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周围人无视了一把的黄平这时候也从冲动的情绪中冷静了下来,站到边上看着那些巡逻兵丁离去。
那个带头青年从头到尾除了看了赵老头一眼,只是演着一个吃瓜群众,等巡逻的士兵走了,他才对小弟偏偏头。
小弟会意,向赵老头走过去摊开手,那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赵老头乖乖地数了100枚五铢钱给那小弟,看到赵老头钱袋子里还有一些,他竟也不贪心,说100就收一百。
小弟把钱串成一串,给大哥过目,那带头大哥拿过来看了一下,扔到后面另一个小弟抱着的篮子里,发出叮叮的碰撞声音。
“继续!”大哥指挥小弟们开始继续收摊位费,然后带着两个小弟就朝黄平走来。
黄平有两个黄巾力士跟着,颇有安全感,何况从黄村逃难途中,那也是从死人战场上爬出来的,虽然那些那场战斗被打死的怕还没饿死的多。
黄平重心左移,右手下垂,掌心朝后,左手单手作揖,像行佛礼一样,行了一礼。
“这位兄台,找在下有事?”
看到黄平奇怪的打招呼方式,那青年颇感有趣,上下打量着黄平,并不答话。
看了一会儿,他才开口:“阁下说,我不该收摊位费?”
“不错。”黄平点头,“大汉规定不得收取正常税赋之外的市场集市管理费用。”
“哈哈哈,什么是正常?小子你知道什么是正常?就敢说我收摊位费是错的。”
那青年突发癫痫般狂笑一下,指着周围人说,“你问他们,什么是正常税赋?”
周围被他指到的人,尽皆转移视线,不敢说话。
“看到了吧?这就是正常税赋!”
“哈哈哈!”说罢,一脸嚣张得意的样子又转身离开了。
黄平有些无语,站直身体,把右手手腕上的刺箭又收了回去。
他没料到气势汹汹走过来的青年就是为了装个逼,这得多么中二,心里是多么空虚啊!
吓得黄平连在路上才做好的秘密小武器都准备好了,结果他装完逼就跑了。
两黄巾力士倒是没那么紧张,甚至觉得那青年有点嚣张了,撸了下袖子,黄平赶紧按住。
“算了,不必节外生枝,我们继续逛。”黄平带头继续逛市场去了,一个混混装逼还不能让他有打道回府的心思。
晚上,众人回到驿站集合,交流一天打探到的消息。
真定地处华北平原西北,在滹沱河南岸,水源充沛,土地平坦肥沃。
东距九门县四十里,再东就是下曲阳和中山国无极县;
南去百八十里有常山国治所元氏、栾城和赵县;
西北80里有蒲吾县,是华北平原与太行山的分界城市,滹沱河从这里出太行山向东。
方圆百里竟有如此多的郡县,每个城池人口3到6万不等,城外村落散居人口估摸着也得有城里的一半,滹沱河不愧为冀州北部的母亲河。
想到常山,黄平就想到了赵子龙,赵子龙不知道是多少少年心中完美的偶像。
不过据说赵子龙是公元170年左右出生的,这个时候应该跟自己差不多大。
如果他有师傅的话,这个时候应该在师傅那里练武;
如果没有,那就是在家里练武读书,可能还被他老师打手心。
想到这里,黄平忍不住给自己逗一乐,脸上出现笑容。
张三奇怪地看着他,正准备开口,张灵的声音就传来了。
“黄平,你在笑什么?已经有计划了吗?”
自从和爷爷一起北上,张灵被批评了一顿,再也不在公开场合喊黄平野人哥哥了,黄平有时候还挺不适应的。
“哦哦,有点想法了。”黄平反应过来,回了一句。
“说说!”张三凑近了一点。
黄平看了一下周围,让张灵安排两个护卫去外面警戒,然后挥手示意“大家都坐下,我们慢慢说。”
张三等一直跟着黄平的人倒是随意,随便找个地方或者就地坐下来。黄平的亲卫和张灵两姐弟的护卫就有点儿拘谨。
黄平说道:“我们太平道讲究平等,大家随意一点,怎么舒服怎么来。”
那些护卫才找地方坐下或者倚靠在墙壁上,黄平点点头,这才细细道来:
正所谓人以群分,现在的大汉我们可以分为三个群。
人数最多但最弱的黎民百姓为其一,
人数其次但最强的世家和皇族是其二。
纵观古今,在这个分群中,黎民百姓是被统治剥削的,为统治者剥削者,在一定条件下,只有极少数个体能改变自己所属的群。
大贤良师带领我们想做的事是什么?
想让这两个群变成一个群,这就是我们要的平等,理论上,只要世家皇族放弃一点点利益,我们就能达到这个目标。
但是这不可能,我曾经在鸡泥村讲学的时候说过一句;
人之初,不是孟子说的“本善”,而是荀子说的“本恶”,人的本性是贪婪,他们好一切自己没有的,舍不得一切自己拥有的。
所以,他们不可能放弃自己的利益。
我等太平道之人起于微末,如今却慢慢脱离了百姓,以前我们是黎民百姓,现在呢?
我们正在脱离黎民百姓的群体,但是我们变成了世家皇族了吗?
没有。
现在我们太平道有一些人开始成为了第三个群,不被世家皇族认可的自封贵族,又回不去或者说是不想回去黎民百姓的群。
这样的斗争是注定失败的,曾经我与大贤良师讨论过挽救的方法,但是令人叹息的是。
经过多次讨论,我们发现,只有教育,知行合一的教育才能有一线出路,世家和皇族现在的教育也不行。
他们为做官而学,为治民而学;学天下大同,而行天下为私。
知行合一的教育能提高黎民百姓的思想素质,和身体素质,这是我和大贤良师探讨出的结论。
但是观察古今历