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垣!陆垣!”
周安安想都没想便大喊起来。
陆垣睡得正沉,闻言立刻翻身坐起。
那株向日葵察觉到身后的动静,立即回过头来攻击他。
噗噗噗——噗噗噗——
陆垣被密集的瓜子打得睁不开眼睛,只得用被子盖住头,边往外走边说:“什么破玩意儿!”
周安安仍沉浸在震惊中,“你、你的向日葵朝我们喷瓜子!”
陆垣已走到那株向日葵身边,一把攥住它花盘底下的枝干。
“嘎——”
周安安眨眨眼睛,“我是不是听见了鸭子叫?”
陆垣并未因为喜欢鲜花而怜惜它半分,毫不客气的把那株向日葵连根拔起,丢在地上。
对方生命力顽强,转过花盘继续喷瓜子。
陆垣穿着拖鞋的四十四码大脚直接踩上它的花盘,用力拧了拧。
花盘被踩得稀烂,枝干如同蛇一样在地上痛苦扭曲,几分钟后终于不动了。
陆垣蹲下去检查花盘的碎片,周安安也站过去看。
“植物开始变异了。”他说。
周安安道:“那咱俩岂不是完了?”
森林里什么都不多,就是植物多啊!
陆垣将碎片随手一扔,拍拍手站起来,“不用担心,变异应该才刚刚开始,暂时没有致命威胁。”
“你也说了是暂时……”
周安安失望地坐在床上,“好日子还没过几天呢,就要结束了。”
她知道迟早会有结束的一天,可没想到会这么快!
陆垣检查其他的向日葵,周安安随手摸到一粒瓜子,好奇地剥开。
里面没有瓜子仁,而是一张长满尖细利齿的嘴,现在还太稚嫩,一捏就碎了,但假以时日彻底成熟后,必定会像水蛭一样死死勾住人的皮肉,将种子深深植入,不撕掉一块皮休想拔出它。
她想想那副场面,便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赶紧把瓜子丢开。
其他向日葵还没有开始变异,但陆垣不想将那么多危险因素留在车里,全都拔掉扔了出去,将车里的泥土也铲了个干净。
看他累得满头大汗,周安安本想笑话他两句,毕竟之前是他死活要将花种在车里。
但他是从极寒末世来的人,从小到大没见过真实的鲜花,对它们的喜爱狂热一点也不算过分。
而且他身上还带着伤,无论是种花还是除花都没有麻烦过她……
于是周安安不仅张不开嘲笑的嘴,双腿还主动跑过去,帮他一块儿干起活来。
车厢弄干净了,天也亮起来。
车里只剩下周安安买的那三盆花。
陆垣还在犹豫,她主动说:“把它们也扔掉吧,万一变异了攻击我们就麻烦了。”
“不行。”
“你舍不得吗?以后有机会去商场的话,给你找一些假花行不行?假花也
很漂亮的。”周安安感觉自己就像在哄小孩。
陆垣远比小孩固执,并且有行动力。
只见他走去后车厢,不一会儿拎了几块木板和手锯回来。
他把木板放在花盆前比划了下,锯成合适的尺寸,敲敲打打地钉在一起。
周安安猜出他的意图,“你要把它们关起来?”
陆垣点点头,“正好可以用来观察植物变异的特点。”
植物坐牢,真是头一次见。
周安安也挺感兴趣,蹲在旁边给他递工具。
不一会儿,陆垣便做好了一个大笼子,将三盆花都关进去。
忙活一个凌晨,两人都有些累了。
周安安将冰箱里仅剩的几个速冻包子加热,充当早餐。
物资本来就囤得不多,经过一周的消耗,这些冷冻的食物和蔬菜水果鸡蛋等已经吃光,剩下的只有大米面粉,腊肉咸蛋等。
端着热腾腾的包子回来,陆垣在观察窗外的森林。
“其他植物变异了吗?”
她问。
“嘘……你看。”
陆垣用手指了个方向,周安安顺着他的指尖看过去,只见一只小鸟正从远处飞来,似乎想找根树枝落脚。
林间发出刷啦一声响,一根藤蔓猛地伸出来,将它死死卷住。
小鸟痛苦地叫了几声,挣扎不开,被它拖进树叶里消失不见。
“天啊……”周安安看得背后凉飕飕的。
“它们现在还没有能力对付我们,但我想这种状态不会持续太久。”
陆垣拿起一个包子咬了口,十分果断地说:“吃完饭我们就出发。”
“去哪里?”
城市里有丧尸,树林里有植物,总不能下海去,那得准备一艘核潜艇差不多。
而且植物能变异,动物以后就不能吗?
周安安越想越悲观,感觉简直无路可走了。
陆垣不慌不忙地拿出那份皱巴巴的地图,冷静地分析:
“世界上也不是没有人和植物都很少的地方,比如沙漠。不过距离我们最近的沙漠也有两千多公里,想要长途跋涉需要提前准备充足的物资。抵达沙漠后也必须囤积足够的食物和水,否则就算逃过丧尸与植物,在沙漠里也是死路一条。”
两千多公里……就算日夜不停的开车,也要开好几天才行。
“所以……我们现在要做的第一件事,是回城市,收集柴油和食物,饮用水。”
陆垣合上地图,确定了目标。
周安安恋恋不舍地看着周围苍翠的树木,“我们真的要离开这里了吗?”
这种悠闲又宁静的生活,以后恐怕不再有了。
“快吃吧,再不走,藤蔓抓的就不是鸟了,而是你。”
陆垣的话令她狠下心来,匆匆吃掉包子,准备出发。
“等等。”
就在她即将踩下油门时,陆垣突然下车,打开
后车厢的门,将那天从护林员小屋找到的摩托车推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