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一行人,因为沈听渊的加入,步伐不得不慢了下来,因为第二天沈听渊染上了风寒,拂崖又弄了辆马车,这样一来行程就慢了下来。
眼见就快到凉州城,拂崖心中满是焦急,沈大将军的公子生了病,他断是不能就这样离开以免失了礼数,折损殿下的脸面。
感受到拂崖的焦急,楼霜凝则让拂崖先行离开,拂崖却还是有些顾忌。
“可是这样恐怕失了礼数,在沈大将军那边不好交代。”
“你我皆是殿下的人,就算沈公子染了风寒,也不需要你我都陪同在这,而且也没什么用。”
这样一说,拂崖也觉得甚为有理。
“姑娘说的是,待属下与沈公子说明情况后,便先行一步,到时沈公子就拜托姑娘用心照顾了。”
“你安心离去便是。”
拂崖前去向沈听渊说明情况,好在沈听渊并没有为难,于是拂崖便带着他的人先行离开了。
越是靠近凉州城,早晚的越是寒凉,马车里总是时不时传来沈听渊的咳嗽声,听着让人揪心。
尽管送去不少止咳润喉的药物,但似乎都不顶用。
在马车外的楼霜凝,忽然隔了段时间都没有听见马车里传来的咳嗽声,心中生出不好的预感。
她掀开帘子进去,瞧见沈听渊脸色苍白的躺在简易铺着的被子里,气若游丝,十分虚弱。
只是感染风寒,楼霜凝没料到会这么严重。
她伸手探向沈听渊的额头,一片冰冷,甚至全身还隐隐的在打寒颤。
“惊鹊,沈公子何时服的药?”
“不过小半个时辰前的事情,怎么了姑娘?”
“先加快速度,尽快赶到前面最近有医馆的地方。”
楼霜凝将身上的披风盖在沈听渊的身上,尽量与他靠近将自己身上的热量传递给沈听渊。
他是沈大将军家的公子,决不能死了。
到了县城的一处医馆时,沈听渊又开始转冷发热,因为先前的大意,给沈听渊服下药后,楼霜凝更是不敢离开寸步,否则连一个病人都照顾不好,她怎么对得起自己之前信誓旦旦的交代。
过了两日,沈听渊才恢复意识醒了过来。
看见楼霜凝守在床前,他不免一愣。
“醒了?”
楼霜凝伸手探向沈听渊的额头,见不烫了,心中松了一口气。
便是以前执行任务不小心被人发现,楼霜凝都被这次这么紧张过,若真出了什么事她还真不知道该怎么交代。
见楼霜凝紧张后又一松了口气的模样,沈听渊不免想笑,应该很少人能见到,传闻中太子手下玉面修罗这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楼姑娘大可不必如此担忧,便是我真死在了这路上,也没有人会找你麻烦。”
“嗯?”
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沈听渊摇了摇头,望着楼霜凝眼底的疲惫,说道:“楼姑娘去休息吧。”
楼霜凝起身离开,去桌前倒了一杯温水递给沈听渊,听着他说话时喑哑干涸的嗓子有些难受。
“多谢。”
没再多言,楼霜凝出去时让惊鹊照看好沈听渊,回到床上一躺就到了第二日天亮。
醒来时,她想去看望沈听渊的病情如何,却发现他没在床上躺着。
楼霜凝寻声而去,却发现沈听渊在客栈的后院逗小孩子玩儿。
“哥哥,哥哥,再做一个再做一个嘛。”
“好。”
沈听渊用楼霜凝赠他的那把匕首,拿来给小孩子削木蜻蜓。
见状,楼霜凝忍不住上前出声道:“你还真是,我这把削铁如泥的匕首,被你拿来削木头。”
听见背后传来的声音,沈听渊站了起来面向楼霜凝,一身白衣翩翩,便是生了病,背也如那修竹一般挺得笔直。
“楼姑娘。”
见楼霜凝在看着自己手中的匕首,沈听渊哑然笑道:“倒是辜负楼姑娘的好东西了,但在下只不过是物尽其用罢了。”
“不失为这个道理,坐着吧,还在生病我来做这木蜻蜓便是。”
看着沈听渊有些微微发颤的手,楼霜凝以为是沈听渊还在生病所致,便接过他手中的匕首,没一会儿就把那木蜻蜓给做好了。
“姐姐也好厉害!”
小孩子家向来不吝啬自己的赞美,楼霜凝摸了摸小孩儿的头,便带着沈听渊先回去了。
“收好。”
楼霜凝将匕首插回匕鞘,递给了沈听渊。
“这本就是楼姑娘的。”
“送了你,便就是你的了。”
沈听渊垂眸看着那只拿着匕首的手,他生病时感受过,暖暖的,不像自己那么冰冷。
没矫情的再三推辞,沈听渊接过匕首放进了怀里。
“楼姑娘是如何成为太子殿下的手下的?”
“他是我师兄。”
简短的一句,便算是楼霜凝解释了缘由,虽然还有其他的原因,但她不愿与沈听渊多说。
“原来如此。”
沈听渊喃喃的低语了一句,眼尾向下垂着看不清眼底的情绪。
等饭后服下药,沈听渊问楼霜凝他们什么时候动身。
“再歇两日吧,等你的病快好了再说。”
“在下的身体还没有这么虚弱。”
沈听渊说这话时,楼霜凝懒懒的抬眸看了他一眼,眼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他的身体可不就很虚弱吗?
感受到楼霜凝向自己投来的眼神,沈听渊没有在意,只是再三劝告楼霜凝尽快动身,不要耽误了楼霜凝他们的要事才好。
“那就依沈公子所言,明早出发。”
虽答应了沈听渊尽快动身,但考虑到沈听渊的身体,楼霜凝一行人的速度堪比野外踏春郊游。
见此情景,从山庄里出来一直跟着楼霜凝的弟兄都不免感叹道:“咱们姑娘什么时候走过这样慢的路,哎该不会是姑娘看上了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