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矫情书院>玄幻魔法>长门好细腰冯蕴裴厥> 第446章 割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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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6章 割舍不得(1 / 2)

冯蕴唇边的笑意僵住。“才将将来,就要回营吗”“不是回营。”温行溯说罢沉默片刻,又瞭眼望她,“岁入隆冬,年节将至,我想回去看看。”冯蕴微怔。她内心希望温行溯留下来过年。在她心里,如果一定要论亲情——就是温行溯,也只有温行溯。那是两世呵护带来的,旁人无法取代的情感。没有大兄的年节,不完整。更何况,对温行溯回去她有些担忧。回去南齐,会不会生出事端她有很多顾虑,但不能阻止温行溯去尽孝。尤其在发生那件事情以后,陈夫人对他肯定是多有埋怨。原本母子关系就不亲厚,出了这事,只怕更是雪上加霜。“大兄。我对不住你……”冯蕴不后悔揍了陈夫人,但对温行溯,怎么都绕不开歉疚。“我总让兄长为难。”温行溯注视着她,浅浅地笑。“有腰腰这句话,尽够了。”冯蕴心里像被温柔的羽毛拂过,情不自禁又笑了起来。“回去也好,眼看你那些兄弟都成家立业有了子嗣,你身边也该有个知冷知热的人。这次回去,他们肯定会为兄长张罗嫂子……”温行溯沉默半晌,轻抬眼皮,“但愿有那么个人。”冯蕴笑了起来。温行溯向来清冷寡淡。以前每次说到嫂子,温行溯都是不置可否,让她常常担心,这个兄长要成铁光棍。好歹是松了口。看来娶嫂子那天不远了。她道:“难得回去一趟,你多待些时日,我来给大王说……”温行溯看她热情的样子,笑了一下。“我已和大王言明,会多逗留些时日,大王恩准了。”已为晋将,再回南齐,虽说两国如今是盟国,还是难免会有各种各样的说法,温行溯不仅要得到裴獗的首肯,还得应付和抵御无数的唾弃和流言蜚语。冯蕴心疼他。“那大兄一路平安,我在花溪等你回来。”温行溯望着她清艳动人的小脸,眉头微微一蹙。“腰腰不跟回去过年”冯蕴问:“回哪里”温行溯抿住嘴角,迟疑了那么一下,才道:“之前听大王提及,过几日要带裴老将军和陛下返回西京过年。怎么,腰腰竟是不知”冯蕴没说话。她确实不知情。尽管昨夜才颠鸾倒凤温存一宿,裴獗却半个字都没有提。她嘴角微微抿了抿,笑道:“大概还没有来得及说。陛下来花溪这么久了,没理由过年也不回去,何况端太后还在西京,孝道也是要尽的。大王也不能久不还朝,一直留在安渡处理政务,回京是对的,正该如此。”她说得轻描淡写。但温行溯还是从她眼里看到一丝暗色。总是有一些离别,让人伤感。冯蕴把温行溯送到村口,依依不舍地看着他打马离去,再往回走,不免落寞。大兄在的时候,她觉得自己是有家人的。大兄走了,好似又成孤女。冯蕴不常胡思乱想,更不会顾影自怜,可人非神佛,难免会有情绪上来的时候……裴獗坐在书斋,面前的书本久久没有翻动一页,身侧的红泥小炉里,茶水沸腾,正咕噜咕噜地冒着热气。钱三牛替他沏好茶,退到门口。左仲进来,看一眼沉静而坐的男人,拱手道:“大王,王妃回来了。”裴獗抬头,左仲又道:“一回屋就阖上了门,把仆女都屏退出来。听房里的人说,似有不悦。”钱三牛闻声,嘿嘿笑道:“定是因为大郎君离开。我们娘子最舍不得大郎君了,每次他来,娘子就高兴,他走了,娘子总会郁郁一下。”他跟着裴獗很久了,但说到冯蕴,还是会用“我们娘子”来称呼,好像他一直是冯蕴的人。裴獗从不纠正他。“知道了。下去吧。”左仲抬眸应是。裴獗又道:“养心斋那边,要早些准备妥当,等过了腊月十五,就动身。”左仲似乎没有想到这么快,愣愣抬头看他一眼,才又领命下去。纪佑性子急躁些,看不得大王不瘟不火的样子,眼看他不动弹,忍不住便道:“大王才是王妃最亲近的人,正该去多跟娘子说说话才是……”裴獗抬头看他。纪佑怕他的眼神,搔了搔脑袋。还是忍不住的嘴碎。“我很小的时候,我娘就教我,要什么就须得说出来。你不说,哭死了也没人知道为什么……”裴獗目光变厉。他猛然察觉“哭”这个比喻不适合大王。又赶紧补充道:“王妃很关心大王的。我听阿楼说,大王在苍岩山失踪,王妃连续派了好几拨人打听消息,还求到淳于世子面前……”裴獗听不下去了,“就你话多。”那时他生死未卜,冯蕴已在准备后路。打听他的消息,也无非是便于进退罢了。当然,这么做也无可厚非,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这辈子的冯十二娘,活得越发清醒。纪佑撇唇,浑不知大王在想什么,又壮着胆子规劝,“过几日就要回京了,大王还在犹豫什么赶紧让王妃收拾收拾,一起回京过年啊。”裴獗道:“她不会去的。”纪佑纳闷:“大王没问,怎知她不愿”裴獗冷冷看他一眼,“都下去。”“喏。”纪佑和钱三牛对视一眼,退了下去。裴獗端起茶盏,默默端详。炉火的光线映在他身上,玄衣染赤,俊脸生光,明明那样暖和,他整个人却仿似罩了一层寒霜。“抛开羁绊,各取所需。不入后宅,不孕子嗣。相处时尽欢,分开后不缠……”她一直想要跟他保持距离,最讨厌他管束,更不愿随他回府……他怎可背弃承诺,要求她那么多腊月里寒风萧瑟。冯蕴一个人在屋子里听着风打竹林盈满窗的声音,坐了约莫一个时辰,才渐渐恢复了平静。她喜欢独处疗伤。有些事情,与旁人分享不了,也无人可以分享。等她再出门,就像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一样,淡淡的笑,眉目暖暖。小满跑来告诉她。“大王走了,说娘子小憩便不来打扰,差仆女向娘子说一声,今晚不回来了,让娘子早些入睡。”冯蕴嗯声。横竖都是要走的。早一天晚一天,没有区别。她打起精神,去了书斋。快过年了,手上还有很多事情要做,那些跟着他的兄弟,也不能让人家英雄白干活,该给的要给,该赏的要赏,这些都得盘算一下。年后,她还要新开一个工坊,事情多得忙不过来,没有时间伤春悲秋。屋子里静悄悄的。红炉里的炭火已经熄灭,可坐近还能感觉到余温,就连坐垫上,好像也残存了些许裴獗的温度。冯蕴怔忡,目光落在那张榆木制的旧木案。铺陈的纸张墨迹未干,是裴獗新写的字。她拿起一看。是他摹的《平复帖》,字迹大气磅礴,一笔一画稳健有力……“我不知乐正子,不懂平复帖。”冯蕴想到他说过的话,慢慢拿起来欣赏,嘴角慢慢弯起,想笑一下,终是慢慢从唇边隐去……如今的他们,不好,不坏。一切如她当初所愿。彼此慰藉,却不说情意。互相尊重,但不涉**。多一分太过。少一分太浅。这样便是正正好吧她叫来小满,刚让她把《平复帖》收起来,又想到什么似的。“送到城里去找个好的匠人,裱起来。”小满低低地笑,“喏。”冯蕴看她挤眉弄眼的样子,扬眉,“你笑什么”“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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