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里克山南麓纳尔逊家族草原边缘,特种队员沿着铁丝网一字排开半蹲于地,手里端着长距离狙击步枪。
黎明时分的草原绿得浓烈,纵使瞄准器都看不清隐匿在丘陵和青草深处的小木屋,更别想找到神出鬼没的两只藏獒。
“咚”
一大块喷香的熟牛肉被扔到几十米开外,香气随风四散,几分钟后草原深处出现两道黑色闪电,箭一般蹿向草丛里的牛肉。
“卟卟卟卟……”
五六支装有消音器的狙击步枪同时开火,两只藏獒旋即倒在血泊之中,远远站在后面土坑里的老巴依看着脸上肌肉抽搐不已,心疼得要命。
耳麦传来一声喝令:“行动!”
十几条矫健的身影瞬间跃起越过铁丝网,以扇形队列冲向小木屋,晨曦下小木屋仍静静地没一丝动静,里面的人似处于熟睡之中。
所有特种队员全部就位,所有枪口全部对准小木屋门窗;外围负责清场人员陆续传来消息,确定整个区域没有潜逃和埋伏的痕迹。
只要小木屋住了人,此刻一定在里面。
为首教官亲自率了四名特种队员悄悄摸到小木屋前,三人在门口,两人在窗下,然后猛地暴喝一声,扛着破门器“咚”地同时撞开门窗,特种队员也紧握手枪一涌而入:
小木屋里很简单,一张小木桌,两张小木椅,一边角落堆着木炭,另一边角落有个简易土灶,屋子中间则是火坑,靠南窗户旁边摆了张木床。
木床上端坐着一个女人,纯正南疆美女的脸,高鼻梁,浓眉大眼,俏丽的脸庞洋溢着醉人的风情。
她不是莫胜男!
她是老巴依的孙女、莫小米的大学同学尼露拜尔!
特种队员可不讲究什么怜香惜玉,冲上前便将她扑倒在身下,搜遍全身没发现武器,喝问道:
“莫胜男在哪里?”
尼露拜尔从容一笑:“我说不知道,你们信不信?”
教官阴沉着脸在小木屋里转了一圈,对着耳麦道:“报告莫胜男不在,莫胜男不在,立即扩大搜索范围,应该没跑远!”
已被迅速五花大绑的尼露拜尔又笑道:“我再说她半个月前就离开了,你们信不信?”
“啪!”
教官抡圆手臂给了她一记又响又脆又结实的耳光,打得她瞬间嘴角流血,俏脸高高肿起,他冷冷瞪着她道:
“你的话我一个字都不信,但我叫你闭嘴,你必须要听!”
尼露拜尔真被吓住了,不敢再说半个字。
特种队员立即围绕小木屋展开强力搜索,三小时后组织更多人手外加附近牧民、山民进入特里克山深处,再调集边防军力量以及无人机进行扩散式搜寻,都没发现疑似莫胜男的踪迹。
在此期间有关人员严厉审讯尼露拜尔,南疆女子性格太刚强了,不管施什么手段坚决不交,甚至连此前两人一起隐匿在小木屋的情况都拒绝透露,恪于民族正策和种种顾忌——毕竟她没有参与老巴依的地下恐怖活动,也没有任何犯罪记录,不可以太过分。
消息传到坐镇乌图什州指挥的储衍、郑淼以及张寓宸耳里,震怒之余都觉得不可思议!
从储衍当面接受高靖下达任务到携郑淼飞抵南疆,召集情报系统开会部署抓捕行动乃至实施,全过程不到十个小时,况且封锁老街之前就切断那个区域所有无线信号和网络,意味着攻击纳尔逊家族大院瞬间就算有人想向莫胜男示警也做不到。
那么,莫胜男怎会那次喀布罗山里好不容易摆脱容小姐追踪,之后一直随尼露拜尔隐居于特里克山草原小木屋,却偏偏在储衍下令抓捕前夕独自逃离?
答案在大洋彼岸的费城……
容小姐与焦糖击掌,愉快地达成合作协议,接下来便商量具体怎么做。
她俩不约而同否决利用公开演讲进行暗杀的方案,容小姐已连续参加了两次,深深领略fbi在演讲场合布局并警戒的丰富经验和娴熟技巧,别说躲在人群里开枪,简单的拔枪动作就会包抄上去两三位探员,压根来不及瞄准并射击,更别说开枪后奢望全身而退,对杀手来说,一命换一命毫无价值。
况且郁羽明显感觉到两桩命案目标是自己,此后深居简出,公开演讲、筹资等酒会均惊鸿一现,基本不在公开场合长时间逗留。
下手时机有且只能放到晚上——公开演讲取得成功后的当晚,容小姐也感觉到了,美国人性格确实开朗而奔放,完全控制不住心里的喜悦兴奋,拿桑托特姆和竞选团队来说特别明显,只要有点成绩就举办酒会喝得不亦乐乎,当然也不排除出于宣传和激励人心需要,但最主要还是三个字:
找乐子。
按上次经验酒会自然不包括fbi探员,但结束后竞选团队如郁羽会以个人名义请客,除当夜值勤探员外都将开怀畅饮。
郁羽很可能不喝酒,那有啥关系呢?
焦糖想弄清一个核心问题,即此前两个晚上郁羽突然换房间到底临时起意,还是察觉到危险?如果第三次还因为换房间失败的话,便宣告暗杀行动就此终结。
事不过三。
实际上容小姐从加入调查组第一天起也在研究这个问题,在查阅和分析大量资料后得出结论:
重点在于桑托特姆是否有了“”!
桑托特姆作为总统竞选人享有全天候保护措施,睡觉的房间四周也布控警卫,安全性挺好可那个性不方便,郁羽毕竟只是高级助手而非妻子,总不能众目睽睽下进他房间寻欢吧?
另一方面郁羽身为竞选团队核心骨干,房间肯定要和其他成员一块儿以便集中、交流,那不适合两人幽会,万一渐入佳境之际有人敲门是答应还是不答应?因此必须另开一间位置隐蔽的房间。
现在问题是,焦糖此前联系的内线可以提供当天郁羽住哪个房间,但没法预测她是否又临时换房间,因为谁都不晓得桑托特姆什么时候来“”!
“”这玩意儿说来就来,可没准接了个电话又打消主意。
这就是所有杀手最头疼的不确定性。
静静思忖良久,容小姐道:“只有一段时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