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一声高喊,队列中的议论声瞬间消失不见。
百官老老实实的站在原地垂手而立,一言不发。
直至一队马车缓缓从官道驶来,出现在了百官视线之中。
看着那为首朴素至极的马车,在场之人却是低头愈发厉害起来。
等到那马车停下,冯天望才率领最前面的内阁官员,六部堂官上前行礼。
“臣等拜见陛下!”
说完,众人便齐齐躬身行礼。
只是此时那马车当中却是一点动静都没有。
过了许久,等到冯天望等人心生疑惑的时候,那马车内才钻出来了赵晏清的侍女青儿。
“陛下有旨,着百官于宫门等候,有旨意宣读!”
此话一出,冯天望等人顿时就是一愣。
这什么情况?不是说好了在城门外吗?
怎么就又改在宫门外了?
这不是折腾人吗?
身为百官之首,冯天望这时候便是不说话也得说几句了。
“陛下,百官皆至,臣以为若是有什么话,现在说也是可以的。”
说完,冯天望便目光死死地盯着赵晏清的马车。
而站出来说话的青儿,此刻却是秀眉一蹙,想要训斥一句。
这冯天望仗着自己位高权重,声望极高的缘故,先前就处处找赵晏清的麻烦。
是可忍孰不可忍!
“冯大人,您是在抗旨吗?”
冯天望却是丝毫不慌,单单看了一眼青儿,开口道:“青儿姑娘,陛下是天子,天子的话自然是要百官遵从的,但是天子之言不是胡言。”
“若是今日随意乱说,那明日会不会随意乱说?”
“朝堂纲纪何在?陛下威严何在?”
冯天望说道最后,便是声音也大了几分。
站在马车边上的青儿此刻眉头紧蹙,正打算驳斥两句,马车内却突然响起赵晏清的声音。
“青儿,退下!”
闻言,那青儿满脸纠结之色,但最后还是老老实实的退到了一边。
随后,便看到赵晏清身着常服缓缓从马车内走了出来。
不同于之前清河县的模样,此事的赵晏清纵然是神色有些冷漠,但那一股子清冷霸气还是展现的一览无余!
只是站在马车上,目光一扫,一股若有若无的威压就朝着众多臣子压了过去。
不少官阶较低的臣子,此时也不敢和赵晏清对视,只是目光低垂。
反倒是冯天望等一众官员,此刻面色如常,丝毫不慌。
直到赵晏清看向自己,才微微欠了欠身。
赵晏清目光落在冯天望的身上,随后淡淡道:“冯大人所言有理,为君者自然是不能朝令夕改,是朕没想到,今天的这道旨意,会有这么多臣子到场。”
“毕竟,朕之前一件事可需要下三四道旨意,才能看到有人动弹的。”
听起来再平常不过的一句话,此刻却是让在场的大臣们面露古怪之色。
陛下何时学会阴阳怪气了!?
倒不是群臣大惊小怪,是因为赵晏清先前面对臣子的时候,可只是一副言听计从的模样!
什么时候说过这种话?
虽然说事实,但也不能拿这件事儿讽刺自己吧?
官阶低的官员面露不悦,但却也不敢说话。
而冯天望却是没有惯着赵晏清。
轻咳一声,目光便淡淡的看向赵晏清。
“陛下此言差矣,先前大臣们忙碌,抽不开身也是无奈之举。”
“同样,陛下也是日理万机之人,恰逢并州遇灾,正是忙碌之时,可陛下还是抽空先找了个间隙去了一趟灾区,抚慰民众,实在是难得。”
“陛下都这样做了,我等做臣子的,纵然是有再多的事情也要抽开身,谨遵旨意才是。”
随着冯天望的一番话落地,赵晏清早已是气极生笑。
“如此说来,这不是还是朕做下的?”
“臣不敢!”
说着,冯天望便低下了脑袋,不在言语。
看着这一幕,赵晏清虽然表面平静,但眼神早已变得冰冷起来。
便是心中也燃起一团怒火!
拢在衣袖间双手,此刻紧紧握着拳头,便是指关节都变得发白起来!
有是这样!
自从登基之后,她赵晏清都不知道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况了!
冯天望仗着自己托孤大臣的身份,几次三番的顶撞自己!
回京之前,她原以为这一次和上一次一样,百官不会相迎,便打算再下一道旨意,着百官去宫门处觐见。
这样一是能够让人到的齐一些,也能顾及一下自己这个做皇帝的颜面。
二则是能够让更多的官员知晓,自己这一次要说的事情。
可偏偏就是这么个举动,自己又被这群臣子给算计了!
兜来兜去,结果倒是自己这个做皇帝的不是了!
试问大乾,不!试问历朝历代!哪有自己这般憋屈的皇帝?
就因为自己是女子之身吗?!
虽然心中憋屈不已,但是赵晏清还是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深呼吸一口气,赵晏清这才看向冯天望,缓缓道:“冯爱卿言之有理,是朕考虑不周了。”
“既然今日都在场,那朕今日便说上一说。”
说完,赵晏清便冲着身后的马车喊道:“上官雁,卢焯!”
听到喊声,两人迅速从马车中走了出来,躬身行礼。
“臣在!”
“将咱们从清河县带来的东西拿出来!”
上官雁心领神会,随即挥了挥手,当着文武百官的面抬上来一个大箱子。
看着那箱子上用字大大写着的‘救灾物资’四个字,众人看在眼里,心中却有些疑惑。
想着这事哪里来的东西,朝廷也没有做过这东西啊?
众人的反应,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