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真的不太好。狠话刚放了一半,就发现自己脑子貌似又卡了一下,把对面人的名字卡没了。
“……”
身后钟杳立刻意识到不对,刚好她也看过当事人的身份证,当即戳了下方叶心的后背,体贴地小声提醒:“灯。”
“?”方叶心奇怪地看她一眼,看到她手中的提示词,恍然大悟,从容转身,从善如流:“你个老登!”
不问缘由,直接进入人身攻击模式。对朋友的信任,就是这么纯然。
钟杳: “……”等等,我不是这个意思啊。
钟杳有点麻了。同样麻掉的还有对面弱风扶柳的“方叶心”。他茫然又不可思议地瞪大眼,表情莫名得仿佛走在路上被人突然踢了一脚,显是被这句没头没尾的人身攻击给骂傻了。
又过一会儿,才见他难以置信地转向同样莫名的林苍苍,声音里甚至带了几分委屈:
“这他大爷的就是你说的优待俘虏,只是聊聊??”
林苍苍:“……”你别问我,我也不知道啊。
*
又过一会儿。
通过再次找到的身份证,方叶心这才想起对方真正的名字。
乔灯志。
男,二十八岁。职业不详。从目前找到的资料来看,像是个无业游民。
有护照、有社保、有身份证。之前一直待国外,三个月前才回来。回国后生了一场大病,不久前才出院。
难怪总感觉现在这个身体不爽快,有点病歪歪。
此外她还从他手机里找到了一些聊天记录。从这些记录来看,他现在算是违规租房——
原本租房的是他熟人,因为工作调动,得搬到外面,但提前退租房东不退押金。正好乔灯志对最近出现的“死亡目击”感兴趣——或者说,自称感兴趣,就顺理成章地从他那儿接手了这房子,前两天刚搬进来。
熟人怕房东来查,想装作自己仍住这儿的样子,所以不少东西都没拿走,包括外面鞋架上的鞋。但实际上,人早在乔灯志入住前两天就搬走了。
难怪这大晚上的,房里也不见其他人。
方叶心在脑海中慢慢整理着这些情报,再次看向对面。
顶着她本尊壳子的乔灯志坐在对面,看上去已经从刚才的人身攻击中回过神来,只是脸色依旧苍白。
方叶心咳了两声,试图开口:“乔灯志是吧。事情都已经这样了,我觉得我们不妨先好好聊聊……”
“有什么好聊的。”对方回得倒是很干脆,只是态度不太好,“话说在前面,我之所以上来,只是为了让你知道,我没有对你的身体做什么奇怪的事,也请你不要乱来。”
迎着方叶心三人的目光,他深深吸了口气:“至于别的,和你们没有关系,我也不想多说。”
“包括你藏起来的那根手指?”方叶心索性贴脸开大。
“……”乔灯志猛地抬头,片刻后,又果断将头低了回去。
“还是那句话,和你们没关系。真要觉得不对的话,就、就……赶紧搬走好了。我没有害人,就是这么简单。”
方叶心:“为什么要我搬走?你只是短租吧?也没有签合同。你走不是更方便?”
乔灯志:“……”
方叶心:“为什么不走?是不想走吗?”
……
乔灯志又不说话了,抱起腿缩在椅子上,变成了一朵脆弱又坚强的小白花。
“行吧。”见他怎么都不愿开口,方叶心笑了下,索性换了个询问方向,“那身体互换的事呢?我现在也是当事人,总有立场多问一句吧?”
“……”自闭小白花终于再次抬眸,张嘴似要说些什么,想想又闭上,将脑袋又埋了回去,“别问了,说了你也听不懂。”
方叶心:“……”这家伙怎么回事,属乌龟的吗?
旁边钟杳默不作声,拿出手机对着自抱自泣版方叶心,又是一张偷拍,点击发到三人群里,非常干脆。
方叶心一言难尽地看她一眼,又试探地问了好几个涉及身体互换的问题。
然而对方装死装得非常彻底。
避而不答,要么就是来一句“我说了你们也不懂”,或者直接劝她搬家。实在被逼急了,干脆破罐子破摔,直接让方叶心拍他的丁丁去裸|贷,还叮嘱一句,记得把他腹肌也拍进去,好不容易练出来的。
“行,那就憋着呗。”方叶心都给气笑了,“反正也不是非等你交代不可。大不了多到处翻翻呗,你说对吧,乔——”
很好,再次断片。方叶心默了一下,凭着印象,自信开口:“乔治。”
“……”对面绝望捂脸,“灯——”
“好的老登。”方叶心从容改口。
又开始自然且盲目的人身攻击。
“你故意的吧?”自闭版方叶心终于忍无可忍地开口,“不要以为我看不出来,你就是在趁机骂我!我又不是没在交换时昏头过,但再怎么昏头也没像你这样……”
“哦,原来叫昏头哦。”方叶心挑眉,“别说,这形容还挺贴切。不过我还是觉得更像断片。”
“这叫什么断片。”乔灯志嗤了一声,“你这种根本不算,真正的断——”
话未说完,却又顿住。方叶心奇怪地看过去:“你要说什么?真正的断片是什么?”
“……完全丧失互换时的记忆,没有任何印象。”乔灯志喃喃说了下去,表情逐渐凝滞,“你……听懂了我说的话?”
方叶心迷惑:“啊?”
“我说。”乔灯志直起了身体,面上的呆滞渐渐被激动取代,“请问你刚才,是不是听懂了我说的话?”
“什么意思?”方叶心更加莫名,因为对方突如其来的礼貌,甚至还有点警惕,“这有什么听懂听不懂的?”
一直在讲普通话,又不是在说外语……?
似是意识到什么,方叶心微微瞪大眼。
几乎是同一时间,旁边的钟杳迟疑开口,语气中带着疑惑:
“那个,海……叶心?”
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