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晏清要走的消息来的突然。
第二天日上三竿的时候,林昭才从床上起来。
只是不同以往喝酒喝多的感觉,这一次腰有点疼。
扶着腰走出来的林昭还没有完全醒来,就听到了赵晏清明日要开清河的消息。
当听到赵晏清的名字,林昭只觉得这人好像在自己身边一样,其身上淡淡的幽香还萦绕鼻尖。
林昭突然有了一种舍不得这财神婆走的感觉。
“为何这么突然?”
郝建闻言,小心翼翼的抬头看了一眼林昭,见其神色如常,怕是昨晚上的事情都没什么印象,一时间不知道该羡慕还是可怜。
“小人也不知道,只是今天客栈那边送来了消息,说是帝京有什么事儿,赵姑娘着急回去。”
林昭闻言,咂了咂嘴,琢磨了片刻后说道:“罢了,总归不是清河人,帝京是人家家,本官还能拦着不成?”
“你明日备一份礼物,本官亲自去送送。”
郝建闻言点了点头,正打算转身离开,林昭便又吩咐道:“老郝,回头把本官那床换了,太硬,昨晚谁的腰疼。”
郝建微微一愣,但听到这话之后,脸上还是露出一抹古怪之色,点了点头说道:“小人知道了,这就去安排。”
……
清河县城外。
林昭身着常服相送,看向赵晏清的眼神中满是不舍。
“赵姑娘此番回京一路顺风,若是日后想回来,本官一定倒履相迎!”
此情此景,此言此语。
话音刚落,一旁站着的上官雁面露惊容,至于那卢焯此刻更是吹胡子瞪眼的看着林昭!
这林昭!
就算是真的不知道陛下的身份,那也不应该对一个清白姑娘这般言语动作吧?
只是顷刻间的功夫,卢焯心中就已经有了一百种要处置林昭的办法。
好在林昭还算有些分寸,见赵晏清神色有些尴尬,便及时收敛了一些。
上官雁见状,不由得稍稍松了一口气。
她倒不是担心陛下,毕竟能够做得了皇帝,分寸还是有的。
反倒是卢焯,在朝中素来看不上林昭这种行为。
若是惹急了,这卢焯不得把林昭给扬了?
所以,上官雁一直都在盯着卢焯,深怕他一个不慎,就伤了陛下,或者自裁。
此时的林昭压根没有注意到几人的反应。
因为他现在已然是将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赵晏清的身上。
没办法,实在是因为赵晏清太豪了!
这一次商定的事情,最终定在了五万两,而且是一次全都给了自己。
要知道,单单是方便面一项,自己就能够净赚三万两。
这几笔买卖还是长久的买卖,日后还会给清河县带来大量的收入!
可以说,赵晏清一人,就抵得上清河县现有所有商人给自己创造的利益!
这样一尊财神要走,赵晏清多少有些舍不得。
赵晏清此时却是被林昭盯得有些不自在,俏脸微红,稍稍拉开了一些距离,开口道:“林大人,此番告别,并非是永别,在下还会回来的。”
“或许你我还能于帝京相见也说不定。”
“这几日在清河县得大人照顾,日后必定相报!”
林昭眨了眨眼睛,随即笑着说道:“本官不过是做了一些该做的事情罢了,赵姑娘若是有什么过意不去的,不必放在心上。”
“若是实在不行,折算成钱来我清河县投资便可。”
“至于帝京什么的,本官这辈子怕是没机会去了。”
先不说林昭这个毫无根基的县令有没有道机会提升,就算是有,也不会被调任帝京。
运气爆棚,倒是有调入州府的可能。
但林昭却从未想过这些。
什么升官?
哪里有自己安安稳稳的在自己这一亩三分地赚钱来得香?
他林昭对自己还是有很清楚的定位。
官场中毫无人脉的他,这一次大灾若不是各县联保,怕不是连这个县令都没得当。
因此他去帝京并不现实。
赵晏清见林昭一副无欲无求的样子,脸上却浮现出来一抹微笑。
“以林大人的才能,去帝京怕也只是时间问题了。”
林昭笑了笑,只当赵晏清这是客气话。
“大乾立国百年之久,帝京的京官已经有几十年没有外放官员担任了,你觉得那个铁桶是我一个小小的县令能捅破的?”
听到林昭这句自嘲,赵晏清脸色也有些不自在。
这话中的意思,当年父皇也曾和她说起过!
几十年前,也就是自己父皇在位之时,内阁权力逐渐变大。
京官原本是从外放官员之中补充的,但是那时候开始,内阁却有意无意的将京官的提拔任命,限制在了京畿之地的范围内。
外放官员无法升任京官,京官却能够外放成为一方封疆大吏!
如此畸形的状态,导致的后果便是帝京之中的官员,关系错综复杂,牵一发而动全身!
宛若一块铁板一样,水泼不入,针扎不进!
帝京六部,尚书官职有四个是内阁首辅冯天望的门生故吏!
就这样一种状态,也不怪林昭会发出这样的感慨。
“林大人放心,金子在何处都不会埋没,本姑娘相信林大人的实力。”
“我更相信赵姑娘的银子~”
林昭不大不小的开了一个玩笑,随后同赵晏清拱手道:“如此本官就不送几位了。”
“就此告辞!”
“告辞!”
赵晏清行了一礼,便折身回到了马车上。
等到马车缓缓驶出清河县地界的时候,赵晏清的车队就加快了速度。
不过几日,便从并州折返回到了帝京。
此时的帝京之外。
百官于城门外分列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