒,却也是敢怒不敢言。众人,纷纷退了房。
就在掌柜的和店小二要来到张寡妇的房间,想敲门的时候。客栈内,朱玉平带着一干狗腿子们走了进来。
掌柜的无奈,只好敲开张寡妇的门:“小娘子实在对不住,外面那位爷可是当今国舅。这国舅爷要包下小人的客栈,小人实在是没有办法。小人知道小娘子乃是秦相爷府上的人,可这小国舅实在是招惹不得。只好委屈小娘子了,先行搬离此地,或小人为小娘子另寻一处客栈。”
张寡妇刚要答应,外面传出了朱玉平的叫骂声:“掌柜的,你个狗一样的东西死哪里去了。还不快滚到老子面前来,否则老子拆了你的客栈。”
掌柜的大惊,连滚带爬的去了大厅。张寡妇认得小国舅朱玉平,也知道朱玉平的性格脾气。当下她也不敢说什么,慌忙收拾了包袱走出了房门。
张寡妇悄悄的想溜出客栈,偏偏被一旁的朱玉平瞧见了:“哟,慢着。掌柜的我问你,这小娘子是怎么回事?”
掌柜的战战兢兢地:“回小国舅的话,贵府的人说是小国舅要包了小人的客栈。小人只好挨个的告知客人退房,这小娘子也是刚刚退房,这便就走。”
张寡妇不想和朱玉平过多纠缠,也只是匆匆施了个礼,就准备走。
朱玉平伸手拦住了张寡妇,假装并没有认出对方:“慢着,大军,这是你的意思?”
一旁的狗腿子胡大军凑上前去:“回小国舅的话,小人听说您要住这间客栈。便提前吩咐掌柜的,将这客栈包了下来。”
谁知,朱玉平反手就给了胡大军一个大嘴巴子:“你个狗东西,老子只说是在这客栈住一晚。什么时候告诉你,要包下这间客栈了。”
胡大军大骇,慌忙跪地:“小人该死,小人知错了。”
朱玉平“哼”了一声,对掌柜的说道:“掌柜的,老子只是要一间上房,这小娘子还是住在这里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