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像是被吸进天空上的深渊。
高梦棠望着城堡,夜色仿佛有魔力,涤荡了内心的杂质。浪潮一下一下地拍击着码头,深沉古老的节奏,是海洋之声。
静谧的气氛,被赫仑“啊”一声尖叫打破。
“你,你不是……你来我家酒店干什么!”他颤巍巍地指着一个人。
那人穿一袭青绿色的马褂,坐在一辆黑色的人力车中,防雨棚前缘缀着一溜金铃铛,扶手旁的鎏金灯笼骨碌碌地转。
防雨棚投下的阴影,遮挡住他的面容。那人用绞丝雕花的酸枝木烟杆敲了敲把手,香囊似精致的烟袋子晃了晃,银线绣成的花鸟纹在月光下一闪。
拉人力车的两个泥人把防雨棚掀开,露出一张容姿清丽的脸。他一头银灰的短发,戴一顶锦帽。单从外貌看不出性别,秀气得接近女孩子。
“盲者,您老已读不回,在下只好亲自来请了,”他的说话也细声细气,听不出性别,“冒昧向您介绍,在下黑鸥人事部,101净身师,隗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