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铁雁头摇得似拨郎鼓:“不要惹祸分子,我这个尽惹祸的领导不能再找个惹祸下级,再说还是干部……交流过来提拔副科?”
“正股平级调动,可见原来惹的祸有多大。”蓝京悻悻道。
“正股……”
秦铁雁眼珠一转,“衡泽公安系统但凡有点名气的都我熟悉,请问这家伙尊姓大名?”
“詹泊。”
“那倒没听说过,可能祸惹得不够大,哎,不断惹祸还做到正股,他跟詹周五什么关系?”
蓝京一本正经道:“詹泊从普通刑警成长到正股级是凭借自身努力,跟他爸爸没关系。”
“哈哈哈哈……”
秦铁雁笑得直不起腰,指着他道,“你早说詹周五儿子不就得了,绕这么大弯子,笑死我了,哈哈哈哈……”
蓝京道:“要不放到你手下看紧点?”
秦铁雁还是摇头:“实话说吧公安就是大染缸,各种诱惑各种是非,最好让他老老实实坐机关。”
“坐不下来哎,春节期间父子俩就为这事儿吵架,”蓝京笑道,“想不吧,外界公认的黑脸冷面、贪官闻风丧胆的詹周五,偏偏拿自家儿子没办法。”
“唔……”
秦铁雁深思有顷道,“我出个馊主意啊,索性放到正府法制办……别忙着摇头,我是这么考虑的蓝京,象念松霖吧做到副部级可遇到庞奔手下打手照样没辙,而你到佑宁尽干得罪人的活儿,终有一天把邱彰荣、沧海实业逼到无路可走时,人家不得狗急跳墙?我又不可能24小时警戒,所以你身边得有个能应付特殊情况的,蓝京!”
蓝京脑子里不由闪现念松霖奄奄一息的模样,以及砸绿野药厂时那帮奋死反抗的亡命之徒,霍然道:“铁雁提醒得对,是该加强安全防范了,还有……还有我父母亲也很头疼,一拨拨上访的害得二老有家难归,如果寻不着我的晦气而去找他俩……”
他真是越想越担心。
“那个倒非当务之急,你不妨后面创造机会解决,”秦铁雁道,“伤害县长大人的父母,那是佑宁公安系统一级重案,谁都跑不了;伤害县长,佑宁本土系肯定有本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难不成你父母进京告状?”
“诛心之辞!”
蓝京摸着心口说,“但也是一针见血,好吧,采纳你的建议,回头再征求一下詹周五的意见。”
“跟在你后面混,詹周五再放心不过,”秦铁雁道,“特警都会开车,以后出门别用那个司机,就由詹泊负责,官宦子弟这方面掂得清楚不会坏你的事。”
“有道理,有道理……”
蓝京连连点头道。
回到办公室与詹周五沟通,对方欣然同意并说“在你身边好”。又过了几天詹泊便带着介绍信来佑宁报到,属于“定向交流”,介绍信上明确写着接受单位是正府办,职务是法制办副主任(正股职)。
办完手续来到县长办公室,蓝京一看乐了:好魁梧的小伙子,身高大概一米八,虎背熊腰,虽是大冬天仍能看出厚厚衣服下结实的肌肉,说句老实话,这种块头不打架不惹祸真是浪费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