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微妙的告诫意味,不轻不重地捏了捏。
明明力道不大,却完全杜绝了她东张西望、扭来扭去的可能性。
头顶回应的语气也仍带着些严肃的冷淡。
“我马上过去一一”
复又顿了顿,越知月光略略低头。
锐利俊美的五官半藏在午间的光线里,挑染的蓝白色发丝下,露出的右眼冷淡地垂了下来,看着手里扭来扭去的金色脑袋。
“你只管弹你的。”
大笨蛋,谁要留在这里弹琴呀!
弥弥装乖地点了点头。
等这个讨厌的家伙走远,就高高兴兴地从椅子上蹦了下来。她也要去看那个什么、什么比赛!
不敢对着越知月光发脾气,桃见弥弥只能鼓起脸,瞪着身后举着伞的人。
.凤什么长的,给我走快一点!"1
冰帝的家伙都这么慢吞吞吗?
被弥弥点名的银发小少年赫然就是刚才敲门的家伙。他眉眼弯着,不紧不慢地加快速度跟了上来,看起来相当的人畜无害,说话也慢条斯理,显得温和斯文,第一百遍不厌其烦地纠正,
“桃见姐姐,是凤长太郎。"-2
温柔的声音仿佛贴着弥弥的耳朵,虔诚又奇怪,深深的,让人耳朵泛痒。
“我是长太郎。”
她圆圆的脸颊呆了呆,.哦哦。”
很快,弥弥又不太高兴地鼓起脸。
尽管不是第一天认识了,可是,他竟然比她高这么多。走在一起的时候,这家伙也成熟体贴到居然被人说是她的哥哥可恶。
明明她是前辈才对!
“桃见姐姐,这个台阶很高。”
诚恳的后辈对她弯下腰,狗狗眼亮晶晶,锁骨里隐约露出银色十字架的项链,随着他的动作晃了晃。少年微笑着提出了一个看起来非常体贴诚挚的建议。“我抱你上去吧。”
懒惰到可怕的家伙没有经过任何思考,就晕乎乎地伸出手,一副快点抱我的表情,
“嗯嗯嗯!”
凤长太郎的目光静静流淌过她的脸,随后低头笑了一下。弥弥疑惑,又有点不高兴,后辈居然敢笑她。“你笑什么?”
“没什么。”
凤长太郎忍不住轻轻笑了笑,但这会的表情只是看起来羞涩,其实更像是在反过来安抚她。
连声音都轻轻的,“总觉得…桃见姐好像猫呢。”哈?
奇怪的比喻…这个家伙也超级奇怪。
抱抱明明是他先提出来的。
可等真抱了,原本表现的十足游刃有余的沉稳弟弟居然脸红了。
直到走完台阶,放下她,来到剑道班,看完朋友的比赛,凤长太郎脸上诡异的颜色都没有消散。
“笨蛋一样的表情。”
吐槽的人一一也就是日吉若。
少年穿着剑道服,刚比完赛,正坐在观战区用矿泉水浇着脑袋去热。
水珠顺着金色的发尖滴落,被日吉若面无表情地拨开。视线也从不远处被一群二代众星拱月的桃见弥弥身上收回。日吉若语气淡淡。
“招蜂引蝶的家伙。”
凤长太郎瞬间露出无奈的表情。
幼驯染.…不愧是冰帝小学远近闻名的毒舌。“不要这么说她,我会生气的。”
.哈?
大部分冰帝人的深厚羁绊都是从小就开始培育的。一路从幼教部升到现在,日吉若知道自己这个幼驯染的脾性好到可怕,还从没见凤长太郎为哪个人生气过。没等到日吉若的回答,凤长太郎轻笑,“待会你先走?”果然就听见他接着说,“我要陪她去摘荷花。”.…“日吉若面无表情地收刀入鞘。
“可别掉水里了。”
可等到真正快要放课时,桃见弥弥又变卦了,“我刚刚说了要和别人去!长太郎.…”
凤长太郎表情依旧,只从嗓子里疑惑地"嗯"了一声,打断了弥弥的话,甚至还笑了笑,语气温柔,根本听不出来其他情绪。
“是谁呢,桃见姐,我认识吗。”
弥弥张了张嘴,下意识就想说出来。
但对上凤长太郎的眼睛,被他认真又诚挚地盯着看一一她莫名就闭上了嘴巴。
总觉得.…说了以后会有很奇怪的后果。
弥弥甩了甩脑袋,低头一看,冰激凌化掉了。凤长太郎又露出了那种无奈的表情,仿佛刚才那种隐约可见的奇怪是幻觉。
“我去重新买,日吉,你和桃见姐先去钢琴教室。”“啊。”
金色头发的少年懒洋洋地应了一声。
可没走几步,经过无人的拐角,原本安静如鸡的日吉若突然毫无预兆地反手抽刀,雪亮的光带着劲风袭来,正哼着歌、蹦蹦跳跳的桃见弥弥被吓了一跳。
长长的刀尖快的可怕,几乎一瞬间就被他懒洋洋地插进了她身侧的假山石里,少年则悠悠地将她逼到死角。毫无退路了。
“之前就想这样警告你了”
出身黑/道的日吉小少爷单手撑在石块上,轻描淡写地保持着挑刀的姿势,金发下的瞳仁平静地垂视,对上弥弥的脸,“长太郎啊。”
摩挲着刀鞘上的日吉家徽,他的语气平淡得就像在聊家常,“虽然那家伙,看起来一点都不介意,好像也很好说话的样子,懂事到连学校里的清洁工都非常喜欢他,脾气好的更是让人想翻白眼.…″
“但他…姑且还算是我唯一的朋友啊。”
日吉的语气忽地一转,嘴角挂着嘲讽的弧度,明明比她还要小一岁,流露出的气势却让人腿软,
“是什么错觉,让你觉得可以随意玩弄他?"1显而易见的后果,还没说完就被她气鼓鼓地推开了。小小的身体里也不知哪来的力气,脸蛋还气的红红的。“我才没有玩弄他!你这个僭越的混蛋竞敢…”“没有?”
日吉若语气平静,“上个周末,我们在雨里等了一下午,失约的家伙.….不就是你吗。”
听见他的话,她的圆脸呆了呆,陷入迷茫。“上个,上个周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