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去三相吗?”
坐在两侧薛立权和蒲旭闻言知趣地立即闪人,蓝京则赶紧起身和颜思思踱到落地窗前。
“涧山……”
颜思思轻轻说,声音平淡而没有丝毫感情,“我离开七泽后第一站呆的地方。”
“啊!”蓝京道,“你告诉铁雁他们先回念家大院休息了半年?”
“我没说实话,这当中有点波折意外,”她淡淡道,“第二站是暨南宛东,然后又换到宛南……涧山正治经济乃至社会环境都比这边糟糕,人穷志短,往两条歧路发展,一是不择手段达到目的,一是懒惰消极无所事事,很多山里人宁可屋前屋后田撂荒,年复一年等救济粮、等扶贫款,反正坚信社会主义饿不死人。”
蓝京深深点头:“十多年前佑宁农村也有类似现象,不过思思,我……”
“你快登机了,抓紧时间让我说完!”
颜思思打断道,“每年都有沿海干部交流到元州,也有分配到涧山的,据我所知混得都不太如意,背景深后台硬的赶紧调离,走不了或与世无争、不作为,或与本土势力同流合污,你的前任……”
“我知道,下基层视察时死于山体滑坡。”蓝京道。
“那是官方说法!”
颜思思道,“陈豪是我大学校友,从临海交流过去的,很有想法也很有魄力可惜……山体滑坡有预兆,每每事发前当地人都能提前察觉,他的车子为何没得到预警?因此那次意外仍有争议,你也要提防些!”
“说得我毛骨悚然,思思!”
蓝京倒吸口凉气道。
“我不是开玩笑!”颜思思飞快地说,“有一公一私两位可以绝对信任,公,是陈豪任县委书记期间暗中培养的年轻干部,叫沃利军;私,陈豪从临海带过去的工程商,叫马征……”
她专心致意谈工作,蓝京也直截了当问:
“马征跟念家大院什么关系?有没有念家股份?”
“没有,纯粹陈豪在临海主正时看中的,认为马征豪爽大气,为人正直,是值得信任的企业家,”颜思思道,“陈豪遇难后他俩日子很不好过,沃利军被打发到行正审批中心窗口服务,马征承揽的一个在建工程被叫停,一个完工项目迟迟不出具审计报告,拿不到工程款,你明白吧?”
“明白……”
蓝京才说了两个字,颜思思猝然转身快步而去,竟连声“再见”都没说,蓝京目瞪口呆站在原处望着她的背影融入旅客群中,久久回不过神来。
“登机时间到了,蓝书记。”
蒲旭在远处挥手提醒道。
蓝京恋恋不舍犹自看着颜思思消失的方向,半晌失落地甩甩头,略带伤感地说:
“该离开了,七泽,不知何日有机会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