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1章 都不吃就给我
夜风还在吹,先前的诡物一事就像是不值一提的插曲,陈宁提着刚练成的雷击木,跟着吴杰同行,因为吴杰答应带他去往镇里,而且还包饭。
包饭这点很重要。
因为陈宁现在兜里没钱,银行卡早在和暗月鸦的厮杀中泯灭成灰了,目前他兜里没钱,甚至连衣服都是破烂的,不然也不至于重操旧业,去翻人家棺材了。
如今比较着急的事情,那就是找到朱珠,朱珠能绘制符箓,这玩意值钱,一张就值好几百万,且是低价,陈宁之前去黑市卖了几张,全是加价迅速销售。
按理来说,朱珠绘制的符箓都能去赚取诡币了,就和医师炼制出来的丹药一样值钱。
唯一不同的点,就是朱珠绘制符箓的速度很快,一张瞬身符不出半日便能画好,将朱珠带在身边,就跟带了个印钞机没啥区别。
也是朱珠不懂,不然来找陈宁时随便卖张符箓就能富裕的走到云离城了。
但也说不好对错,毕竟万一朱珠孤家寡人卖符箓被其他盯上了呢?
所以痴呆有时候可能也是福气。
昏暗夜空下,吴杰走在前面,眼神不自觉的向后瞥去,他打量着陈宁的面容,略微恍惚。
即使陈宁的衣衫很脏乱,发丝也缭乱,但面容真得俊朗,尤其是在月光的照耀下,真的比少年见过的所有男人都要俊俏,他犹豫两下,可能是觉得气氛沉默,便大着胆子与陈宁问道。
“您……您也是武夫老爷吗?”
“是武夫,不是老爷。”陈宁严谨回复。
“哦哦。”吴杰连忙点头,陈宁确实不是武夫老爷,因为城里的武夫老爷好像都没他厉害,能将二阶武夫老爷轻易杀死的细长诡物,却被眼前此人按着硬生生电死。
他绝对比武夫老爷还牛逼。
少年想完,再恭敬问道:“您去镇上干嘛,我……我可以帮您的,对镇上我很熟悉!”
“不干什么,迷路了而已,我之后要去找人。”陈宁平淡回复,和暗月鸦厮杀过后,他的银行卡没了,手机也泯灭,想联系人都做不到,当务之急,还得是赚钱。
“好好。”吴杰再点头,随后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气氛沉闷,直到走回镇上。
镇子门口有持枪的一众守卫,瞧见两人是活人后,也没刁难,只让两人过个诡物检测便行。
陈宁虽然不像人,但好在也不是诡物,检测并没问题,与吴杰顺利进入镇内。
期间守卫看着陈宁提着一大块焦黑木头,还调笑道。
“这么晚出去就是为了砍一块烂木头吗,多有闲情雅致啊,哈哈。”
这一句半调笑半讥讽的话语说出后,吴杰整个身子都紧绷了起来,赶忙回头看着陈宁,生怕陈宁像按死诡物一样捏死这名守卫。
吴杰可是听说过越强的武夫脾气越差,一个不高兴一拳给你脑袋拧掉都是小事。
好在陈宁瞧着似乎并没有动气,继续跟着吴杰安静在走,两人踏入街道,便有明亮路灯为他们照亮前方。
这是方圆数十里最大的镇子,已经可以算是一座小城,所以夜晚也还算繁华,有商贩在摆夜市。
陈宁脚步忽停,盯着左侧的摊位。
走在前方的吴杰疑惑,停住脚步,恭声问道:“怎么呢,您有什么事吗?”
“有钱吗,借点。”陈宁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道。
吴杰呆愣片刻,而后立马摸向自己老旧衣物的荷包,从衣服的内包里小心翼翼掏出皱巴巴的一叠钱,全是一块,而后细细数着,直到二十。
他再抬起稚嫩脸庞,极为窘迫,很不好意思的与陈宁道。
“二……二十够吗?”
“行。”陈宁抓过这一叠钱,去最前方的摊位要了两碗加蛋的炒饭,老板看他穿着破烂,以为是来要饭的,正准备挥手驱赶,又瞧见陈宁递来一叠钱,当下才收了驱赶心思,收下了钱,起锅爆炒。
陈宁也没吃独食,递了份炒饭给吴杰,这对他而言已经算极难得的成长了。
吴杰没有像陈宁一样狼吞虎咽,他将这一盒打包好的炒饭抱在怀里,默默向前走着。
走过最繁华的夜市街道,在胡乱拐弯,行人便越来越少,灯光也越渐黯淡,吴杰脚步越来越快,瘦小的身躯似在小跑一般,进了一处昏暗的巷子,走进了其中最残破最矮小的一间房。
嘎吱。
老旧的木门被吴杰慢慢推开,他快步摸黑朝屋内走去,将烧了半截的蜡烛点起,再与陈宁干笑道。
“家里电费欠太久了,没……没电了,不好意思。”
“嗯。”陈宁无所谓,反正他也没手机玩,而且吴杰家里也没电视机,没电视的话,要电干嘛呢?
吴杰再快步端来一张木制小板凳,让陈宁先坐着。
他则抱着怀里的炒饭,快步推开里屋,借着黯淡的月光看路,小声呼喊道。
“阿妈,我回来了。”
“咳咳。”屋内响起剧烈的咳嗽声。
陈宁朝内看去,在老旧的床上,两床大棉被重叠着盖在一位极瘦弱的妇人身上,其皮肤皱巴巴的,像是仅盖着骨头,此刻妇人正担忧的看着吴杰,伸出如同鸡爪般的手,爱怜摸着吴杰的脸,虚弱问道。
“怎么又这么晚回来,小乖,晚上就不要出去了,不安全。”
“嗯嗯,知道了阿妈。”吴杰听话点头,将怀里的炒饭拿出,快速打开,用勺子舀着,轻轻递向妇人嘴前,小声道。
“来阿妈,吃饭了。”
妇人瞧着他手上的打包盒,神情微愣一下,再柔和笑道。
“不用,阿妈不饿,小乖你自己吃吧,你还在长身体,不能饿着,阿妈没用,让你吃不饱饭,都怪阿妈。”
“不,不是,阿妈你只是病了,一定会好的。”吴杰坚定摇着头,一个劲的否认道。
妇人一言不发,只是担忧看着他。
最终这碗炒饭谁也没吃,吴杰闷闷不乐的走了出来,拳头捏着极紧,像是在怨恨自己的无能。
陈宁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