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的,她好像看见裴灼嘴角勾了一下。
陶之窈其实没太懂,北都的教育资源比淮隅都要好,干嘛要大费周章刚高一就从北都转过来?
她向来是有问题就问的性子,直言说,“林阿姨,北都也是个很好的城市,为什么要转来淮隅啊?”
只见林巧蓉无奈似的看了一眼裴灼,到底是没说完整,“我们在淮隅这边开了公司,小裴本来也是在这里长大的,初中跟着我们一块去了北都那边的分公司待了几年,昨天六点刚下的飞机呢。”
陶之窈点点头,继续吃饭。
只是突然想起昨天下午拍的照片,她好像拍到他们坐的那架飞机了。
饭后,陶之窈主动要求要洗碗。
被林巧蓉一口拒绝。
“那怎么行,女孩子是用来宠的!窈窈不着急回家在客厅待会儿啊,碗让阿灼洗就成!”
说话间,裴灼已经系上围裙,在水槽前熟稔地刷起碗来,骨节分明的手沾上些水渍,宽肩窄腰的身材被围裙勾勒出来 。
莫名地令人……口干舌燥。
陶之窈似乎也觉得当着人家妈妈的面看人家儿子洗碗的行为有些……变态,她收回视线,对林巧蓉说,“不了,谢谢阿姨的招待,我还有些竞赛题想回去做。”
林巧蓉眼睛一亮:“窈窈准备参加竞赛吗?这么巧,我们家裴灼也有这个打算,你们可以多交流啊!”
这回,轮到陶之窈懵了。
怎么什么都这么巧?
她侧头又看了一眼在刷碗的裴灼,点头跟林巧蓉应声好。
看出来陶之窈没有久留的意思,林巧蓉让人回去,刚回家,陶之窈就接到了唐英的电话。
唐英上来就是问,“窈窈,吃饭没?”
她走回房间,嗯了一声。
没等唐英问起吃了什么,陶之窈就主动招出,还有些不好意思,“去邻居家蹭的。”
闻言,唐英笑了声,“也不知道昨天是哪个人和我说打死都不去蹭饭来着。”
陶之窈着急解释,“情况特殊!”
唐英也没准备跟她犟,“好好好,等过两天我和你爸回去给人带点礼物去。”
*
那天后,陶之窈还跟着去裴灼家蹭了两天饭,但两人的关系还是说不上熟。
23号那天,宋荆演唱会。
陶之窈和周谊回来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
只是出乎意料的是,陶之窈在地铁站遇到了裴灼,看上去,他好像是在等人。
正思考着要不要上前打个招呼,有人先她一步。
看那架势,应该是在搭讪。
陶之窈没有偷听别人谈话的习惯,也没兴趣看裴灼被搭讪,索性脚步一挪,转身往蒲棠街走去。
地铁站出口的风速稍大,裴灼的头发都快吹成一九分,丝毫不影响他那张脸硬帅。
女生看着更加心动,晚风吹得她发丝有些乱,她鼓足勇气走到裴灼面前,“帅哥,可以加个联系方式吗?”
裴灼的视线终于从陶之窈身上移开,把手机揣进裤兜里,语气散漫。
礼貌,但疏离。
女孩听见他说,“抱歉啊,我们家比较穷,手机是我朋友的。”
拒绝的意味明显。
站在远处的纪竹行终于拉着行李箱朝裴灼这边走过来,刚被拒绝的女孩已经跑远了。
纪竹行在离他三步远的地方停下脚步张开双臂朝他喊,“阿灼啊!你想我没?还不快来抱抱爸爸。”
裴灼:……
他压根没想理会纪竹行的发疯行为,施舍给他一个眼神,“明天空出来,带你去看看脑科。”
纪竹行扯了扯嘴角,他算是明白了,这么多年裴灼的毒舌是一点没变。
“……”
最后,纪竹行自己拉着行李箱走到裴灼身边,还是有些不信,“那裴少爷怎么还有来地铁站接我的兴趣?”
其实纪竹行想说,既然都要接干嘛不去机场接他,非得等到地铁站这里?
裴灼淡淡地往身后瞥一眼,这里距离蒲棠街的距离不远,但早已看不见陶之窈的身影。
纪竹行顺着他顺线看去,只看见一排排种在路边的树。
很快,他听见裴灼轻飘飘说了句,“闲得慌,出来照顾一下傻子。”
纪竹行:……
这话他也不是非要听。
好在纪竹行这人心大,刚旅游完回来,又能见到几年未见的好友,他开心还来不及。
两人走到路边,等了一会儿,一辆迈巴赫停在面前,裴灼俯身进了后座,纪竹行也破天荒地没去副驾驶。
裴灼看他一眼,仿佛已经在问,“今天没吃药?”
纪竹行没恼,笑嘻嘻的,“这不是要和我们阿灼叙叙旧嘛。”
前往纪竹行家的途中,纪竹行话多的很,他突然问起,“阿灼,怎么突然想转到淮隅来啊,刚中考完就办转学手续,我听人说特别麻烦。”
对面沉默几秒,就在纪竹行以为裴灼不会回答时,裴灼小声说了句,“想离某个人近一点。”
车内空间狭窄,饶是裴灼话有点小声也尽数被纪竹行听了去,他没听懂。
“某个人是谁啊?”
但这次,裴灼没再回答,朝纪竹行扔了个玩偶,懒懒道,“问这么多干嘛,还不欢迎我回来?”
纪竹行接住送给她妹妹的玩偶,笑了笑,“哪有啊,都想死你了。”
肉麻的语调让裴灼差点起一身鸡皮疙瘩,他皱眉说了句,“滚,再说我下车。”
把纪竹行送回去后,裴灼在蒲棠街附近的便利店买了包葡萄果汁糖才回去。
进家门前,他回头看了一眼对门,凑巧的是,陶之窈提着个果篮出来。
两人视线在空中有了几秒的交汇,陶之窈先败下阵来,她把果篮递给裴灼。
下一秒,清朗好听的声音响起,“裴灼,果篮给你,代我和叔叔阿姨说声晚上好。”
裴灼手里还提着袋子,接过果篮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