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夫人,少爷怎么办?表小姐心思险恶,她还能让少爷回来吗?”
绿蕊越想越不妥,万一盛明茹就是那么不要脸,哪怕她不能伺候少爷,也要把少爷留在她的院子里,怎么办?
萧卿蓉安慰要火烧眉毛的绿蕊:“哪怕长平侯府再不讲究,没有规矩,也不至于如此乱来。”
“盛明茹是侯府正经的表小姐,今天相公若是敢留宿于她那儿,不提相公没脸,盛明茹在府里亦是抬不起头来。”
有些事情,盛明茹早就跟顾长风做了,不然,她肚子里的那块肉是怎么来的。
不过,盛明茹和顾长风都知道,这种事情得避着人的耳目才行。
也正是因为那个孩子的出现,导致这个情况瞒不下去,否则,就连她那个自诩聪明不凡,后宅尽在掌握之中的婆母都不知晓,她的好儿子和好外甥女勾搭在一起了。
绿蕊还是不平,希望萧卿蓉可以争取一下,把顾长风从盛明茹的手里抢回来。
萧卿蓉没有跟顾长风圆房之前,绿蕊根本就没办法近顾长风的身。
“都这么晚了,绿蕊你快回去休息吧。女人是不能熬夜的,熬夜的女人容易老,那就不好看了。”
萧卿蓉手一动,把绿蕊的身子换了一个方向,再把绿蕊往外推了推。
还想劝说的绿蕊一听“老”和“不好看”两个字眼,立刻吓得花容失色。
绿蕊除了年纪小一些,姿色别说跟萧卿蓉比了,连盛明茹都比不过。
所以,底子显得薄了些的绿蕊根本就经不起老的变化:“少夫人,那奴婢现在就去与绿意换班,奴婢告退了。”
惴惴不安的绿意接了绿蕊的班之后,跑得比兔子还快,深怕自己不在的时间里,自家少夫人会被人欺负:“少夫人,你没事吧,少爷真的走了?”
看清萧卿蓉的房里唯有她们二人,并没有顾长风的身影,绿意是既释然,又生气。
表小姐还不是少爷的妾室呢,在男女大防的顾忌之下,都敢为了表小姐丢下少夫人,这长平侯府一点规矩都不讲吗?
“少爷和表小姐如此放肆,当真不怕落人口舌,被人耻笑吗?”
心有不平的绿意气得直跺脚。
萧卿蓉叹气:“长平侯府的底子不是一般的薄。别看侯府的名头似乎很风光,但顾家冒头却只有短短的十几年。”
“十几年前,顾家还只是普通的军户,最大的官职不过区区六品。顾大爷因着一些事情,投身军营,在战场上浴血奋战,最后是豁出命去,才争下卓著军功,替萧家带来满门荣耀,封侯赐爵,世袭三代。”
绿意脑子转了一转:“顾大爷?可是侯爷已死的大哥?”
“不错,也正是顾长风的大伯,顾明诚。”萧卿蓉点头。
绿意愕然:“依少夫人之言,侯爷之位是顾大爷争来的,但坐的却是二爷,也就是现在的侯爷?”
萧卿蓉眼帘微垂:“正是如此。顾大爷战死沙场,而顾大爷的嫡长子偏是个遗腹子。”
“圣上下旨论功行赏的时候,顾大爷唯一的嫡子才堪堪满一岁,无法盛任长平侯爷之位,这才叫我那个公公捡了个大便宜,成了现在的长平侯。”
“可是,圣上也没有忘记,当初建功的人到底是谁,所以赐的封号为长平,又给顾大爷的儿子赐名为长平。”
圣上如此安排,什么用心,明眼人自是心知肚明。
奈何人心不足蛇吞象。
这当爹的捡了便宜,白得了一个侯爷当当,这舒服日子过惯了,旁人的东西,顾长风就不想还回去了。
顾长风心里明明装着一个盛明茹,长平侯府还几次代顾长风求娶于自己,不就是看上萧家乃是京中名门望族,世袭罔替,还是清流言官第一家吗?
顾家如此出身,规矩一般,不足为奇。
尤其是顾明理这一房人心里明白,这侯爷之位是怎么来的,以后可能还要怎么还回去,就越发虚张声势,不愿意被人看不起,不懂就装懂,不会也不肯学,一心只维持一个面子光,以此掩耳盗铃,就觉得顾家与京中其他权臣一模一样,并无比人低下。
当然,长平侯府内里如此狼狈不堪,萧卿蓉也是借着重活一世的经验,才能知晓得如此清楚。
对待长平侯之拉,顾明理这一房人就如此不讲究,在盛明茹的事情上,顾长风做得私行再败坏,萧卿蓉就一点都不觉得奇怪了。
长平侯府如此情况,京中不少人都看得明白,由此,萧家一点都不想与顾家作亲家。
若不是她出了意外,名节有损,她怎么可能会嫁给顾长风。
谁都没有料到的是,顾明理这一房人的品性比他们想象中的更低劣。
其实顾长风的出身低,受的教养也没办法与他们世族比,她都可以理解,亦能接受。
只要顾长风明事理,肯上进,为人磊落,顾家的再低,她相信在他们的共同努力之下,顾家总能在京中大家族中慢慢占得一席之地。
经过子子孙孙的努力,顾家如何就不能成为第二个萧家了?
让萧卿蓉绝望的是,顾长风本人完全不想努力,只想靠着她和萧家,走捷径,与他大哥顾长平抢夺侯府世子之位。
每每她督促顾长风上进,哪怕顾长风勉强配合,即便是最后取得的成果再喜人,顾长风都对她颇有怨言,还指责她如此做是因为看不起他,看不起整个长平侯府!
可笑的是,等顾长风得到一切,站在他能站的最高位之后,他竟然说,他所有的成就都源自于盛明茹对他的支持与肯定。
如果没有盛明茹的小意温柔,体贴爱意,他根本就撑不到这一天,早在她萧卿蓉鄙夷的眼神里,自卑地成了一滩烂泥了。
只要一想到顾长风对自己的这些恶意抹黑,萧卿蓉就气得不能自控。
顾长风不是嫌她管得太多吗?
好啊!
以后顾长风爱怎么样怎么样,但凡她鼓励顾长风上进一次,她就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