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大致内幕就好,没必要深究。
接完电话,花嫒道:“人脉这东西吧真的太厉害了,涉及副厅级领导干部调整,地级市市长都搞不清,你打了两个电话就七拐八绕地打探到了,层面还都在副处级,简直……”
“再大的事也得低级别工作人员做,世上本来就没有不透风的墙,”蓝京道,“秦中关于东郊大开发的方案,我比女区长提前看到,女区长也猜到我知道,她有啥办法?”
“总之越来越觉得你神通广大,你是个厉害的男人,不仅在床上,”花嫒眨眨眼,“睡吧,明早……”
蓝京也眨眨眼:“明天没手术?我怕你撑不住,不如今晚……”
“去你的,”花嫒轻轻咬了他一口,“放心,在房事方面女人韧性远远强于男人。”
第二天上午萧柏梓到省·委组织部谈话,得知辛辛苦苦打拚三年居然落得平及调任副,而且是近年来愈发没落的工业厅,简直气炸了,全程黑着脸一言不发,也拒绝在谈话记录上签字,之后头也不回出了省府大院,搭乘最近的航班直飞通河省找自己的仕途贵人武英奇。
谁知扑了个空,武英奇接到最新通知前往京都报到,接受聂华辉的委任,兼任新组建的国民经济和社会发展五年计划纲要起草小组组长,简称五年规划小组。
刚刚好上一个五年规划明年结束,按常规要提前一年启动并开始下一个五年规划的调研、讨论、座谈与起草工作,预计明年底、后年初之间结束。
有人觉得这算啥了不起的大事,需要兴师动众地将局委员、省·委书记召进京主持?
但是往深处想,这段时期恰恰与大换界筹备工作重叠,也就有了格外特殊的含义,因为武英奇前钟组部长身份,加上现任钟组部长因为铁旗杆巷老人家去世而失势等多重因素,聂华辉需要一位有足够威信和经验驾驭前期干部考察、遴选与测评工作。
武英奇无派无系,堪称局委员里面的清流,况且下界铁定全退,不存在利益攸关,于情于理都堪当重任,因此兼任五年规划起草小组组长相当于聂华辉对外释放信号,意思是:换界筹备工作担子要压给武英奇了,同志们觉得怎样?
无异议就拍板了。
当然会有异议或杂音,事实上不管选谁都不可能“一致同意”,在聂华辉而言只要争取多数赞成就行了。
武英奇的风范和品德、为人处世都明摆在那儿,在他担任钟组部长期间,没有直接或授意、暗示提拔任何一位直系亲属,单单这一点已经碾压过半局委员。
换而言之你可以反感、厌恶、憎恨他,却说不出来他哪里做得不对。
经过小范围征求意见后,武英奇得以兼任五年规划起草小组组长,刚刚走马上任,出于种种考虑,他没有答应接见萧柏梓的请求。
即将担当重任的局委员,在此节骨眼上与外省仕途不顺的厅级干部见面,虽说不会引起什么波澜,但不是武英奇为官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