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质必须区委办同意才行。”
“杜主任夹在中间也有很多苦衷,事事汇报吧好像故意挑唆府院矛盾,不汇报吧自己又要背锅。”
沈天楠趁机帮杜亚林说话。
蓝京也知杜亚林必定暗地里受到区委办施加的压力,但那是正府办主任应有的担当,不在区长考虑范畴之内,遂微笑道:
“通过今晚交心至少明确了一点,包括二位在内正府班子成员都想做事,也想把事情做好,有了这样的共同目标,我们就要尝试一点点改变,哪怕不成功起码开个头,留待后面同志继续努力,行不行?”
“行!”齐蒙毫不犹豫应道。
沈天楠相对沉稳些,道:“一点点改变,步伐不宜太大。”
蓝京还是微笑:“那当然,一口吃不成胖子嘛,正好二位都在,我想谈谈关于五十里招商场和整合汽车产业两项工作,只是探讨,尤其汽车产业那部分后期有大量繁杂的程序……”
三位正副区长一直谈到晚上十点多钟,下楼时区委楼所有灯都熄了,而正府办还有几间办公室亮着灯。
“遥泽地区向来不提倡双休日和晚上加班,”沈天楠闲闲道,“今晚我们带头打破不成文约定啊。”
他总是说半句留半句,含蓄深沉。
齐蒙则快言快语:“非常时期事情多人手紧张可以偶尔为之,正常下来的话我觉得还要保障机关同志休息时间。”
“只要工作进度上去了,我鼓励机关同志休年假。”
此时蓝京先争取两位副区长在方向原则方面支持,没必要纠结细枝节末。
回到宿舍简单洗漱后上床,顺手打开电视随即被正在播出的新闻吸引住了,画面正是黄树省遭受后的凄惨场景,从晃动的镜头看应该从直升飞机上俯拍:
污浊浩瀚的洪水一望无际,偶尔有冒出水面的树枝和屋顶,当掠过一个尖尖的广告牌时,主持人说这是矗立于公路边的高炮广告,高约12米,如今绝大部分泡在水里。
镜头再转到临时疏散在山腰间的灾民,三三两两围坐在地上,或裹着毛毯,或相互依偎着安慰着,大多数神情木然。记者随机采访了几位,要么只身逃出险境,要么有亲人下落不明,言辞间都表示这么多年了没料到这回洪水的危害程度。
“您老高寿?”主持人问。
“六十九啦……”
“这么大水以前经历过?”
“91年那次蛮惨,也没这么快,大水说来就来,想跑的时候就淹到腰间了……”
说到这里老人用手背抹了把眼泪。
蓝京抄起遥控器按下回放键,将这段新闻反复看了两遍,他不是采访对话,而是背景——
从山腰间往下看,山脚全是白茫茫一片,很明显,这就是泄洪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