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倒了就天下太平?到时会出现另一个艾保华,或十个艾保华!总体来说他还算正,没出什么路线的、方向的、原则性错误,不过他自己正不能保证手底下人也正,手底下人犯了事,他又不得不出面摆平,麻烦往往就在这里。”
颜思思猜测道:“艾保华没从薛嘉林身上捞取任何好处,但很难说艾保华嫡系亲信有没有猫腻,或在薛嘉林仕途关键阶段帮了忙,那些挖出来公布于众也很有杀伤力的。”
“对超重量级人物来说,那些根本不在考虑范围内,”念松霖道,“所以案子走向很大程度与七泽应急措施有关,做得好,上头感觉差不多了自然点到为止;做得不合心意,说不定还有省领导要被双规!”
“怎么才知道做得好与不好呢?”颜思思道,“舅舅帮我分析分析。”
“少来!”
念松霖并不上当,指着她道,“拿你来说,我分析得出你到底打算怎么处理跟蓝京的事?舅舅尚且猜不到外甥女,哪能忖度顶头上司?”
“那也没法向省长交待呀?好歹来了趟京都。”
颜思思愁眉苦脸道。
“难题只管交给省领导,不在你考虑范畴,他们能动用的资源和人脉没法想像,”念松霖道,“舅舅插句题外话,蓝京真的很不错,如果命中注定无缘不如……”
“停!”
颜思思道,“我饿了,想吃舅舅亲自炒的菜。”
念松霖笑道:“转移话题思思是天下第一,好吧,且看舅舅露一手!”
省城,珑湖别墅区六号别墅,前省·委常委郭启仁的儿子、金泽集团老总郭亚东正阴沉着站在二楼客厅落地玻璃窗前,客厅还是豪华又透着内敛的黑胡桃实木地板加经奢风格的意大利真皮沙发,酒吧依然布置得美仑美奂光彩照人,但不知怎地总透出一股萧瑟落拓的气氛。
郭亚东手里不经意间玩着打火机,每隔会儿“啪”地蹿出火苗,熄掉;然后再燃起,再熄掉……
突然间郭启仁驻着拐杖从外面气冲冲进来,压着嗓子道:
“薛嘉林被钟纪委的人带走了!”
“我也刚听说。”郭亚东道。
“早就让你销毁金泽还有所有关联公司档案资料,怎么还被抓到破绽?!”郭启仁咬牙切齿道。
郭亚东双手一摊道:“爸,我要重申多少遍你才相信?几年前查案时就一把火烧得干干净净,后来很多东西找不着依据直接拿口供定雷雨、谭大同那伙人的罪,我这边没尾巴!”
“没尾巴怎会又被钟纪委翻出来查?”郭启仁道,“以我的经验必定有了新证据,而且事关双规副省长,证据必定相当确凿!”
“爸!”
郭亚东道,“一条高速公路掀掉省里的交通,市里副市长干掉好几个,怎么说七泽对上对外都可以交代,完全没必要事隔多年把原来躲在后面、罪名不算最重的人揪出来清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