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绯追问了一句。
“她水性颇好,并无大碍。”薛璟摆摆手,“行了,散了吧。”
薛璟护送谢舒潆回去,柔止跟着李琼枝的马车回去。
马车里,柔止将李琼枝反反复复看了几遍。
李琼枝无奈,“怎么了?”
“阿姊,你方才是去见陈大人了吗?”
“嗯。”李琼枝的声音如含着蜜糖般甜蜜。
“所以,陈大人是要向你提亲了吗?”
“你怎么知道?”李琼枝摩挲锦盒,里面是一对鸳鸯玉珏,是陈晏清的祖父亲手所雕刻,赠与陈晏清与未来新妇。
“话本里都是这么说的。” 柔止并未发现李琼枝落在她身上的深沉眸光,犹自说下去,将时下大卖的才子佳人话本通通点了一遍。
“看来,我该好好查一查你的书房了。”李琼枝将柔止额上的薄汗拭去,漫不经心开口。
柔止一惊,捂住唇,愣愣看着李琼枝。
李琼枝笑得越发好看,让柔止脊背一凉。
柔止笑容发苦,“能不能不告诉阿兄?”
她小声和李琼枝商量,“我再也不看了。”
李琼枝伸手戳了一下柔止的额头,好笑道:“下不为例。”
柔止忙点头,依偎在李琼枝怀里,将自己的头发绕在手指上打着圈儿,“所以,陈大人是要想向阿姊求亲了吗?”
李琼枝轻轻“嗯”了一声。
“真好。”柔止由衷为李琼枝高兴。
“阿姊嫁人之后,我能时常与阿姊在一处吗?”柔止不免开始担忧李琼枝成亲后,她将与李琼枝分开。
“上京的羲和公主府有一处是为阿瑶所留,阿瑶随时可来。”李琼枝摸了摸柔止的头,“方才可害怕?”
柔止摇了摇头,“我不怕,我水性好着呢。”
“你呀,怎么这么冲动!”李琼枝想说她一顿,却又不忍心,“善凫者溺于水,你呀......虽说谢姑娘是你表姐,可你自己的安危也很重要。下次,万不可冲动,定要寻人一起,将自己立于危墙之下,是愚蠢的行为。”
“阿姊,我能救她便要尽力而为。”柔止很是认真,“人命至重,今日不管是何人落水,我都会去救。”
李琼枝又是欣慰又是担心,用力揉了一下柔止的头。
谢舒潆裹着厚厚的斗篷缩在马车一角,薛璟坐在靠外的位置,两个人之间隔着距离,谁也不曾开口。
良久,谢舒潆开口说了第一句话,“能不能......能不能不告诉姑姑?”
她不想姑姑知道这件事,若是姑姑知道了,便能顺理成章不让她出来了。
“怎么?不想让我母亲多心疼心疼你?”
薛璟这话一出,谢舒潆的脸色都白了,瑟缩在角落里,埋着头一言不发。
薛璟自讨没趣,恶声恶气道:“露出这样的神色,好似我欺负你了一般。”
“对不起。”谢舒潆呐呐出声,整个人有些精神恍惚。
薛璟烦躁地挠了一下头,掀起帘子坐在外面,“知道了。”
薛璟的语气不算好,却让谢舒潆心里一松,霜降紧紧抱着谢舒潆,手摸在谢舒潆的额头上,烫得惊人。
谢舒潆朝她摇了摇头。
霜降揽着谢舒潆的身子,隐隐落泪。
谢舒潆昏昏沉沉地睡着了,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霜降将药倒了出来。
“哪里来的药?”
“栖梧苑送来的。”霜降伺候谢舒潆用了药,看着她又沉沉地睡去了,心下松了一口气。
有了薛璟等人的保证,这次的风波悄无声息就过去了,谢婉自始至终没有听到一丝消息,谢舒潆的生活回归正常,扶桑苑因蒋蓁蓁等人的话,再也没有人敢当面挖苦她,她过上一段平静又安宁的生活,几乎将全部心思都放在向叶沉鸢请教上面。
陈晏清自从去了辰州,辰州的消息被封锁的紧紧的,直到十二月初,李珩收到了陈晏清递来的消息。
辰州瘟疫控制失控,席卷全州,全面戒严。
李珩来到清风明月楼时,叶沉鸢已经收到消息了。
叶沉鸢行走江湖多年,自有自己的消息渠道,李珩毫不意外她收到消息的速度。
“要走了是吗?”李珩手捏着门框,满是担忧,有时候他希望自己不是大胤的储君,这样他就能自私一点,将想要留下她的想法告知。
“嗯。”叶沉鸢好笑道,“站在门口做什么?”
李珩走进去,坐在叶沉鸢对面。
叶沉鸢给李珩把脉后收回手,“冀之,我明日启程去辰州。”
“这么着急?”李珩心中涌起一股难受。
“是,辰州之事耽搁不得。”叶沉鸢也无奈,原本她想着辰州的瘟疫当地郎中便能控制住,便将心思放在上京的柔止身上。
谁料,辰州的瘟疫居然失控了。
“明日何时启程?”李珩也知辰州的事耽搁不得,多耽搁一秒,辰州百姓就多一份危险。只是,叶沉鸢单枪匹马去,他心中亦是放心不下,却不曾想过阻止。而叶沉鸢绝不会做临阵逃兵。她是九天翱翔的鹰,有着不屈的毅力与无尽的勇气。
“明早,越早越好。”叶沉鸢弯唇笑了一下。
“能否等到早朝之后?”李珩抿着唇,试探着,期待着。
叶沉鸢点了一下头,“冀之,那明日我在十里长亭等你。”
“不见不散。”
第二日,十里长亭,李珩策马而来时,就看到叶沉鸢倚在栏上听风,一身男装干脆利落,风吹过她高扬的马尾。
叶沉鸢从来都是美的,是那种干净利落的美,是那种如春竹般茁壮成长带着旺盛生命力的美,她从来就不是那种被奉养的富贵花,而是春日里盛放的骄阳,不吝啬照耀每一个人。
李珩永远会为这样的叶沉鸢着迷,也乐于做那个支持叶沉鸢走得更远的支柱。
“冀之。”叶沉鸢朝李珩招手。
李珩下了马,拎着包袱快步上前,“阿鸢,这些都是我从太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