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清晰可见,大同理想将不再遥远。
而不赞成这项法令的主编则认为,这项政策太过于偏激,会像子贡赎人一样,形成反向的效果。大汉的作坊也不是那么好经营的,每年都有大量的作坊倒闭破产。
而这项法令将会持续增加大汉作坊的生产成本,直至这些作坊主难以承受这些增加的成本,最后不得不倒闭破产,而作坊都倒闭了,工匠不要说增加俸禄了,连差事都找不到。
赞成和反对的势力相差无几,双方在月报上打的不可开交,倒是让大汉的报纸行业,增加了一倍多的市场,很多原本不看月报的人形成了消费习惯。
关中的作坊主则哀嚎连连,不断的向四周的人抱怨,俸禄增加的太快,太高,厂子已经办不下去了。
还有不少作坊主直接威胁道,要是朝廷继续这样增加俸禄,他们只能把作坊迁移到其他俸禄低的地方了。
甚至已经有很多的作坊开始付诸行动了,关中的人力成本实在是太高,朝廷管的严,竞争压力又大,墨家的总部还在关中,这些墨者总是组织工匠和他们做对,而且关中的百姓也太刁钻了,一个不合他们的心意就要罢工示威,现在朝廷还要弄一个最低俸禄法令,要每年让他们增加工匠的俸禄。以前朝廷是几()
年来一刀,现在这是打算钝刀子割肉,根本不想让他们活下去。
整个九月下旬,长安城撤退了上百家作坊,这些作坊有的撤退到了上郡,有的去了北地郡,还有的去了陇西郡,金城郡,甚至有一些商贾觉得,反正轨道都开通了,干脆直接把作坊搬到河西去,即便增加一些运费,那也好过增加的俸禄开支,现在长安城一个工匠的俸禄相当于河西5个工匠,这谁扛得住,于是大汉的纺织产业开始向那些比较贫瘠的郡县转移。
而整个长安城来自于关中的工匠阶级欢声不断。为此支持朝廷颁布《最低俸禄标准》的示威持续了十几天时间。
几乎每天完成差事之后,工匠们就会自发的组织在一起,他们从各个街道当中汇聚到朱雀大街,形成几万人的规模,最后集中在建章宫之外,载歌载舞的庆祝,这倒是带动了一波经济热潮。
但长安城的市民只高兴了半个月,很快屯垦令的告示,就贴满了整个长安城的大小市坊,今年长安城将会征调5000人屯垦,屯垦府衙将会按照户籍来抽签决定屯垦的青壮。一时间整个长安城的百姓都开始慌张的准备应对屯垦的事情了。
关中,霸上钢铁厂。
张扬和陈爱民两个人来到了管事办公室。
钢铁厂管事周墨殷勤招待道:“两位小兄弟请喝茶,这是上等的香山毛尖,今年新采的茶,喝了这茶可以提神醒脑,百病不侵。”
张扬喝了一口笑道:“周管事,我们兄弟来厂子里只是为了通知少府的命令,朝廷已经下了命令了,你们厂分到了100个名额去屯垦,希望周管事要完成朝廷交给您的任务。”
周墨道:“二位能不能向少府令说明一下我们厂的情况,现在厂子里正在准备扩产,本就人手不足了,我们还要向外招募工匠,根本找不到100个青壮去屯垦,朝廷即便是颁布法令,那也要按现实的情况来执行,天子他老人家不是说过,具体问题要具体分析,屯垦令为了解决那些无所事事的游民准备的,而我们钢铁厂每个工匠,都是在为大汉的小康之治努力建设,他们在钢铁厂能发挥更大的作用。”
张扬淡然笑道:“周管事,您是高看我们兄弟了。我们只是传达命令的小吏,哪里有资格质疑朝廷政策的好坏?
倒是您可以经常见到天子和少府令,要是您觉得屯肯令不适合你们霸上钢铁厂,可以面见天子和少府令陈情,和我等这等说有什么用?”
周墨不满道:“老杨也真是的,本来以为他成为了少府令,能给我们争取一点权益,结果做的还不如大铁锤,早知道会这样,还不如让大铁锤继续管理少府。”
大汉自从组建屯垦官署之后,每年这个时期关中都会鸡飞狗跳,但因为有大铁锤在,屯垦法令对他们这些工厂影响并不大,也就是这两年每年会让他们出五六十个名额去屯垦,但今年增加了将近一倍,这让周墨觉得,杨雄这个少府令做的还不如大铁锤好。
对于周墨的牢骚话,张扬只当没听见,人家是两千石的管事,可以随时面见天子的元老,再抱怨也不是他们可以管的。
两人就这样快速的离开了钢铁厂,而在他们离开钢铁厂的路上,遇到的工匠都对他们怒目以视,认为是他们两人带来了灾祸。
陈爱民有点委屈道:“我等不过是传达的命令,这些工匠就好像要吃了我们一样。”
张扬淡然道:“习惯就好了,这些人在关中过的好好的,朝廷偏偏要把他们拉到塞外去屯垦,这事情要放在某身上,某不但生气还想打人。”
陈爱民道:“但屯垦是每个大汉百姓应尽的义务,大汉不是大秦,把屯垦当做徭役交给少数人,这对那些屯垦的百姓也太不公平了。也会降低屯垦百姓对朝廷的认同感。当年()
大秦的南疆军不就是因为不满大秦屯垦,把他们丢在南方十几年时,后面天子起义反秦,庞大的南将军就坐视大秦帝国毁灭。”
张扬好笑道:“那只是历史课本上的内容,上面可不会说所谓的南疆军大部分都是六国的遗民,这支军队来到了中原,到底是和我汉军交锋还是和秦军交锋,这都是未知之数。”
而后他也有点抱怨道:“关中的日子过得好好的。上面就是要搞出这种事端,每年平白无故的给我们增加大量的差事,不知道多少家庭为屯垦的事情兄弟反目,父子成仇啊,真不知道这屯垦令什么时候才能结束啊?”
陈爱民吃惊道:“只不过是一个屯垦令而已,怎么会如此夸张,会弄的兄弟反目,父子成仇?”
张扬道:“怎么不会?你有没有兄弟姐妹?”
陈爱民道:“某是家中的长子,年15岁。”
张扬道:“这就是了,屯垦的名额是随机抽选,哪怕是我等这样的汉吏也逃不掉,你想想看,朝廷选中了你们家,你和你二弟有一个要离开关中,你父亲不管是选谁都会伤到另外一个儿子,那个被选中的人是不是会仇恨自己的父亲乃至于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