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的负担?
说到底就是,如果死抱着国企这块招牌不放手,那么只能眼睁睁看着大船缓缓沉没,届时工厂倒闭,工人下岗,资产被没收拍卖全部清零,却没有人为之承担责任。
出路在哪里?蓝京没有挑明了说,正如车端平看破不说破,反对声调太高,从正府到民众都没有做好准备,因此只能把问题摆出来让所有人自己琢磨。
“当前最大的不安定因素是工人之间相互攀比,心理不平衡,”黄明柱语气沉重地说,“众多待岗工人不满于拿基本生活费,要求正常生产的三个车间轮岗;还有工人围攻厂领导,逼迫重启剩下六个车间让大家都有活干……”
任钦唉声叹气道:“工厂里面最怕一碗水端不平,那些工人不跟你讲道理,就拿眼睛瞟其他人。”
王均富怨气冲天道:“也不看看要维持这么大厂子运转一天要花多少钱!保安、水电维修、保洁、垃圾处理、食堂……都是硬性支出。”
“哎等等!”
蓝京截住道,“王厂长说的这些硬性支出委托方是哪个?”
“保安公司和物业公司……”
“中止合同,以上所有工作都在待岗工人当中挑选,”蓝京道,“工人不是要工作吗?先从内部开始消化,这一下子能解决将近一百个岗位吧?宿舍区、厂区门面闹事滋事,无非冲着以前免交的水电气费用,这个不能惯着他们,要闹就闹不管闹到哪级都行,我们做正确的事可以坚持到底!接下来要做两件事,一是厂区门面重签、补签合同时每家收五千元保证金,既为了拖欠水电气费用,也警告他们以后闹事滋事的话非但立即中止合同逐出门面,还没收保证金!二是宿舍区启动房改工作……”
“啊!”厂领导都震惊地发出声音来。
蓝京道:“说白了吧,两个理由,第一尽可能筹措生产资金,解决当前厂子无米下锅的窘境;第二也是解除工人的后顾之忧,摊开来讲,如果有一天东阁破产倒闭——我们当然尽最大可能避免但很多事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工人们的公有住房就要列入清产核资范围,说不定要被债务人包括银行没收、抵债、拍卖,能不能继续住都是问题,即使住也要按市场价收取房租。这次我牵头区里给正策,给让利,争取一次性解决职工住房问题,让每户人家都拿到房产证。”
任钦与几位副厂长相互使眼色,然后为难地说:
“蓝助理,有个情况我必须如实反映,两年前厂里也想搞房改,问了一大圈工人宁愿付房租都不肯掏真金白银,内心真实想法是我既然住这儿了,房子肯定归我,谁也拿不走,我凭啥多掏冤枉钱给公家?这项工作也就搁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