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卿蓉拿起榴开百子冷笑:“绿蕊不是替自己偷的榴开百子。”
绿意瞪大了眼睛:“那她是为了谁偷的?”
“顾听雅啊。”萧卿蓉小心翼翼爱惜地把榴开百子放回红木盒中。
因为是亲娘为自己准备的嫁妆,萧卿蓉格外珍惜,成亲的第二天,她想讨个好彩头,准备佩戴榴开百子,却被绿蕊阻止了。
可以说,每一次,萧卿蓉想要带榴百开子,绿蕊都会编出一百个理由来阻止。
直到顾听雅出嫁,这根榴开百子出现在了顾听雅的头上。
为了不破坏顾听雅的婚事,萧卿蓉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带着自己的榴开百子离开。
哪怕萧卿蓉一再忍让,等顾听雅的大喜日子过去,再问顾听雅讨要榴开百子,顾听雅根本就不愿意还给萧卿蓉,还指责萧卿蓉凭什么说它是她的?
萧卿蓉有证据吗?
还是说,这世上只有一根榴开百子?
萧卿蓉表示,她在来之前,找过自己的那一根,不见了,萧卿蓉头上带着的榴开百子还有她能指出的印记。
面对萧卿蓉摆出来的证据,顾听雅不仅没有认错道歉,还哭嚎着向盛夫人和顾长风道自己的委屈,指责萧卿蓉冤枉她。
而且,不过就是一根榴开百子,萧卿蓉如此小气闹腾,半点不顾念亲情,真真是冷血又无情,愧得她叫萧卿蓉嫂嫂呢。
毋容置疑。
明明是顾听雅有错在先,盗了萧卿蓉的嫁妆,盛夫人和顾长风都站在顾听雅那一边,指责萧卿蓉的不是……
这些过去,萧卿蓉想忘都忘不掉。
事情刚发生,萧卿蓉心中不平,什么时候偷儿也可以在受害者的面前如此理直气壮?
可这辈子,重生回这些事情都还没有发生的时间节点,萧卿蓉的想法彻底改变了。
她承认,不止是榴开百子,她嫁妆里哪怕只丢了一文钱,都不怪那些小偷和强盗,要怪还真得只能怪她自己。
怪自己太轻信绿蕊,由着绿蕊多年肆意挥霍自己的嫁妆,拿着她的东西,讨好盛夫人和顾听雅。
怪自己连属于自己的东西都看不住,更是讨要不回来。
怪自己白长了一双眼睛,绿蕊对顾长风的心思那么明显,上辈子,她却是半点怀疑都没有。
所有的事情,早就有迹可循。
自己蠢到无可救药,她有什么资格一味怪敌人太过狡猾绝情?
敌人如果不狡猾绝情,又怎么能被称得上是敌人?
绿意张张嘴,想说什么,又憋不出一个字来。
好半晌,绿意总算挤出一句:“绿蕊是疯了吗?”
擅自拿了少夫人嫁妆里的名贵之物,还不是为了自己偷的,竟是偷来给五小姐的。
萧卿蓉一一检查过绿意帮自己追回的东西:“她哪里是疯了,她分明是聪明过头了。”
“用我的嫁妆,讨好了顾听雅,为自己争取一个妾室之位。”
“花着我的钱,办着她的事,你还觉得她疯了吗?”
绿意自闭到不想说话。
“绿意,把这些东西重新放回我的嫁妆之中。单子对过了吧,还有缺少旁的东西吗?”
顺利把东西拿回来,萧卿蓉的心情还算是不错。
绿意点头:“旁的东西,绿蕊都还没敢动,少的东西,全在这里了,绿蕊一件都还没有送出去。”
“只是……少夫人,绿蕊如此胆大妄为背主,我们总不能这么轻易就放过她了吧?”
萧卿蓉对着寻回的东西笑了起来:“留着绿蕊,我还有用,她的账,慢慢算,不着急。”
绿意哼哼:“那可真是便宜她了,还得再让她舒服几天。”
说完,绿意捧着这些东西,把它们放回原处,才想向萧卿蓉说明,一脸怒意的顾长风不请自来,用力推开萧卿蓉的房门。
房门大力撞向两边,发出“砰”的巨响。
“萧卿蓉,你这个出尔反尔的蛇蝎妇人!”
萧卿蓉还不明白发生什么事情,就迎来顾长风劈头盖脸的一通咒骂。
绿意小脸先是一白,然后涨红,一副要冲上去跟顾长风评理的样子。
萧卿蓉眼疾手快,先是一把拉住了绿意,然后才冷静地问道:“相公何出此言?”
“不知道我是做了什么,才让相公如此评价我?”
“你还想装无辜?你以为这样,就能蒙混过关吗?萧卿蓉,此事,绝无善了的可能,你必须给我们一个交待!”
顾长风的脸色黑沉又压抑,手背暴起的青筋预示着他现在不止是想骂人这么简单。
“……”萧卿蓉轻抿了一下红唇,让顾长风说句人话就那么难吗?
“所以,相公指的是什么事情?可否说清楚,不然,我何从解释?”
顾长风冷笑:“好啊,我倒是想要看看,你在我的面前能伪装到什么时候!”
“你是不是去找爹告状了?”
提到此事,顾长风心里的火气陡然又旺了不少。
亏得他觉得自己让萧卿蓉白等了一夜,想要今天再弥补萧卿蓉。
连茹儿那儿,他都提前说好了,保证这一次,绝不会再有人打扰他跟萧卿蓉恩爱。
可惜,他这一片好意全被萧卿蓉的恶毒给破坏了。
萧卿蓉眸光一闪,顾明理在她这里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却始终是借着她的名义教儿子:“爹今天的确是喊我过去,与我闲谈了几句。”
顾长风还想发脾气,却很快反过来:“是……是爹唤你去的?”
不是萧卿蓉找的爹去告的状?
萧卿蓉解释:“相公是侯府少爷,今日是我找的公爹还是公爹传唤的我,相公随便找个奴才问问,就有答案了。”
“……”这事不难查,萧卿蓉没有骗他的必要和可能,“就算是爹找的你,可你都对爹说了什么?”
“茹儿被人骗,被人害,都不是她想的。她已经如此落魄了,你为什么还要落井下石,容不下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