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然眼神收缩,整个人竟忍不住扶案而起:“好一个旷世谋划……”
——
把江凡从书房和实验室拽出来的是一件奇事。
丁少安快步蹿进书房,“公子……还真挖出来一些东西……”
江凡手中一顿,缓缓放下工作:“在哪。”
丁少安道:“青莲池底……”
江凡旋即快步往外走:“快带我去看!”
青莲苑中央有个青莲池,这也是此地得名的由来。与其说是个池塘,不如说是个占地百亩的人工湖,中央有座小岛,只能坐船过去。
而现在整座青莲苑都被清空,只有黑山九熊把守着。连顾北雁都不能入内。
但公输余是例外。看到江凡进来,他立即走上前。
“公子,您借装修之机让我等大兴土木,今日我等施工之际,我忽然发现青莲池中有机关,据我推测,水下另有玄机!”
江凡道:“此事还有何人知晓?”
公输余道:“除了我与丁少安,其他人都不知,我发现端倪并未动声色,其他人恐怕还发现不了。”
江凡死死盯着湖面:“以公输家的本事,想必破解不难,需要多久?”
公输余道:“方才我已经丈量并仔细推敲,若是所猜不错,这中央湖底应该是一座密室,按机关中的通风设计,我怀疑……这是藏人之所。若破解的话大概需要三日功夫。”
江凡沉思许久,眉峰微动:“继续装修,不动声色。此事你带亲信暗中动手,不可假手外人,但切记,不论有任何发现,万不要惊动密室中人,有任何发现第一时间禀报给我。”
公输余抱了抱拳:“遵令!”
他这声遵令却让丁少安一呆。公输余不是公输家族长吗?除了老祖公输班,这位便是公输家最大的话事人。为何会对江凡说遵令?
莫非……江凡和公输家的关系并不像自己此前看到的那样?
但对于江凡种种神秘,丁少安早已习以为常,并没太意外。
江凡却敏锐的捕捉到他的表情。
“不必意外,有些事现在还不用告诉你,但既然能让你知道我在寻找些什么,就没把你当外人。”
丁少安抱了抱拳,恭谨道:“属下不敢。”
江凡道:“安排熊大和熊三贴身保护公输族长,不能出现任何意外。”
丁少安心中一惊,知道此事非同小可,连忙应是。
“……有些事,莫非真如我所想?”
江凡表情有些古怪,某种猜测越发不可收拾。
“若果真如此……你……是故意的吗?”
可女帝并不做此想,便再次莅临,被江凡引领着参观了公输家主持的匠作间,当即被造纸术和活字印刷术震惊。tν
一些普通的碎料便可造出如此精美的纸张,造价低廉到难以置信。况且还有更加快捷的活字印刷相辅,学问恐怕会很快走近平民百姓,书卷再也不是王公贵族,豪门财阀才能买得起的奢侈品。
毫无疑问,这具有划时代的意义。以女帝的见识哪还能不明白,这将给天下读书人带来多大的改变。
在对江凡鬼斧神工之能的惊叹同时,她清楚的意识到,有些东西……要变天了。
江凡毫不犹豫的把造纸术和印刷术进献给女帝。但却告知女帝,此事不能冒然公开。
女帝何等心智,只是略一思忖,便明白其中利害关系。
在江凡建议下,了解到学识力量的女帝当即下了决定,成立皇家书局,隶属于江凡所谓的皇家产业集团之一。书局由皇家出资兴建,由江凡担纲管理。筹备搜罗天下典籍,择其善者印刷发行。
唯独让江凡意外的是,李修虽然不知道纸张与活字的事,却对大量印制书籍之事表现出极大反对。
用他的话来讲,天下万民不应太过开智,愚者易教。
此话当然得到江凡毫不留情的驳斥。他想干什么江凡心知肚明,这厮对于百家学说极为排斥。然而他纵然能言善辩,可在千年学识面前,还是败下阵来。
至于李修后续会如何继续试图反对此事,江凡暂且还没工夫管。
此刻他正和赵高盘算收益。从开售以来短短五日,光阳都就售出五万卷,净收益二十万两白银。然而这才只是个开始,目前还在不停加印中,预计整个阳都至少要卖出二十万卷。预计岁末会满足阳都订单,届时便是八十多万多两收益。这,还只是阳都一地。
赵高的脸都乐开了花,尤其现在他的书局还被江凡收购了,并入皇家书局,赵高做梦也没想到,自己居然有了皇室股份。虽然只是个小股,可相对于自己那个书局,却会赚的更多。而他更看重的是,皇家书局的背景。
名义上是江凡的,实际上却是女帝的啊。这可是自己的天梯!
“没出息,一点小钱乐成这样,以后大买卖怎么做!”
赵高可不想辩驳:“我的王爷啊,小人就这点量,哪像您胸有四海。知足,知足……”
我信你个鬼,就凭你削尖了脑袋往上爬的做派,能知足才怪!
“王爷,您可真是高明,这一个精装一个简装简直神来之笔。咱们让达官贵人有面子,还赚足了他们的银子,简装版价格低廉,更让平民百姓感恩戴德呢。一举三得啊!”
“这都是商业手段而已,那些大佬藏着银子不拿出来,缺乏流通,对家国不利。而百姓那里我们只赚些成本便足矣。”
赵高显然有些听不懂,不过这无妨,一切听江凡指挥便好。
但这也让江凡发现一个巨大的缺憾,自己手中没有经商帮手。赵高不过是宦官,最重要的还是伺候女帝,不可能也不太懂商贾之术。
丁少安聪明有余,可对这方面同样不在行。顾北雁……这性子就算了。
黑山八熊……呃……还是看家护院的好。
剩下公输家,匠作大家,江凡可没准备让他们改弦更张。眼下他们的作用太重要,江凡要解脱出来,必然要依靠他们。
真是人到用时方恨少。
林南燕托着香腮思考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