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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庄落水(1 / 2)

宫里的女人就跟花儿似的,是开不完的,没了这个,还有那个。

简妃病倒了,玄凌身边又多了一个叫余莺儿的宫女,升了答应,有了妙音娘子的封号。背靠华妃,不把旁人放在眼里,风头很劲。

听了皇后的推荐,玄凌翻了安陵容的牌子,不想安陵容过于瑟缩,被他完璧归赵,安陵容在宫中受尽了奚落。

皇上是天子,万民之主,无暇顾及小小女子的感受。他永远不会知道,这个夜晚,对那个女孩子来说有多么珍贵。

余莺儿小人得志,猖狂得厉害,冲撞了淳常在,发落了欣常在。

欣常在身边的宫女忙带着淑和公主来了永寿宫,淑和小小的脸上满是泪痕,唐柔没二话,带着公主去了景仁宫。

皇后早就看余莺儿不顺眼了,只是碍于玄凌喜欢才迟迟没有动手,见唐柔带着公主前来,再也不顾忌了,直接按照宫规处置了余莺儿。

她处理的中规中矩,但玄凌正在兴头上,若是觉得重了,还能推到唐柔身上,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唐柔觉得皇后可怜,正在此处。堂堂中宫皇后,太后的表侄女,要处理一个犯了事的答应,还得顾忌皇上的脸色,全无威严。可见皇上与皇后之间的情分。

初春时节,甄嬛与玄凌御花园初见,杏花疏影里,吹笛到天明,玄凌自称是果郡王与甄嬛品箫。甄嬛心动。

一场春雨,玄凌病了。六宫嫔妃由高到低轮番侍疾。

这侍疾也有门道,皇上要是看不见,那就没什么作用。

华妃虽执掌六宫事宜,却为难不了唐柔,但是让她晚上、玄凌看不见的时候侍疾还是可以的。

这夜,万籁俱寂,星星也悄悄的。

唐柔去养心殿侍疾,正好和华妃交班,养心殿内,玄凌病着,华妃只是狠狠地剜了她几眼没有说话,她也没出声。

直等到合适的时机,烛火昏黄,月色朦胧之际,玄凌醒了过来。摇曳的烛火给她打上一层柔润神秘的光。

她神情担忧而哀切,见他醒来,忍不住一般,轻轻倒进他怀里,像是一阵暖风吹进心里。

他伸手覆在她背上,哑着嗓子,“简卿莫不是仙女下凡?”

唐柔听他嗓音哑着,倒了杯水,搁在他唇边,细细喂他喝下。玄凌发热烧得糊涂了,不知道自己怎么会醒过来,难道是心有灵犀?

真是太安静了,好像只有他和她。

喝过了水,依然浑浑噩噩,感觉到怀里被塞满了,他拥住她。她用脸颊蹭着他的脖子,无声缱绻。

病中脆弱,他昏昏然柔软起来,“我有时会羡慕你。”她改用嘴唇蹭他。

听他继续说:“我年幼时,额娘不得宠,皇阿玛也不喜欢我。额娘喜欢十四弟,皇阿玛喜欢十七弟。”飘飘渺渺、气若游丝。

唐柔抬起身,看着他的眼睛,“我喜欢你,我最爱你了。”她说完蹭上了他的唇,灼热的。她并没介意,由浅而深。

她吻人很缠绵,少有人能抵挡,病中之人就更不能抵挡了。

这一刻,她要什么,他都是肯给的。

他以后再有清醒的时候,见眼前之人并不是她,一张张浓妆艳抹、极尽讨好的脸,便格外想念她。

他想念她,病愈后第一个去找她,他对她很有心意,但是他的心意并不影响他去找别人。

余莺儿被降位为官女子,甄嬛封了贵人。

温泉汤浴,椒房盛宠,人人都说甄嬛会是第二个简妃。

甄嬛并不开怀,因为玄凌当着她的面总是提起唐柔。她巧思许久泡了岁寒三友,玄凌却说:“还是碎玉轩好,在永寿宫,朕只能喝白水。”

那是虽然责怪却很亲昵的语气。

皇上在后宫之中,每一个宫殿里都能吃到自己爱吃的菜色,唯独在永寿宫,要跟着简妃的口味走。

这宫里每一个女人都要讨好皇上,按皇上的喜好行事。她们照顾皇上的喜好,可是皇上却要照顾简妃的喜好。

甄嬛自觉矮人一等,心生不悦。

她此时若投其所好,便和后宫众人一般无二,流于平庸;可若暗加引导,让皇上接受自己的喜好,不就是再走简妃的路子吗?

何况如此,纵然得宠,皇上也只会更记得第一个这般行事的简妃。

甄嬛在流于平庸和步人后尘两者之间,选择了后者。做第二总比做第N好。何况她们二人是完全不同的,皇上总会发现。

但她不知道,她只是纯元皇后的手办,皇上与她如今并无多少情谊,不喜欢她与纯元行为相左。纯元是事事以他为先的。

但再怎么说,也是最像的手办,只要玄凌还念着纯元皇后,甄嬛就不会失宠。

甄嬛得宠,一连侍寝七日,六宫侧目。只有甄嬛自己知道,荣宠虽盛,情谊却浅。她不明所以。

整个后宫都在等着看唐柔的笑话,没看上,甄嬛虽得宠,但唐柔依然是后宫第一人。

永寿宫里,红绡瞄了一眼摸着皓腕上珊瑚手串发呆的唐柔,她还不太能理解人类的感情,便问:“你不会难过吗?”

唐柔停了动作,看着她,神色如常,“我应该难过吗?”

红绡换了措辞:“你不爱他吗?”

唐柔觉得好笑,便笑了出来,“我应该爱他什么?爱他年纪大?爱他不洗澡?爱他心里有白月光?还是爱他后宫佳丽三千、妻妾成群?”

觉得这些说辞好像赌气一般,她换了言辞,很轻很理智:“一个人,他动一动眉毛,就能要你全族死无葬身之地,你会爱上这样的人吗?”

在爱情里,处在这样弱势的地位,毫无反手之力,是她所不能忍受的。

更何况,一开始就知道这是任务,她就只会用心,绝不会动心。爱情就应该是纯粹美好的,以算计开始,即使动了真心,也会让她觉得如鲠在喉。

红绡放了心,点点头,“我就是怕你动了心,影响了任务。”帝王之爱,很少有女人能抵挡得住。

唐柔轻轻哼了口气,“我谁也不爱,我只要永生。”她拉过衣袖遮住手腕上的珊瑚手串,垂首摸着自己剪得短短的指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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