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时分,蓝京又一次悠悠醒来,之所以说“又”,经常醉得断片分不清东南西北,唉!
他第一感觉头晕沉沉全身难受,继而,继而闻到清新淡雅的冷香,额边也痒痒的似乱发触及——
啊!
我怀里睡着谁?昨晚在哪儿喝酒,跟谁喝的?!
蓝京大惊之下睁开眼,霎时仿佛时光倒流,一下子看到依偎在怀里的郁杏子!
与多年前小楼那夜酒后清晨一模一样,他的右臂环抱在她又细又软又嫩的腰间;她的俏脸贴在他胸前睡得香甜,呼吸深遂平稳,长长的睫毛一动不动。
几乎剧本的重演,郁杏子被他的动静惊醒,慢慢睁眼与他四目相对,眼里依然没有丝毫惊讶、诧异或甜蜜、温柔,静静看着他,好像他俩就应该依偎在一起,无论发生什么都水到渠成似的。
若说不同只有一点:他陡地发现两人均身无寸缕,她略显青涩的双峰紧紧贴在他肌肤上,她修长光滑的大长腿宛若水蛇般缠绕着他……
刹那间蓝京真的吓得魂飞魄散,紧张地向外侧一翻一退险些掉落到床下,颤声道:
“昨晚……昨晚……昨晚……”
连续说了三个“昨晚”都没勇气继续问下去,眼角暗瞥,床单、被子上并没有被焦糖灌醉后象征着圣洁与奉献的殷红,隐隐松了口气,但又没完全放下心来。
郁杏子伸出大长腿拉回被子,语气平淡无奇道:
“进被窝吧,外面冷……昨晚什么都没发生,象上次那样仅仅搂在一起睡了一夜。”
“可可可……我衣服哪去了?”
蓝京假装在床上找衣服,其实刚才就看到床面前散了一地,有他的,也有她的。
最上面是她的内裤,说明什么?
说明什么?
他先脱的!
脱衣服的先后顺序决定了男女之间谁主动,谁被动,想到这一点蓝京整个人都不好了。
此前无论伊宫姐妹还是焦糖,他都以“被动”形象出现,这让他些许得到自我安慰——我人品不坏,不过酒后经不起诱惑一时糊涂。
但这回……
郁杏子还是慢悠悠的语气:“你先说嫌热,把衣服都脱了……”
“我没想到醉了之后有这个坏习惯!”蓝京自责道。
“然后非说我也热,动手脱我的衣服,我不肯……可你力气大,我没法反抗……”
郁杏子说到这里蓝京冷汗都下来了,要是报案,单凭这句话就能判刑!
“我我我……我应该不会的,”他急急道,“我向来文醉,酒后绝少动手动脚。”
“是啊,我也奇怪,反复要你住手,你却说……说想再看一眼天生白虎……”
她轧然而止,蓝京则呆若木鸡。
不错,上次也在这张床上,他忍不住从双峰游走到下腹时已经发现了,幸好收手得快没被她觉察。
接下来郁杏子做了一个动作:
慢慢掀开被子,露出洁白如玉、美妙绝伦的!
最赏心悦目莫过于那双大长腿,绷得笔直,肌肉线条柔和而细腻,上面泛着象牙般晶莹的光泽。两腿向上交汇处,并没有通常或浓密或稀疏的草丛,微微隆起的小山丘光洁如镜,看不到一丝毛发。
蓝京说得没错,果真是天生白虎。
郁杏子见他傻了似的,索性落落大方地舒展,双手枕在脑后饶有兴致问道:
“上次你就发现了?还是早在衡芳小楼?我睡得很沉的,你动什么手脚我都不知道。”
“没动手脚,没动手脚!”蓝京赶紧声明。
“再说昨晚,我配合你脱光衣服后,你压根半眼都没看,直接搂着我呼呼大睡,跟衡芳小楼一模一样。”
郁杏子表情平静得好像说别人的事,又好像两人穿着衣服聊天。
霎时蓝京心里作出一个决定。
上次就该决定了,但他处理类似问题时总是优柔寡断,总是瞻前顾后,总是……
其实郁杏子这样天性冷漠清高的女人,平时想看她笑都困难,怎会毫无理由地邀请男人跟自己睡一张床,等于完全不设防?
此刻,她更直率明了地坦露,还大方方地展示自己最隐私的部位——天生白虎,传递的信号还用多说?
要是装糊涂把责任都推给醉酒,轻飘飘看完便告辞,郁杏子恐怕要恨他一辈子!
突然间想起昨晚断片前她在耳边说的话:两地一体化,两位领导先一体化。
他拉过被子帮她盖好,自己也钻了进去,重新将她搂在怀里轻声道:
“很冷。”
“我也冷……”她声音同样很轻。
他轻轻抚摸她的后背,她则一点点贴紧他身体,被窝里气温逐渐上升。
“我在想,”蓝京道,“如果多年前小楼那夜咱俩就这样,会是什么后果?”
郁杏子道:“我当时就想过,那肯定不可能,那会儿你身边巧笑嫣然的女孩子太多,怎会喜欢冷冰冰、来历不明的我?况且你根本不打算谈恋爱。”
“唉,当时真的想岔了气,为此错过生命中最值得珍惜的女孩……”
“颜思思?”
“是的,后来跟你一样下落不明。”
“或许有朝一日也跟我一样突然出现在你面前,到时怎么办?”
蓝京沉默片刻,轻轻叹息道:“我不知道……我都不知道如何面对,所以我特别害怕伤害无辜的人,宁愿……宁愿小心翼翼呵护,你懂我的意思?”
郁杏子道:“昨晚喝的特供,我们分到手之后京都方面一刀切,此后所有特供、专供一律取消,就是说那箱茅台真的喝一瓶少一瓶。”
“我就劝你别开……”
“不,你没听明白!”
郁杏子睁大眼睛凝视着他,道,“酒越陈越香,但女人的身体不是。”
言及此,她的话意应该相当明确:
愿君多采撷。
困扰他心头的婚纱照问题、路主任知遇之恩等等都暂时抛到脑后吧,箭在弦上,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