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到谢昭手里,“刚刚那个弄错了,这个才是给你的。”
谢昭看向穆婉,穆婉摸了摸他的头,深深的看了穆柔一眼,夸道,“水头挺好,李大人有心了。”
谢昭这才收下。
看着心疼的几乎维持不住表情的李三太太,穆婉笑道,“我大嫂二嫂的孩子们也在,三太太要见见吗?”
李三太太连忙道,“今天天太晚了,舟车劳顿,也没好好收拾,实在失礼,改日再见,改日再见。”
李亦宸赶忙趁机告辞。
谢意鄙夷的嘟囔道,“怎么有这样的人……见我们就失礼,见三婶婶就不失礼了?”
穆婉看着三人的背影,尤其是穆柔的,若有所思。
她可不信穆柔刚刚是失误。
明明上次见面时对她还十分恭敬的模样,这次却十分松弛,短短时间,是什么让她对自己和谢昭又都不屑一顾了呢……
李家这边,一进跨院,穆柔就皱眉道,“那玉佩给的实在太贵重了。”
李三太太闻言心疼的滴血,也埋怨李亦宸,“一个庶子而已,你怎么给那么好的玉佩!”
却不知李亦宸也窝了一肚子火,“您当我愿意?”
秋猎被钦点随驾,他自然都是捡好东西带在身上,那块玉佩他刚得,也很喜欢,“谁让您莽莽撞撞直接过去的?穆婉如今怎么说都是镇北侯夫人,岂容您随意取笑?”
李三太太却不以为意,“镇北侯夫人怎么了?镇北侯夫人以前在我面前不也是恭恭敬敬的,不过是一个你不要的草包……”
“娘!”李亦宸厉声打断她,“慎言!”
“您要再管不住您的嘴,我立刻送您回去!”
李三太太其实也反应过来自己话说的不太妥当,但李亦宸当着穆柔的面训斥她,让她觉得很没面子,变本加厉道,“怎么?我说错了?”
“她要是真有那镇北侯夫人的威风,至于委曲求全的替人家养孩子?!”
想起那块儿被送出去的玉佩,又开始心疼,“一个庶子……”
她说着将矛头对准了穆柔,“都怪你!”
“你怎么回事?你姐姐都当娘了,你这个做妹妹都不准备见面礼?竟然随意拿给下人打赏的荷包打发,你还让不让六郎做人了?”
李三太太越想越气,“果然是上不得台面的东西,抠搜那点银子就能让你的嫁妆比你大姐多还是怎么的?”
穆柔抿唇,婚后这老虔婆什么事都会扯到她的嫁妆上去。
李亦宸也皱起眉头,“柔儿,你刚刚实在太过失礼了。”
穆柔叹了口气,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这次秋猎谢昭会死,而穆婉会成为谢家罪人,无论给什么都是白打水漂的事。
想了想道,“六郎,我并不是失礼,而是担心会影响你。”
李亦宸不解,“影响我?”
李三太太也道,“你那抠搜样才是影响六郎。”
穆柔看着李亦宸道,“咱们刚刚过来的时候路过护国公府,是不是听到他们骂我大姐姐了?”
李三太太一脸的幸灾乐祸,“哦,听到了。”
“说什么‘绝对要那商户女好看!’,骂的就是她把,啧啧,我就说,什么镇北侯夫人,就算嫁入镇北侯府,高门世家谁又真把她放在眼里。”
穆柔道,“护国公府的地位可不比镇北侯府差,都是太后也要礼让三分门第,而护国公府三代单传,曹世子的儿子可是他们家的宝贝疙瘩,满上京除了凤子龙孙,恐怕无人敢惹。”
李三太太嘀咕道,“如今上京还有几个凤子龙孙。”
穆柔道,“和曹家宝贝疙瘩年龄相仿的是绝对没有的。”
“刚刚儿媳听了一耳朵,似乎就是我大姐姐为了维护那个庶子,得罪了护国公家的小郎君。此事以护国公府绝对不会善罢甘休。”
“而且韩县主您今天白日里也见了。”
李三太太想起那姑娘,心有余悸的同时又多有敬畏,“……实在霸道,我看她还和那些将军们称兄道弟。”又摇头道,“穆婉也是拎不清,竟然敢得罪她。”
今天穆婉和韩县主杠上的事情一路都传遍了,李三太太自然也知道,“我听很多人都说,得罪了韩县主,穆婉要倒大霉了。”语气中难免带了幸灾乐祸。
穆柔摇头,“何止。”
“韩县主是护国公府大姑奶奶的女儿,您想想,一个姑奶奶的女儿都如此,何况护国公府自己的宝贝疙瘩。”
“如今,我大姐姐不仅得罪了韩县主,还为维护庶子得罪了护国公府的小郎君,以护国公府的霸道,那庶子最好怕也是送到庄子上的命……我姐姐大概也会有不小的麻烦。”
实际上,那庶子上辈子是死了的。
被曹家的小霸王当猎物撵,然后撵入山林,直接被大虫叼走,等找到时尸骨无存,只有几片碎布。
李亦宸被钦点随驾后,穆柔就开始回忆上辈子这次秋猎发生的事情。
是的,上辈子她也以宫妃的身份也随驾了这次秋猎,这次秋猎上发生了几件大事,还让她记忆犹新。
其中最让人津津乐道的就是镇北侯府这次丢了大丑。
因为住在护国公府隔壁,镇北侯夫人姜柠不知怎么得罪了对方。
镇北侯府负责行宫防卫不在,姜柠就只能一直委曲求全,处处忍让,对霸道的韩县主也是言听计从。
若是普通女子,众人只会叹她倒霉,惹上了护国公府,可她身为镇北侯夫人,代表的是镇北侯府,却奴颜婢膝,将自己贬到尘埃,何尝不是将镇北侯府的脸面扔在了地上?
尤其她竟然将侯府庶子丢给曹威任由对方羞辱取乐,最后导致那庶子惨死。
她之前经营的那些贤惠,宽厚的名声全部毁于一旦,取而代之的是小家之女,没有骨气,上不得台面。
之后众人再提起镇北侯夫人就是嘲讽、耻辱的代名词,姜柠在侯府也彻底失势,再传出消息时便是郁郁而终。
就是因为这件事,穆柔才觉得那庶子对镇北侯府很重要,如今想来,镇北侯府争的可能只是脸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