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天过魏县清河之后,遇到了另一队难民,不比之前遇到的零星难民,这队人比黄村人多,他们敢干其他人不敢干的,就是抢。
粮食是生存的根本,谁也没有多的给别人,第一个人动手了,那么就没有了理智,冲突在黄昏开始,在晚风中结束。
所有人在凉风中捡起面前自己认为可以用的战利品,默契地离开了事发地。
安静的夜色下又有两波二三人的难民团路过闯过这里,地上光溜溜的尸体不见了几具。
一切又安静下来了,只有乌鸦时不时“哇”两声,好像在讨论剩下的怎么分。
天亮后在一处光秃秃的小树林边,黄村的人坐在泥土上,沉默的互相看着。
良久,满身伤痕的黄大说“现在我们剩五十三个人了,收拾下继续走吧!”
大家默默收拾着身上的伤势,互相帮忙涂着泥土草根,据说人是泥土造的,应该可以用泥土养一下。
队伍中一个男孩发现自己的弟弟发烧得厉害,不过他没敢声张,只是扶着他跟着队伍继续走……
接下来的路途中,隔三差五的有人没坚持住和路旁的尸骨坐在一起,为干枯的杂草根和只剩树桩作了肥料,也不知道以后长起来的树和草还是不是曾经的它们,或者,是他们?
想到这十来天的遭遇,众人纷纷打冷颤。
开始讨论是否再出发,那个发现自己弟弟异常发烧的男孩也问他扶着的小男孩:
“狗子,你还能走吗?我们去吗?”
“三哥,走吧,我这个样子去巨鹿试试。”叫狗子的小男孩说道,然后陷入了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