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的天台上,杜妩媚趴在白钢栏杆上,看着脚底下那些如同蚂蚁一般的人群不断的涌动。
此时,她的心里思虑万千,她也清楚有些时候,他哥哥做的生意见不得光,但毕竟是自己的亲哥哥。她无论如何都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亲哥哥一无所有甚至还有牢狱之灾。
原本对叶小山刚刚有的那么一点好感,瞬间就荡然无存,暗暗的咬着牙,杜妩媚的心情更加烦乱起来。
叶小山推开门,走了过来,趴在杜妩媚身边的时候,点了一根烟,俯瞰着大半个城市。
杜妩媚冷哼一声,反正在她心里是接受不了这样的事实。
“你觉得站在这里看这座城市,有什么感觉?”叶小山看着她要走,转过身,身体靠在栏杆上,吞云吐雾起来。
“没感觉。”杜妩媚停下脚步,稳定了一下心神:“你当着我的面,召集全公司的高层开会对付我哥,你觉得我还有必要留在这里吗?”
“你过来。”叶小山拉着杜妩媚的手,把她带到了栏杆边,指着不远处的一栋大楼说道:“你看到那座建筑了吗?”
“你什么意思?”杜妩媚被他弄的一愣,闲着没事让自己看什么高楼大厦。
“很简单。咱们俩现在看到的是整栋大厦光鲜亮丽的一面,但它的后面,我们看不到的地方,你知道那里有什么吗?”叶小山随手一指,正色道:“那里有灰色地带有欲望有金钱,有我们看不到的交易。”
“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杜妩媚忽然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很有病,居然跟自己玩起了哲学。
她对哲学和叶小山以及他指着的那栋楼都没什么感觉。只想着能早点离开这里,或许当初答应叶小山来这边实习就是一个错误。尽管他给了自己一个羡慕死所有人的职务。
“你哥的公司就是我们看不到的那一
面。”叶小山看着杜妩媚,语重心长的说道:“他虽然发展的快,但弊端太多,如果有一家同行业的公司举报,他都吃不了兜着走。”
“我哥的事情我心里有数,用不着你在这里说教。”杜妩媚很嫌恶的说道。
她是真想早点摆脱叶小山,用不着他一副高尚的样子对自己的哥哥品头论足。
“这么下去,就算是我不动手,你哥也会出事。”叶小山始终都没放开她的胳膊,他也知道杜妩媚的心里可能有些事情还想不通。只要自己把该说的话说完,她是去是留,自己都不阻拦:“我让刘海涛出手,至少能保住公司,不至于让你哥有牢狱之灾,也不会让他家破人亡,换成是别人的话,他就没这么好运气了。”
杜妩媚眉头深锁,虽然有些气愤,但她也知道叶小山说的话,不是一点都道理都没有。
“你凭什么觉得我哥就应付不了呢?他能有今天的成就,如果别人想害他的话,早就害了。”
“树大招风。他以前没这么大实力,自然不会成为被人的眼中钉,你别忘了这个城市里有四个大家族。而且暗箭最难防。”叶小山说道:“如果你哥的公司落在了我的手里,我会把它弄成正规的公司,只做正经生意。那个时候,才是给你最好的礼物。”
“礼物?”杜妩媚此时恍然大悟,叶小山这么做就是想把她哥的公司漂白,然后送给自己。
不管是真是假,这话听着暖心。
“该说的,我都跟你说了。是去是留你自己决定。”叶小山看了她一眼,朝着那道门走了过去。
杜妩媚几次欲言又止,直到看着叶小山的身影慢慢的消失在自己的面前。
她的心里很乱,这些毕竟都是杜家的产业,可让她想不明白的是,叶小山真的会把这些送给她吗?凭什么,就凭自己给他做情人。
可从两个人认识到现在,她都没有感觉到叶小山想把自己给怎么样的意思。他是真正的君子,还是另有所图呢?
叶小山去学校的时候,心情还是不错的。如果明天杜妩媚能继续来公司上班的话,那就说明她已经破茧成蝶,稍加历练,足以撑起杜大城的整个公司。
当然,他更希望杜妩媚永远保持着她身上的那份纯粹纯净,这是叶小山最期望的。
接到叶小山的电话,邹雨还点不可思议,以他的个性,应该不会再来打扰自己的生活。
既然来了,她没理由不见。
学校旁边,一家咖啡馆。
两个人坐在了靠近窗口的位置,街道上来来去去的几乎都是学校里的学生,男男~女~女,热情洋溢。
“我记得,咱们俩这么大的时候就认识了吧,一晃就是十年的光景。”叶小山喝了一口咖啡,入口微苦,一如他此时的心情。
“是啊,再过几年我们就真的老了。”邹雨点点头,有些往事,不管怎么努力,注定都是忘不掉的。
“你来学校也有三年了吧。”叶小山放在杯子,低着头在自己的手里晃动。他不想怀疑邹雨,可有些事摆在眼前,弄不清楚,他会遗憾一辈子的。“还记得跟你一个办公室的廖老师吗?”
“廖海洋?记得。不是去世了吗。”邹雨好奇的看着叶小山:“你怎么忽然想起问他了?”
“知道他是怎么去世的吗?”叶小山仍旧是低着头,用勺子搅动着杯里的咖啡:“他中毒,肺部衰竭,和胡疯子是一个病症。”
邹雨的手一抖,咖啡险些从杯子里溢出。微微偏头,盯着外面,眼神落寞的说道:“你是怀疑我?”
“所有人我都怀疑,包括我自己。”叶小山终究还是抬起了头,盯着她那张轮廓鲜明媚到让男人成狂的侧脸。
“那你就查吧,我知道你
的能力,想做的事情就没有做不到的。”
“如果我想的都能做到,为什么这么多年没找到你呢?”叶小山说道:“你失踪了五年,三年前来的这所学校,那两年呢?你在做什么?”
邹雨弯着嘴角,苦笑一下。人生的最苦,无非就是苦到说不出口,而他又不懂。
“我就知道你叫我出来,肯定是有事。”邹雨说道:“也许是个巧合呢。”
“我也希望是巧合。”叶小山说道。
“还有别的事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