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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阴结少年(1 / 2)

(榜一大哥打赏3个盟主,我麻了,必须意思下。今天加一更,明天补2更)

“咦,刘司马竟还未离去?”糜晃从潘园内走出,远远看到了刘洽,奇道。

“正待与督护一同回返。”刘洽笑道。

糜晃亦笑,道:“走吧。”

他身后还跟着十余随从,都是司空幕府的低级属吏。大伙都是人精,自然知道刘洽有事与督护相商,下意识放慢了脚步,落在后面。

“方才一直在观兵?”糜晃看着正在收兵回营的军士们,问道。

“稍微看了看。”刘洽说道。

“如何?”

“都是你我一路带来的,你道如何?”

糜晃摇头苦笑,随后又不死心地问道:“整训有段时日了,竟无改观?”

刘洽叹了口气,道:“底子太差,能有多少改观?若强要说,也就队主杨宝所领的那队看着还不错,有点模样了。再好好打磨一下,将来或堪大用。”

“杨宝…”糜晃念叨了两下,道:“今日晚了,待过些时日,我来看看杨宝此人如何。”

“又要离京了?”刘洽奸计得售,心下暗爽,于是立刻开始了下一步。

“是啊,忙得很。”糜晃苦笑道:“去邻近几个郡转一转,为司空征辟干才。”

刘洽有些眼红。

糜晃的门第并不高,但他是司空封国的土著,这就弥补了出身上的缺陷。

自己也是东海土著,但没有出身,若不是入府很早,跟糜晃压根就没得比。

人比人,气死人啊。

“督护三天两头离京,潘园这边怎么办?”刘洽故作迟疑道。

“什么怎么办?”糜晃一愣,不过很快反应了过来,道:“其实吧,这个幢主我是真不想干,但没办法,只能先兼着了。临行前,司空与我数语,潘园这边万事由王妃做主。王妃若愿找人管着这幢兵,那就让她管吧,我倒省心了。”

“这…”刘洽心下一惊,道:“怕是不妥吧?王妃身边的仆役,管理田间地头、财货买卖是一把好手,管兵不行的吧?”

糜晃点了点头,道:“确实是这么回事,我这不是还兼着幢主么?先让各队队主自决军务,待寻着合适人选,我再卸任。”

“军务一刻疏忽不得。”刘洽摇了摇头,道:“督护不在的时候,最好有人代管。”

“哦?”糜晃瞥了刘洽一眼,心中有些猜测,于是问道:“刘司马有何良策?”

刘洽知道自己有点急切了,但还是说道:“或可设一督伯,只管军纪、操训。如此一来,督护外出之时,军士们也不至于荒疏了技艺。”

“哈哈。”糜晃笑了笑,道:“刘司马,我就实话实说吧,这幢兵什么模样,你我知道,司空也知道。他早就不对这些人抱以期望了,而今没罢遣他们回家,纯粹是出于面子,不想太难看。督伯,哈哈,老的老,小的小,就是练到天荒地老,又能练出什么模样?”

“督护此言差矣。”刘洽说道:“洛阳的局势,你又不是不知道。中军态度暧昧,作壁上观,齐王冏声势浩大,唯长沙王能抗衡一二。司空则无兵无权,值此之际,哪怕只有一两百能战之兵,对司空都是很重要的。”

糜晃闻言停下了脚步,沉吟片刻后,缓缓点了点头,道:“你说得也有道理。”

随即他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之前司空身边的四十名护兵中,有名邵勋者,勇武绝伦,技艺出众,你我也是见过的。他带兵如何?”

刘洽突然皱起了眉头,道:“依稀听人说,他广收义子,阴结少年,不知道想干些什么?”

“竟有此事?”糜晃有些惊讶。

“传闻而已,也不知是不是真的。”刘洽面无表情地说道。

糜晃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想了想后,说道:“罢了,我没时间来查证。这事知会王妃一声,待回来后再做计较。”

刘洽心中一咯噔,事情捅到王妃那里,就要复杂化了。但他也没办法,只能点头附和。

“伱这几日在京中,可曾探得什么消息?”糜晃继续向前,随口问道。

“京中啊…”刘洽脸上是真的浮现出了许多忧愁,甚至还有几分恐惧,只听他说道:“怕是要动手了哦。”

糜晃心下一突,差点一個趔趄。

进入腊月之后,离过年就不远了。

但洛阳没有过年的气氛,一点都没有。

城内的公卿贵族们终于坐不住了。在没办法或舍不得离开洛阳的情况下,提前把家人子弟送到城外,似乎是一种不错的选择。

潘园的日子依然平淡如水,没什么可多说的。但这种所谓的平淡,在紧张的时局之下,尤显弥足珍贵。

每一天都很宝贵,没有任何浪费的借口。

这个月轮到邵勋所在队值守宅园内部了,主要是后院部分。

他们接替了曾被糜晃评价为只可“粗警小盗”的老兵——真·老兵,年纪普遍在六十以上。

五十名少年手持器械,按部就班,在各处分派好岗哨。

邵勋细致地检查了一遍,颇为满意。

不说战斗力怎么样,就听话程度而言,这批少年是真的不错。

敢说怪话的刺头都被他收拾过了,老实得很。

即便没被收拾过的少年,也看到过校场之上,队主轻松击败邻队那些自夸勇武的壮士的英姿,全幢四百多人,好像没有他的对手…

那还说个屁!不想挨鞭笞,就严格服从军令。

腊月十五,数辆牛车驶进了潘园。

许久未曾露面的王妃在后院中煮茶相待。

左思娇女诗中有“止为荼荈(chuǎn)据,吹嘘对鼎立”,说的就是此时上层士大夫阶级煮茶的情形。

来的是两位女眷,皆出身河东裴氏,一位是已故堂兄裴瓒之女,即王妃的侄女,另外一位则是王妃的妹妹,卞壸之妻。

三位女眷饮茶赏雪,倒也十分快意。聊着聊着,就谈起了侄女的婚事。

“奴奴十四岁了吧?再过年余,便可成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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