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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会(二)(1 / 2)

从无住寺出来,潇湘拐弯去了一个有果点铺的远村,用剩下的钱买了些糖果点心给孩子们打牙祭。

其时,冬日的阴沉中,天色竟泛起了黄黑。大风说起就起,卷起砂砾打在皮肤上。潇湘心道不妙,四下望望,见不远处有间四面漏风的土坯房,立刻向那边跑去。

土坯房破落得有些年头,原先是一个小院子,三间房已塌了两间,只剩下一间堂屋还立着。门窗已经坏了,她进屋之后先把两面漏风的门扇勉强凑在门框上,再用一方原主人没有搬走的旧桌子堵住门,四下看看,除几样覆满了灰尘的、看起来几乎要散架的家具以外,只有角落里一个门口处绽着宽缝、连把手都脱落了的的旧衣柜。

潇湘把手指插进柜门的缝隙,打开它,只见里面空无一物。潇湘心道“打扰”,便小心地钻进去,原样关上了柜门。沙尘暴不会立刻停下,倘若有危险的人来躲避风沙,也不会第一时间发现她。

戈壁上,狂风卷着漫漫的黄尘,戾声呼啸。沙土落在每一处角落,连空气都泛着土黄色。天色冥冥漠漠,潇湘掩住口鼻,心里只希望这场沙尘暴赶快过去。在这种恶劣的天气中,微暗而封闭的环境使人感到温暖安适,她很快就靠着衣柜的板壁睡着了。

她是被马蹄声惊醒的。门板和桌子发出在地上摩擦的声音之后,有个人带着新鲜沙尘的味道进入了这间破屋。跟着进来的还有一匹马。得得的马蹄声中,她下意识地从柜门边缘掰下一条木头,留神着外面的动静。

如果是坏人,那就只好吃她夺命一条了。

“有人吗?”进来的人问道。声音温雅明亮,听起来是个还未到变声期的孩子。既然是小孩,就没什么可怕的。潇湘从衣柜的缝隙中看去,天色已经暗下来,只能隐约分辨出他个子还算不得高。

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潇湘没吱声。这孩子见无人应答,便解开头发,扑去上面的土。潇湘看着他作无用功,只觉这从堡外来的孩子傻得可爱——外面大沙尘暴,屋里小沙尘暴,他拍这几下又能有什么用,增大沙尘接触面积吗?

待这孩子束好发,又脱下外衣,抖掉上面的土。潇湘怕他脱了外衣脱内衣,便咳了一声,提醒道:“注意风化。”

这孩子没想到屋里还有别人,循声回头,看到柜子,眼睛一亮。他把马拴在墙边,放了草料,径直走来打开柜门,然后非常丝滑地钻进了她身旁的空隙里。他身上佩着香囊,散发出古雅端庄的味道,十分醒神,不知是用什么方子配的。

潇湘震惊地看着他,连手里的木条都忘了,内心OS:这人怎么这么没礼貌!

她还没开口,一簇小火苗已在对方的指尖亮起来。

乍然出现的火光晃到了潇湘的眼睛,当她看清他的脸时,不由得脑子一蒙,下意识地吐出两个字:“帝子……”

男孩微微弯了弯嘴角,露出一个甜而矜持的笑容:“猜对了,我的确是北斗宗弟子,名叫江笠,你叫我名字即可。”

沙柳堡的堡城以外,那些任堡主难以管到的偏僻地区时常有妖兽、沙匪等,故而修仙之人出没实属正常。

潇湘:!

他指尖小小的光芒,照出了一个琉璃般纤尘不染的人。

待她仔细看去,这文雅沉静有风仪的娇美少年,正是十二岁时的江笠。却与她认识的江笠不同,似木石美人般,少了些生气儿。

是江笠,又好像不是江笠。她脑子里一阵恍惚,所有的事情搅在一起,让她有点困惑。

“我都没想到还能躲在柜子里,”他诚心诚意地夸赞道,“果然这里面比外边舒服一些,你真聪明!”

干燥的土味儿充满着呼吸。在这个幽暗的小空间中,他看到这个女孩的眼睛映着火光,里面盛满了坦率的惊艳。

她的眼睛仿佛被他照亮了,心中霎时一片通明。

似乎有一些熟悉的感觉在他心中泛起,去捕捉时,却似水中月影般虚幻。江笠看着面前的女孩,想要说些什么,却不知道应该如何开口。

那些捞不起的月影一触即散,无法来到他意识的这一面。

趁他没看到,潇湘悄悄地把手中的木条放在一边,在心里默默地道了个歉。

“那个,江笠,你来几天了,在这边玩得还开心吗?”她尝试着和他搭话,顺便打破冷场的气氛。虽然直呼并不熟悉的“帝子”的名字,让她心里有点慌--

“我来沙柳堡已有半月,正准备回去。你呢,为什么一个人在这里?家在附近吗,要不要明天我送你一程?”江笠压着心中那种莫名的感觉,看向潇湘。

潇湘也看着江笠,只见他面上淡淡的,显然不认得她。

——行吧,不认识就不认识。

潇湘道:“我从无住寺听学回来,上隔壁村买点东西,沙尘暴就来了,所以在这里暂避一下。”

江笠没有回答,他正在暗中探查自己是不是中了什么惑术。

“你饿不饿,要不要尝尝?甜的。”潇湘从布包里拿出今天刚买的果点,拆开封纸送到他面前。

江笠的眼睫微微颤了颤,良久,他伸出两指拈起一块,脸上泛起一点羞赧之色,道:“谢谢。”

他是第一次见到这种看起来很粗糙的点心,但他尝不出它究竟是什么味道。

他伸出舌尖,轻轻地舔了一下。果然没有任何味道。

为了掩饰似的,江笠向潇湘露出了一个笑容。然后迅速地把那块点心藏在了袖子里。

“我是出来退妖的,师祖不许我独自外出,所以我是偷偷跑出来的……”他看起来有点不好意思,顿了顿,他好奇地问,“这就是沙暴吗?”

看这傻白甜的样子,怕不是第一次出远门。——潇湘很难把往昔的青梅竹马纯粹地看作一个需要自己谦卑地、小心翼翼地恭敬对待的上位者。她甚至想不通“帝子”是什么情况,以及江笠为什么会是帝子。

“对,看这样子,至少要明天才能停,”她听着外面的风声,讲着冷笑话,“还好你把马牵进了屋子,不然明天你就会有一匹黄马。”

江笠轻声笑了笑,又害羞似地低下头。他好像很不善于和人打交道,和潇湘的记忆里这个年龄的他一点都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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