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茵苓抬头看着眼前的巨大黑影满头问号,走了一个来一个,一波接一波,一环接一环,环环相扣,这特么的是没完没了了是吗?!
四方而来的黑色的恶灵汇聚成的巨大怪脸,昏天黑地,遮星蔽月。虽然伏魔阵天下无敌,但使用的方位也只适合天下,地面。一旦上了天,那便是双拳难敌四手,只剩下挨打的份了。
看着在天上的恶灵笑得肆意张狂,身边牧云初也表示没有半点办法,淡然的耸了耸肩,乖乖束手就擒。
这束手就待擒的躺平模样,真的是演都不演的啊!
虽然沈茵苓到现在也就刚刚装了个威风,此刻也什么都做不了,干手等着,但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到能和自己一样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直接躺平,扎都不挣一下的存在着实还是有点感慨的。
遇到同类原来是这种感觉啊。
但天上的恶灵却完全不在乎地上两条咸鱼的心里活动,只是笑够了时间便释放出惊涛骇浪般的黑色气息,翻滚,涌动,彻底的变成覆天盖地的箭矢,直直的将苗头对准地面的二人来个百万箭齐放,这驾驶是不把她俩穿成筛子不罢休啊。
何德何能,竟然能被这样的大佬用这么大的阵仗来收拾。
在剔邪阵中,恶魔在撕心裂肺的尖叫中化为齑粉,随风而逝。
看这恶灵像是有意识般沈茵苓闭上眼睛,只是等了良久,却迟迟没有等来想象中那万箭穿心,吞骨噬髓的痛苦,而是一阵冰冰凉凉的细小柔毛轻柔的降落在身上。
睁开眼睛,方才发现,天空上原本布满四面八方的黑色箭矢莫名的在此刻都灰飞烟灭,消失的无影无踪。只有漫天的黑色粉尘在月光的照射下反射着柔和的光芒,点点落下。
明月当空挂,原本空无一人的屋檐上不知何时多出来一个长发少女,冷酷的踩在破败的瓦块之上,背对着月光,只显出姣好的身形。待遮挡明月的乌云彻底散去,莹润的明光之下,那昳丽的面容也被映出了轮廓,映出了粉色的衣衫,映出了绝色的眉眼。
久别再相逢。
居高临下的清冷侍女淡淡的看着地面劫后余生的二人。
被发丝遮盖的面容是看不清晰的神情。
同一时刻,几近凌晨的夜风呼诉低低,黑色的树影随风摇的轻微,这片的山川从林,朦胧模糊,不清不明。
只有黛色的夜空上的缕缕黑云。黑色的土地上的,湍湍流水。在悬于空千年的明月下,照的空旷的林地倍感静寂孤寒,淙淙过溪声越发亮眼。瘫倒在地的死物彻底的停止了挣扎。
在这寒冬刚过的初春时节,夜晚的风中还带有几丝入骨的冰寒,长剑收起刻,衣裙翻飞衣裙间,乌丝白衣的女子潇洒的立于红色的水泊里,抬头的模样像是望着天空的澄镜,然后将腰间华光流转,澄澈琉璃般的长剑彻底收入,抬起洁白的长靴,踏碎了脚下映照在血泊中的明月。
天高云淡,天朗气清,明媚温暖的春日三月此刻温度灼热逼人的夏日,刺眼的白光加之滚滚热浪,耀的人睁不开眼,藏不得身。
即便透明薄纱的团扇在手间轻轻摇晃,只是掀起细微的风流,还未掀起少女鬓边发丝,便被热浪尽数吞没下去。
原本以为就此死在那荒芜人眼的荒城,被意外救下后的沈茵苓看见高高的屋檐之上及时救场的琳琅,高兴的挥挥手打着招呼,刚想和同行的同门介绍的时候却发现四周空旷了无人烟,青色翠绿的身影在此刻消失的无影无踪。
来如暴击,去入微风,见首不见尾。虽然是个奇怪的人,但在这以修仙奇幻为背景的世界出现什么样的人其实都算是意料之外,情理之中。就像这突然晴明的天空,只是当下,没有可以乘坐的工具。加之这突然的高温,着实不想沈茵苓一步一步走出去的便将大胆的想到之前空中飞的自由的桃花木剑。
从废屋里找来一辆尚且牢固木制的板车向前咔咔行驶,做在车头的侍女指挥着被绳子捆缚住的木剑,用着一截柳叶指挥着方向,虽然其本人对于这种行为深深感不解,但在沈某人近乎肉麻的央求下,不得已的接受这几近智熄的沙比操作。
一车,一剑,二人,构成的奇特风景行驶在荒芜人烟的空荡郊野乡区,许久之后才找到一处人烟稀少的驿站以及旁边设立的一间客栈。
下了车,收起绳,沈茵苓满意的摇晃着扇子,抱着累的呼呼喘息的木剑跟着前行的侍女进入面前终于可以休憩的客栈。
琳琅先行付费,后面抱剑的沈茵苓就一边上下对着剑呼啦着扇子。跟着热情招呼的小二走上了二楼。
用来喝茶休憩的店是木头搭建的,店内的楼梯也是木头做的,但却是不同于之前破烂不堪的木门,安家那脏乱不堪的屋舍,这一次踩踏上去并不是将倾未倾吱吱呀呀,而是被厚实稳重的声音所替代。
走上楼梯,自上而下,长长的楼梯仅可容纳两人同时同行,所以迎面遇见下楼的客人,沈茵苓有意靠墙,为来者让出条通往楼下的道路。
下楼的是一位修者,那修者头戴斗笠,身穿白衣,手握长剑,斗笠上附着的白纱如同纱罩一般将来人遮掩的严严实实,直到沈茵苓与其擦肩而过,带起的风流将遮的厚实的纱帘撩起,白色的纱帘撩起的缝隙间是半张雪白柔美的脸庞,虽然只有半边,但却清丽柔美,轻灵绝俗。
短短一瞬,一眼惊鸿。
只是头还没转过去,爆炸般的哄笑从楼上传来,冲着薄弱的耳膜狠狠冲撞过来。
“听说了吗,那个夏朗轩这次也去那椛湘渊”
“正常,毕竟那个夏婉莹现在废人一个,虽然是嫡小姐但夏家那么大家族不知多少人盯着搞事呢”
“诶,灵丹都没了,还找啥神医啊,你是没听说,刚被抬回来的时候那叫一个血肉模糊,啧……不能看啊”
“啊,不是中了一剑吗,这么惨的吗”那人惊。
“啥中了一剑,那胸口直接被掏穿一个大窟窿!手断了,脸烂了,腿废了,哪哪都是伤,就一条还能看的胳膊还跟没了骨头似的垂着,真就哪哪都没有,只剩一口气了!”
“啊?!这这都救回了了!?”那人大惊。
“诶,你不知道吗,只是救回来个人,那魂恐怕都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