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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篇完结(2 / 3)

和恍惚,七年时间,已经消磨掉他对他那不堪回首的过去所有的感情。所有事情,他一桩桩一件件仍然记得清楚,只是已经像隔了一层,好像不是自己经历过的一般。

什么太子、长公主、陛下、朝堂争斗……,都是过眼云烟。

他如今眼里,只有他的妻子和孩子。

庆帝本能地打量了一下李承泽,他正编着一个刚刚成型的花环,手指内侧因为捋花叶子印上了一条绿痕,手上很多茧子。

他恍惚地站起身来,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看着自己的眼神甚至有点……陌生,好像不记得自己是谁了一样。

庆帝看见他墨绿的衣袍上粉白的莲花,只是胸前那多花,丑的出奇,但又好像和李牧洵身上正穿着的那件衣袍的绣工有异曲同工之妙。

他大约猜到这是谁的手笔。

李承泽反应过来,将手里的花环放在吊椅上,走过去向庆帝行礼问安:“草民李承泽,参见陛下。”一字不多,一字不少。

庆帝对李承泽冷淡而陌生的态度感到有些不适,淡淡地叫了声起,二人相对无言。

庆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他来此处,本就是心血来潮。

他共有五个儿子。

大儿子因身有异族血统,无缘大位,自幼与他不甚亲近,长大了又常年领兵在外。旁人不提,他都未必能想起还有这么个儿子。

二儿子因他受人误导,让做了先太子的磨刀石,先太子兵败自尽,他也成了弃子,被废为庶人,圈禁于此。如今相对,两两无言。

三儿子是他属意的继承人,被二儿子这个磨刀石磨得软弱庸迂,还与自己的亲姑姑有了私情。兵败自尽,如今与他阴阳两隔。

四儿子……,是他和他这一生唯一有过爱意的女人所生,他虽杀了他的母亲,却对他寄予厚望,内库财权、鉴查院、郡主……,他愿意给他许多,可他却为了一个太监、一条老狗,与他刀剑相向。

五儿子渔人得利,不费一兵一卒,成了他唯一的继承人。只可惜太过年幼,他若此时去了,承平登基必为朝臣掣肘制约。

他这一生,拥有过太多,心爱的女人、忠诚的伙伴、属意的儿子、无上的权力……,到头来,回顾往昔,全是意难平。

何洲带着一衣薄土从山茶花园走了出来,李静姝伸着小胳膊小腿殷勤的要给她拍土,被何洲言辞制止——这小妮子,她手上的土比她衣服上的还多。

李静姝扁了扁嘴,接过山茶花,噔噔噔跑走了。何洲看了看手,又看了看衣服,后悔没让李承泽过来。

她跟着女儿跑走的方向去找李承泽,池塘边空无一人,花儿也没了。路过凉亭,儿子也不在。

何洲在屋里找到了人,庆帝和李承泽相对而坐,候公公和李牧洵分别站在两人身边。屋内的空气有些凝滞。

李静姝才不管庆帝在不在,也看不出来气氛凝滞不凝滞。她脚尖踩进她爹的腰封里,攀着她爹的肩,伸长了手要给她爹簪朵花。

李承泽作为一个为猴子一样的女儿操碎了心的老父亲,伸手托着猴子的腰,慎防她掉下来。

猴子听到一声熟悉的咳嗽声,就要下来坐好,可惜越忙越乱,差点摔下来,幸好有老父亲如山一般的父爱,才免于摔倒。

眼见此情此景,李牧洵心中警铃大作,大喊道:糟糕!看着给他爹戴花未遂的妹妹,下意识后退三步,仍觉危险。

他煞有其事地说:“爹,儿子还有功课未完成……”

李承泽看破不说破,心中叹了一口气,对儿子深表同情,嗯了一声。

李牧洵如蒙大赦,匆匆而去,一刻不停。

庆帝不明所以,他向来疏于儿女亲情,不太看得懂这几人之间的气场,只觉得他这个儿子过于纵容儿女,全无威严。

何洲走过来时,李静姝同学已经乖乖做好了,何洲给庆帝见过礼,伸出依然细嫩的手将女儿手里的花拿走,“这花我先替你存着,等你有了相公,你给你相公戴吧。”

别糟蹋我相公。

李静姝觉得她娘小气,小鼻子一皱,哼了口气,拿着她央求爹爹编的花环,噔噔噔迈着短腿去追李牧洵。

剩下四个大人,空气要多无聊有多无聊。何洲和李承泽都不明白,庆帝来干嘛?找虐么?

几个人之间谁不知道谁?早就撕破脸了,何洲连公事公办地客套两句都觉得费工夫,候公公在一边假装自己不存在。

庆帝没待多久就走了,李承泽和何洲对视一眼,这庆帝这是越来越叫人看不懂了。

庆帝回宫没多久就下旨,让李承泽别浪费京都的地方,麻溜带着老婆孩子走。

李承泽这辈子最谨遵圣命的时候大概就是今天了,他想也不想,接完旨立刻收拾东西叫了个马车走了。

他大概这辈子都不会来京都了。

全家人只有李静姝依依不舍,爹娘哥哥在收拾东西,李静姝同学一个人认认真真的和家里的花花草草都道了别,累得气喘吁吁,然后呜呜咽咽的被哥哥牵走了。

马车上,李牧洵认真地想了想,纠结地说:“小妹莫哭,你不哭了,我就让你给我戴花。”

何洲和李承泽对视一眼,皆无声发笑,两人都想起了从前静姝要给牧洵戴花时,牧洵抗拒、死活不从,一副士可杀、不可辱的样子。

李静姝听完,抬起了泪痕满满、红彤彤的脸,确认似的小声问:“真的吗?”

李牧洵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给自己下决心一般,点点头:“真的。”

手边没有花,李静姝将头上的小花摘下来,花茎有些软了,她用手指在哥哥头发上戳出个缝,把黄色的野花放了进去,高兴起来:“哥哥真美,比娘……”她小心地看了眼何洲,生硬的悬崖勒马,“和娘一样美。”

何洲和李承泽忍笑忍得辛苦,李牧洵强颜欢笑也很辛苦。

接下啦去哪里呢?北齐不能去,南庆不能留,东夷重商,从来以热闹繁华著称,他们一家四口,又没几个喜欢、习惯人多的。

思来想去,李承泽打算去草原,何洲也愿意,她说着前世见过的,草原的蓝天白云,天地辽阔,一家人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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