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娇娇胆子也大了些,毫不脸红地说道:“多出来一颗,我自己吃,人家也是个小姑娘嘛。”
她话一出口,孩子们呵呵地笑开了。
齐思远和余朗也是展颜一笑。
糖葫芦分了,阮娇娇也没食言,在的水塘边拔了许多青草,给男童们编蚂蚱和蛐蛐。
这期间齐思远也没离开,他优雅地坐在不远处的石凳上,看着阮娇娇忙碌。
阮娇娇动作熟络,没过多久就编好一个草蚂蚱,拿到手的男童高兴地炫耀起来。
空隙间阮娇娇抬头看向齐思远,见他没有要走的意思,心想今夜他倒很闲吗。
忍不住问道:“大人,你怎么还没走呀。”
“我也在等草蚂蚱,刚刚我也站了对的,只是你没看到。”
阮娇娇当即懵了。
他们主仆两人在这里,阮娇娇觉得浑身都不自在。暗道我编慢些,看你能等多久。
齐思远处理公务后,带着余朗到巷子口来透透气。
一到这里,就听到阮娇娇在这里和孩子分糖葫芦吃。
一群孩子,糖葫芦就那么几颗,一时来了兴趣,就想看看阮娇娇要如何圆这个场。
她倒很灵活,用另一种方式让孩子们都没失望。
更让齐思远没想到的是,她还会编草蚂蚱。
儿时他也看人编过,就是没学会。
如今身边人会这手艺,他也想亲眼看看。
几个孩子围着阮娇娇,她坐在中间帽子歪戴,莹白的小脸时不时抬起来看他一眼。
动作流畅,孩子们看得仔细。
灯笼中透出昏黄的光影,把几人照成一团。
齐思远整个人也不自觉地放松下来,觉得这里的夜色也不比后院荷塘的差。
阮娇娇动作越来越慢,她就是想让齐思远等得不耐烦,自己先走。
可她还是低估了齐思远的耐心,直到最后一个孩子拿走草蛐蛐后,他依然稳稳地坐在石凳上。
阮娇娇硬着头皮给他编了个最丑的草蚂蚱。
三人回到府上已是戌时,在文清阁分路时,齐思远脚步一顿问道:“听说本官今晚给你安排了秘密任务,为何本官自己都不知道。”
终于还是问了,阮娇娇知道骗不过去,讪讪笑道:“大人,奴婢是和余护卫说着玩的,他也不会当真,对吧余护卫?”
余朗:“……”
齐思远也没拆穿她,嘴角不自觉上扬,脸上挂着浅笑,“闲下来也不能乱跑,玲珑的婚期也近了,这几日你去芝悠那边帮帮忙。”
阮娇娇当即应下。
戌时盛京景阳宫。
太子李嘉颜还在批阅奏折,他监国一年多来不曾懈怠一日。
身边的内侍汪德海为他续好茶水后,小声提醒道:“殿下,您也该歇歇了,这铁打的身子都受不了。”
李嘉颜抬手端起茶盏浅饮几口,没有理会他的唠叨而是问道:“这几日可有思远的信?”
汪德海正欲回还没收到时,殿下伺候的小太监躬着身子走了进来。
“殿下,酉阳的信到了。”
李嘉颜脸露欣喜之色,“快传上来。”
汪德海不敢怠慢,从小公公手中接过,快速拆开把信笺双手呈上。
李嘉颜快速阅完,脸上一片兴奋之色,说道:“终是找到了他的落脚之处。”
“思远办事,孤甚是放心。”
随后他提笔回到:此事缓矣,吾信汝必能善处之。
而后拿起信笺吩咐:“汪德海,把此信即刻传给齐思远。”
“是,奴婢这就去办”
前脚刚走,殿外的小公公又通禀道:“殿下,纯阳公主求见。”
李嘉颜揉了揉眉心,叹道:“让她进来。”
纯阳公主是太子殿下的同胞皇妹,先皇后育有一子二女。
太子前面还有一个皇姐,前几年病逝了,如今就剩下这一个至亲的皇妹。
纯阳公主跋扈得很,在宫中人人都畏惧她。
太子殿下一心用在国事上,根本没心思管他这个顽劣的妹妹。
继皇后只有看热闹的份,哪会好心教导。
太子只好把这个任务,交给他的太子妃。
偶尔长公主也会进宫来,督促这个任性的侄女。
一道倩影快速扑到李嘉颜身边,“皇兄,阳儿给你请安。”
行个礼也是怪模怪样,李嘉颜没眼看,冷声教训道:“下次孤再看你这般施礼,你殿中的嬷嬷和侍女,孤一个都不会放过。”
“如今你皇嫂怀有身孕,还要管着东宫后院事务,你就不能让她和孤省些心吗?”
纯阳公主本想开口反驳,但又想到自己今日来的目的。
只好改口认错,“皇兄,阳儿以后定会好好学礼仪,今日妹妹来就是想求你一件事。”
李嘉颜语气不善,问道:“何事?”
“阳儿,想去酉阳寻……”
李嘉颜不等她把话说完,气得把龙案重重一拍,“你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