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进来吧。"李佩央觉得奇怪,他这么想进她房间干嘛,“没什么好看的啊。”
怎么没有。
周庚礼指着柜子里,他小时候送她的小熊,“我来看看它。我们俩可好多年不见了。“他拍拍“熊掌”,“还记得我吗? bro。”
“阿熊说它把你忘了。“李佩央挡在他俩中间,“它一直都是我的。”
“好吧。“他低头亲了亲她额头,轻笑着说,“你也一直是我的。”
一只熊换个老婆,他赚大了。
车来到楼下,他回头跟她说别送了,下了几个台阶,又忍不住回头看。
“老婆,晚安。"周庚礼跟她眨了下眼,“我提前练习练习。央央,你没事也练练。"他们都该改口了。回到卧室,李佩央关上门,把熊从展示柜里拿出来,抱着它躺在枕头上,又看了眼指间的戒指,试探地出声,“老…公?”
好奇怪啊。她把脸埋进枕头里,好像还是表哥比较顺囗。
过完年,再次出国前,李教授带她回了一趟江南,她们家的祖宅在那里。
那天,李佩央看她打开一个上锁的箱子,里面全是白布裹的卷轴。
她妈妈拿出一卷,给她摊开看,“小央,看,这是云锦。都是传家的好料子,给你做嫁妆。我觉得这个凤穿牡丹寓意好,咱们先用这匹布,给你裁个旗袍,下次回来,订婚宴上穿。”
李教授拍拍她的手,笑说:“我也裁一件,你结婚那天,我就穿它。”
李佩央攥着她的手,鼻子有点酸,她说:“妈,这太贵重了。您留着吧。”
“怎么又称呼′您''了?"李教授狠狠拍了下她手背,“我不是你妈了?”
“是。"李佩央笑着抱住她,“你永远是我妈。”“那咱们明天就去裁。"李教授抚摸着面料,忽然感慨道:“我都没想到,你嫁得这么早。我和你爸,还想着多留你两年
“妈!"李佩央听见她哽噎,眼泪也成串地落下来,抱紧她,“那我不结了。我晚两年再结。”
“那可不行。"李教授搂着宝贝闺女,给她擦眼泪,“你要把小周急死啊。那他肯定天天守在咱们家楼底下,跟我们要人。”
李佩央破涕为笑,吸着鼻子说,“他不会的。"晚个两三年,周庚礼也会答应的。
“也就是小周人好。对你也好。"李教授拍着她手,坐下来,母女俩畅所欲言,“不然啊,他那个家庭,我和你爸不会同意的。”
“他妈那个人,我们认识多年了,常年和钱打交道,又强势。你性子也直,长了张嘴又不会说伶俐话。你们两个不是一路人,相处不到一起去。但她又是长辈,你要是受了委屈…”
说到这里,李教授用力拍了她一下,让她记住,“你要是受委屈,你就回家来!别忍他们。”
“我们一家三口都是靠脑子吃饭,不是靠关系。你不用有顾虑,不用想太多。知道吗?”
“嗯。我知道了。"李佩央枕在她肩膀,跟她亲昵地撒娇,“妈,以后过年,我还是回家陪你们俩。”“你房间一直在,你随时回来。“心头肉像被人挖了一块,李教授不免心酸,又低声补了句,“常回来吃饭。带着小周。还有孩子。”
“对了,你们商量什么时候要孩子了吗?要不要,决定了吗?”
眼泪还没干,话题一转,想起要当外婆,李教授的语气都轻松了。
他们的确还没商量,因为,还没结呢。
李佩央摇了摇头,他应该是想要孩子的,她也不抗拒。时间…还没定。
大大大
这次再出国,某人的脸皮肉眼可见地厚了,晚上也不回自己房间了。
理由还很多,“央央,我这人认床。你得给我时间熟悉一下,身边有人怎么睡觉,不然未来我睡不好。”李佩央把他头下的枕头抽出来,根本不信他的话,“第一天你也是这么说的。周庚礼,我没觉得你认床。"他明明睡得可香了。
反而是她半夜醒了好几次,因为他太缠人了。总是把胳膊和腿往她身上缠,枕头也要占去一半。他身上太热,全贴着她,她都要出汗。
“那可能,我现在认人了。“没了枕头,周庚礼去枕她的腿,手牢牢搂住她的细腰,决心一赖到底,“我现在身边没有你,我就失眠。一秒都不能合眼。太可怜了。央央你得心疼我。”
李佩央想了想,想出了个办法,“或者,你可以跟你兄弟睡。我这次把它一起带来了?”
“嗯?我哪个兄弟啊?″
五分钟后,周庚礼跟怀里的小熊大眼瞪小眼,面前是紧闭的门板。
“行吧,bro。“他摸摸小熊脑袋,兜兜转转,还得是他们哥俩好
明天吧,明天再磨磨她就心软了。
第二天清晨,李佩央设的第一遍闹钟刚响,门外同步响起了敲门声。
“没锁门。”
“早说啊。”
男人抱着小熊不客气地往她身边一躺,扯过被子。被子下面,他的手掌揽住她的腰,“央央我昨晚真没睡着。困死了,我就在你这眯一会儿,你洗漱完再叫我。”她怎么洗漱啊。他都不松手。
李佩央看着他淡淡的黑眼圈,也没动。她关上了后面的闹铃,陪他安静地躺了一会儿,窗外大亮了才起身。老婆果然爱他,吃软不吃硬。
第二天晚上,李佩央在浴室洗澡,周庚礼躺在她的床上,翘着脚想。
床头还放着小熊。他俩今后算是正式入驻了。周庚礼在粉色的枕头上乖乖躺好,低头嗅了嗅,被窝里都是她的味道,香甜香甜的。他今晚做梦都得是甜的。他侧头跟小熊击了个掌,“苦尽甘来了,br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