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
“小姐,你可算醒了”
“诶?洞穴?画?大少爷?”
“大少爷不是还在北疆吗?这疆边战事告急怎么可能回得来?洞穴?什么洞穴?这天云之下要是有大坑,这么多屋子早就没了好不好!小姐你都在胡说些什么呢?!”
“国,国宴?小姐啊!您在说什么胡话啊?您不是在去国宴的时候下马车,自己崴脚跌下到旁边的水塘了吗?还着凉烧到昏迷了吗?而且小姐你这次非常厉害的把琳琅大人一起给拽下去了!你不知道!当时夫人二少爷都看傻了!老爷都睁开眼睛了!能把老虎拽下水你可第一个啊!”
“小姐!你当时——可是超猛的啊!”
小婢女在那叽叽喳喳,听的沈茵苓一阵大无语。
明明是她把琳琅拉下水,你怎么在这比我还要兴奋?
沈茵苓扶额皱眉,抬手止住了小婢女叽叽喳喳的兴奋,待吵闹的声音彻底的停歇,便开口询问。
“你说,我是是在下轿子的的时候,失误掉到了水里?”
听话小婢女双手捂嘴,打鼓似的使劲点头。
沈茵苓不解。
“可是沈家的门口没有水啊”
虽然第一次来到沈家的大门口就是被琳琅贴符差人当成物什给搬进来的,但当时眼能动耳能听的沈茵苓也的的确确看见沈家的门外的确是一片宽敞大道。
“小姐,您记错了”
看着沈茵苓这锁眉紧思的模样,小婢女摇摇头,双手握拳,扑闪着眼里的星星惊叹道。
“不是上马车,是下马车,是当着所有进天云的达官贵人的面,把琳琅大人扯下护城河的。”
大脑在轰鸣,眼神在颤栗。
作为独立的个体,没眼色的实习小婢女望见的沈茵苓只是低着头没有说话,一如记忆之中的傻样。
可如果是以着本人的第一视角的角度而言
就能感知到此刻的沈小姐只觉得眼前漆黑一片,耳朵里传来的所有声音都是重复数遍的重音。
虽然穿越件事她经历不止一次,可除却第一次其他两次不都是单单的时间的推迟吗?为什么这次却连世界线都变了?
什么夫人?什么老爷?什么护城河?
能将琳琅在众目睽睽之下一起拉下水,这种能被烙印在灵魂的恐怖她怎么可能不记得?可看着眼前小婢女那充满惊叹的模样却又不似在说谎……
可她明明就是偷入宫被逮到后回去休息的路上不小心落到一个坑洞,然后沿着洞里特别长的壁画,遇见白天头上还在冒花花结果晚上两级反转心情极其差劲的沈战,然后又莫名奇妙的看着壁画,听着莫名奇妙的声音,然后……
然后……
……沈战问她……
“您”
【您】
“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记得……
记得什么……
“小姐?小姐?”
小婢女见沈茵苓捂着头,一副大难临头到崩溃模样,便试探性喊了几声。试图唤回她家小姐这来之不易的理智。
不过……
至于吗?
小婢女想。
掉水里这件事又不是一次两次了,为什么要表现出这种死期将至的表情呢。
听说当年参加夏小姐的生宴的时候,小姐可是走着走着就掉水沟去了 ,回来就昏迷三个月。醒来的时候该怎样不就还怎样,那天的来的达官贵人可比这次多的多呢。
而且夫人就是怕意外特地选了早上人少都是熟人的时间去呢。
难道是有了神智后也知道什么是不好意思了吗?
不过不论是出于什么原因,现下最要紧的是还是要完成管家爷爷交给自己的任务呢。
这样想着,小小婢女催促道。
“好了,快起来吧,琳琅大人还在等您呢,您的弟弟们还在等着凝家等着夫人让您带着的信件物什呢”
“弟弟?”
沈茵苓再次抬头。
“对啊!对啊!尘少爷和缘少爷呀!不过小姐呢,这十六年来呢,一直是浑浑噩噩过得云里梦里,肯定也不清楚自己到底还有几个兄弟吧,所以夫人肯定想着让你借着送信的机会,认识认识两个小少爷,小少爷可是自三岁灵审之后就被送到仙门不得随意外出呢,他们现在也不过才八岁啊”
说完,想到自己家里那同样只有八岁的粘人弟弟,小婢女还掏出了一个手绢,擦拭着眼角泛出的点点泪光。掩盖自己的思念之情。
“……啊……好…好的”
愣懂的答应,沈茵苓还有些恍惚,她掀开了被单,下了床铺,走出到了门口,推开了房门。
吱呀吱呀开门声中,铺面的寒气裹挟着风雪将沈茵苓卷回屋内。
透过窗棂,沈茵苓看着昨日还阳光灿烂的炎炎的酷暑在一觉醒来之后变成了雪絮簌簌飘舞的严冬。
后面的婢女急慌急忙拿着一件貂皮棉袄,匆匆忙忙披在了沈茵苓的身上。
一边整理睡得凌乱的衣衫,梳理乱糟糟的头发,一边心急的絮絮叨叨。
“小姐呀!您睡觉睡糊涂了吗?这寒冬腊月时节!你还怎么能穿着这身单薄的衣服到处乱闯呢?您说您要是就这样再掉到湖里可如何好?”
看着窗外鹅毛飘雪,沈茵苓套着冬天的抵御冰寒的毛袄出了房间,走了几步,在小婢女唠叨声里,沈茵苓再度折回房间,去从衣柜里拿了个厚实的耳捂。
一路上看着熟悉的道路,沈茵苓走的很慢。
低头踩着地上的白雪,沈茵苓突然抬起头问道:“你知道我是今年什么时候正常的吗”
“三月,夫人原先想着小姐年纪大了,就是有神智也是什么都学不了了,不如挑家合适的人家去相夫教子呢,这样子也不会落人话柄,可没想到小姐您的灵审的时候竟然把阁楼都给弄坏了,当初可是让不少人都惊讶了好久,天云人那都以为小姐您大器晚成呢,不过小姐你好像除了那次以外,到现在也没展现什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