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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章(2 / 4)

黄三牛抿唇,血泡被刺破的时候,二哥手掌总是不自觉颤抖,而且昨天的血泡还没好,就在上面磨出新的,那块地方一直血肉模糊,二哥摸过的地方都会留下血印子,怎么会不疼呢。

黄三牛猛地坐起身体,“明个我去帮你拉石砖,你好好休息,不用担心心饭钱,我和大哥养你。”黄大牛也道,“你一日三餐,加住宿洗澡的钱,最多也就三十文,我和三牛完全负担得起,还有余力去杂货铺给你买点零嘴吃,休息下吧。”

黄二牛却摇头没有同意。

黄三牛知道他这二哥话少,却是十足十的犟种,自己认定的事就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果然之后任他和大哥说干嘴皮,二哥都没同意放弃上工,他瞅着二哥每一块好皮的手掌,急得嘴长燎泡,却一点法子都没有。就在他想要将二哥捆住,强行留在木屋里修养时,通往后山的那条路修好,之后再搬运食物石砖,就无需再受坑洼颠簸。

黄三牛站在崭新的路上,笔直平整,一眼望去能望到底,脚踩在上面也是坚硬又结实,上面有着缠绕的云纹,在薄薄的月光下,仿佛活了过来,有种腾云驾雾的飘渺感。他简直不敢相信这是他们村子能有的路,太好看了,也太精致了,黄三牛恍惚走出两步,感受着顺畅的步伐,想到黎大人说之后会将村子所有土路,都改成石砖路,呼吸都快了两分。

这是真的吗,他们真能有这样好的路?

黄三牛不敢相信,但理智告诉他黎大人说出口的事,那就一定会做到,从大人最初到来,一直到现在就没有食言过,想到这他的心顿时火热起来。

他扭头看向走在身侧的二哥,他们的身高相似,黄三牛一眼就对上二哥的眼,里面闪烁着光点,眼尾眯起,充斥着单纯的快乐与高兴。

是该快乐的啊,路面不再坑洼,二哥就不需要为稳住独轮车费劲,轻松推着石料来往,他那双饱经折磨的双手,也能从痛苦中解放出来,不会再磨出满手心心的血泡。黄三牛神采飞扬,没想到困扰自己那么久的难事,会这样突然解决,他一把攥住二哥的手臂,“你那独轮车呢,拉出来耍耍。”

黄二牛被说得意动,他原本就想推着走走,只是这里人多,夫妻亲人依偎着,气氛温馨,他不好意思这么做,此刻被三弟提议,到底是没能忍住,推着独轮车上了石砖路。

上手的第一感觉就是轻松,十分轻松,每次他握上车柄,手掌总会生出刺痛,走出不到两步,之前的破口就会开始渗血,而这一次不光没流血,就连伤口的痛楚都像是隔着一层柔纱,变得柔和起来。

黄二牛下意识蹙起的眉松开,嘴角含着笑,他推着独轮车走了一个来回,手上跟没重量似得轻快,他比其他人的感触更深,虽然肉眼瞧不出太大的差别,但只要有一毫米的凸起,都会导致车卡住,或者不受控制朝旁边歪去。以前走小土路的时候,真非常难走,他们这些搬运工都是咬牙在坚持,虽流了不少血与汗,却没有任何一人抱怨,他们感激黎大人的恩情,也相信大人会改变这一切。而此刻一直等待的黄二牛,等到了大人的石砖路。他拿掌根一擦眼睛,“我就知道这是暂时的,大人会带着我们把日子越过越好。”

黄三牛见此,比他自己捡钱还要高兴,他一把揽住二哥的肩膀笑道,“工作轻松这么多,不得请兄弟吃点好的啊,等会全猪宴,把你那份分我点呗,你说是不是啊大哥?”黄大牛一直心不在焉的,他还在想疫病的事,纠结到底是自己猜错,还是疫病真来过,只是被黎大人治好了,他仔细回忆刚才那三人出现的场景,脑中的思绪越来越多,将他搅成浆糊。

“烦死了!“他大吼一声,把两个兄弟吓了一跳,黄大牛自己倒是神清气爽,决定不再想这无脑的事,就算是疫病又如何,反正黎大人可以解决,他只要跟紧大人的脚步,黎大人说啥他做啥就行。

黄三牛观察大哥好一会,用眼神问二哥怎么回事。黄二牛摇摇头,黄三牛正想出声询问,这时在石砖路东南方向的猪圈那里,忽传来野猪的嘶嚎声,那种略显尖利的声音,就是某种信号,叫所有人的目光集中过去,果然猪圈门口有两只猪被拽出来。

朱元淡抓着一只,他力气是大,可抓两只猪就比较勉强,剩下那只由好几个人连拖带拽,还差点没拽动,见到这幕的人纷纷上去帮忙,也包括黄家兄弟。黄三牛扑在野猪背上,感觉它有劲地踢动,整个人跟着跳起,就和骑马似得,最后是十多人一拥而上,将野猪摁倒在地,将它的蹄子捆在扁担上,才将野猪抬到选好的果林。

这里早就围了一圈小孩看热闹,朱元淡轰了轰走,没轰动就没再管,等取出一柄明晃晃的长刀,在月光下闪烁着寒光,这些小孩才害怕逃走,不敢看接下来的事情。黎默言也没敢多看,倒不是白刀进红刀子出害怕,主要是她还有正事,便肃着脸快步从这里离开,正好见盛水烟快步走来,她当即迎上去,两人心照不宣走到僻静之处,黎默言率先开口,“如何,他们确实痊愈了?”盛水烟笑着点头,只是这笑容里面带着她自己都没弄明白的不解,“是的,身上隐蔽部位的红点全部褪去,也没雷大人所说的无力,神志不清等症状,初步判断是已经痊愈,保险起见可以多观察两天。”

黎默言沉吟,虽然还有空欢喜一场,疫病其实并没治愈的可能,但这样的可能性不大,因为雷安虎所说,病人昏迷后,很难再清醒过来,而是不断说着胡话,身上的红点也不会消失,反而是会扩大,最后连绵成块然后溃烂。她的三名村民都不符合这些情况。

于是她问,“他们昏迷之后喂过什么,有没有经历过特别的事,或者你认为奇怪的地方,都可以说出来。”盛水烟面带思索,她知道此事重大,不敢有任何隐瞒,一五一十说出当时的情况,“先有村民找到我,说有人晕倒让我去看看,我叫他们将人搬到我住的木屋,那里有药,我才刚观望那位晕倒的人,第二人就被送过来,几乎是同时,第三人一块被送来。”

“他们情况非常相似,全是昏迷不醒,呼吸急促体温升高,未被遮挡的面部手脚生有铜钱大小的红点。”盛水烟按按自己耳朵下方,“那红点形状规整,颜色鲜艳极好辨认,所以我认定这三人是换上同种病症,只是这种病症前所未闻,我大致判断出是由病菌引起,先用湿布盖在他们额头降温,再喂他们服用杀菌药水,将他们安置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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